
【丹楓】軍旅之行 終身難忘(散文)
8月1日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建軍紀念日,稱“八一”建軍節(jié)。它的由來是1927年8月1日,中國共產(chǎn)黨帶領(lǐng)北伐軍三萬余人,在周恩來、賀龍、葉挺、朱德、劉伯承等帶領(lǐng)下,在南昌舉行武裝起義,打響反對國民黨反動派的第一槍。1933年7月11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根據(jù)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6月30日的建議,決定8月1日為中國工農(nóng)紅軍成立紀念日。
父親是一個農(nóng)民的孩子。在那個衣不蔽體的年代,祖祖輩輩都經(jīng)歷了饑餓和貧寒。那時,中國式貧窮的物資匱乏、生活拮據(jù),父親常給我們講當時家庭的情況,是如何艱難地度過!
父親是一個經(jīng)過戰(zhàn)爭洗禮的軍人。1956年,新中國成立7周年,國際戰(zhàn)爭不斷,人民群眾生活條件差,衣食住行都不發(fā)達的年代,誕生于一處窮困潦倒的陜西西府農(nóng)村家庭。自奶奶生下他以后,就沒有喝過牛奶、羊奶、奶粉等營養(yǎng)品,就每日吃著玉米面、喝著帶有一點點味道“炒白面”糊狀的粥,一點一點的喂養(yǎng),慢慢長大。那個年代白面粉都是富有家庭才能擁有,而父親的家庭靠著用勞力換取一點白面粉供全家人過春節(jié)時吃,大部分都是以玉米面和玉米芯打成粉狀和在一起填飽肚子。
父親生在一個教育匱乏年代。自從父親達到上學的年齡,就開始來回步行要16公里的路程,去奔赴小學、初中,因為家庭貧困,不能上高中等更高的學府,從而放棄自己的學業(yè)。曾經(jīng):“無論是冬季天空飄著大雪,還是夏季暴雨來襲,只有一雙鞋,從雪天踏過、雨季踩過,而父親的踏、踩是‘光腳’”。當時那個年代,幾乎所有農(nóng)村家庭的孩子都是這樣度過,父輩將自己的鞋找一個塑料袋子包裹的嚴嚴實實,不讓雨雪飄入,每次上學、下學路上遇到雨雪,都會夾到自己的懷里,怕弄濕,沒有其他鞋子可換,只有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過著,好幾年才有真正屬于自己的一雙新鞋。若隨著年齡的增長,腳慢慢變大,都是穿著自己長輩或者哥哥們穿過的鞋子,一代又一代得這樣替換著。生活不易,步履維艱,但每一步都是成長。
自從放棄自己學業(yè)以后,父親隨著爺爺,上山砍柴,從家里步行幾十公里的路程,帶上幾個“窩窩頭”,前往“北山”去伐木,將自己砍下來的柴火,放到集市上售賣,來補給一家十幾口人的日常生活。這樣的“輟學”,一晃三年就過去了,懷揣夢想的少年,偶然間看到入伍征兵的一則消息,就想出去闖蕩闖蕩,為減少家里一張嘴,為自己的生活多添光彩,父親毅然決然的踏上當兵路線。提起行囊,離開了久違的家鄉(xiāng)。
終身難忘的12月,1974年12于5日,聽從黨的號召,踴躍報名參軍,接受祖國和部隊挑選。1974年12月10日,人民公社大門旁用紅紙張貼“應(yīng)征入伍名單”。1975年1月1日來到了所在縣委大院武裝部集合,第一次聽部隊的首長訓話。1975年1月2日,告別了父母和親戚朋友來到了部隊。一位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光榮的在縣城武裝部穿上軍裝,就此踏上義務(wù)兵的路線,這一去就是8年多之久,青春年華奉獻了國家。曾問:“后悔嗎?”父答:“當兵不后悔,不當兵后悔一輩子!”
入伍以后,部隊編號為:“鐵道兵獨立汽車營89144部隊獨立汽車營。”部隊期間,父親服從管理、團結(jié)戰(zhàn)友、吃苦耐勞、勤于苦練、從不叫苦、從不叫累,表現(xiàn)甚佳,積極參加各項活動。多次被評為“先進青年”、“五四青年”等榮譽。曾擔任過副班長、班長、排長等職務(wù),1978年光榮的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成為一名黨員,時刻按照黨員的使命,嚴格要求自己,履行黨員義務(wù)。多次帶領(lǐng)全班、全排為連隊完成各項重大任務(wù)和訓練任務(wù),受到部隊的認可。
曾聽父親言,當兵期間,部隊也是列入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后備隊。越南結(jié)束抗美戰(zhàn)爭以后,實現(xiàn)了國家統(tǒng)一,把中國視為“頭號敵人”,中越關(guān)系急劇惡化,中國邊疆的和平、安定和人民的生命財產(chǎn)都受到了一定的威脅,他們接到上級軍委的命令,翻山越嶺、輾轉(zhuǎn)反側(cè),到達了目的地,就害怕當時戰(zhàn)爭再打起來。但是,當時主力部隊用生命捍衛(wèi)了國家的領(lǐng)土,保護了國家的主權(quán),至此,父親所在的部隊后來就沒有殺敵報國。
曾聽父親言,經(jīng)過國家的改革,將原有的部隊更改為中國人民解放軍89208部隊,時刻為國家為人民守護邊疆。去了新疆,那時候的吐魯番、戈壁灘,到了冬天寒冷至極,零下30度以上,生活物資緊缺,運輸不便,吃不上新鮮的蔬菜,但是戰(zhàn)友們個個都精神抖擻,只要是上級下達的任務(wù),都是百分百的完成,沒有怨言,軍人的使命就是服從命令、聽從指揮。
曾聽父親言,恰逢提干,收到了老家的一封緊急書信,錯失了機會。當時他從新疆連夜坐著火車趕赴老家,就是為了見爺爺最后一面,就這樣緊急火燎,最終還是錯失與爺爺?shù)南嘁?,致使,這也是他一生中最難以忘懷的事情,每次說到此事,總是眼眶紅潤,遺憾萬分。
曾聽父親言,回到老家后,爺爺?shù)暮笫乱呀?jīng)安排妥當,為了懷念爺爺,他一人獨自坐在墳頭,哭天喊地的怨自己為何不能守護在自己父親跟前,不能常伴左右,忠孝兩難全呀!爺爺?shù)淖?,給他帶來很大重創(chuàng),讓他重返部隊后,沒有了心思,也沒有了憧憬。從此,在部隊開始期盼義務(wù)兵時限的到來,早日盼著回家,守護在奶奶和親人的身旁,不離不棄。
曾聽父親言,當時部隊偏遠,恰好他們部隊的任務(wù)以運輸為主,每逢他們從部隊運輸物資的時候,都會經(jīng)過一些人民群眾的家園,他說:“當時的軍民關(guān)系也很好,每次完成任務(wù)過程中,到了不同的招待所,人民群眾都會將房間收拾的干干凈凈,把房間燒的很暖和,晚上還代替鋪好床被,做上熱乎的飯菜,讓他們暖暖和和的吃一口,感受到家的溫暖,真的是軍民一家親”。
1983年4月1日,父親的軍旅生涯結(jié)束,光榮的退伍,帶著行囊,回到老家,盡管他脫下了軍裝,已有41年了,但在我眼里他始終都是軍人的形象,剛強、堅毅、正直。他經(jīng)常性觀看國家的一些新聞、政治,時不時也給我們講解一些,對他來說,雖然脫下了軍裝仍是一個兵,離開了部隊但軍旗永遠飄揚在心中。他的骨子里永遠是一名對黨忠誠、隨時準備為國家獻出生命的軍人。真的是應(yīng)了網(wǎng)上流傳的那一句:“若有戰(zhàn)、召必回、戰(zhàn)必勝”!這41年來,他東奔西跑,為了家庭,沒有停下,曾經(jīng)退役后,背著心愛的汽車營發(fā)放的黑皮包,重復坐著市中心與老家的那趟班車,將部隊所學知識運用到現(xiàn)實當中,修理著從解放至今的每一臺汽車,認認真真、勤勤懇懇的把一件事情做到了精致。
2016年開始,父親的大兒子有了孩子,也就是他自己有了“根”-孫子。逐漸開始不在維修汽車,放棄了部隊所學本領(lǐng),開始幫襯照顧自己孩子的孩子,這一幫襯又是八年時光,每每說起自己的孫子,高興地面目表情只看到兩個眼鏡是一條線,不能看出其他形態(tài),俗話說:“親孫子,命根子。隔輩親,親在心,隔輩親,連著筋?!币苍S,這就是他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刻!最近幾年,由于他的孩子們都已長大,各有各的事業(yè),他忙碌的一生也慢慢放下,開始聯(lián)系曾經(jīng)與他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受苦受難的戰(zhàn)友們,每年在八一建軍前,就會跟自己的戰(zhàn)友相聚老家縣城,慷鏘有力的唱著軍中之歌,回憶過去的一點一滴......
現(xiàn)在老了,父親曾經(jīng)英姿颯爽的背影,也慢慢的拱了起來,他步履蹣跚、思維遲緩,沒有以前那種雷厲風行、思維敏捷,每天臉譜的皺紋都會多那么一點點,胳膊、腿都會越來越細,再也不是曾經(jīng)的那位英俊瀟灑的軍哥哥,而已經(jīng)到了古稀之年。歲月真的是一把殺豬刀,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軟了香蕉。但他依然會時常想念他的戰(zhàn)友和軍營。
現(xiàn)在的中國,高鐵縱橫,名揚世界,復興號高速列車飛馳在祖國的大地上,塑造了“中國形象”,展示了“中國智慧”。偶爾帶父親出游,乘坐高鐵時,他總說:“現(xiàn)在時代真的很好,四個小時就能從古城到達成都,但鐵路的基礎(chǔ)也有我們老一輩曾經(jīng)的奉獻呀!”看到他自豪的感慨,心想:“在父親的心中,永遠保留著一名老鐵道兵、一名鐵路建設(shè)者的驕傲和光榮”。
歲月無情人易老,猶思為國戍輪臺。
卸甲歸田軍魂在,鐵馬冰河入夢來。
獵獵軍旗飄,軍人志氣豪。
男兒守邊疆,懾敵志氣揚。
英姿握鋼槍,保國慨而慷。
軍旗永遠飄揚在父親的心中,也永遠映照在我們后輩的心間。時刻傳遞著軍人的氣息,讓我們后輩自強不息,勇攀高峰。
曾經(jīng)的父輩們,不畏艱險、克服重重困難,得到了今日的盛世,致敬老一輩的軍人,為后代付出,讓我們在這沒有戰(zhàn)亂、沒有饑荒、沒有貧困、沒有寒冷、交通便捷的生活著,身處和平年代!作為后輩,我們應(yīng)盡職盡責的做好本職工作,通過實際行動,為祖國的繁榮富強貢獻一份力,主動承擔維護國家利益,為未來的世代留下一個更加穩(wěn)定和昌盛的社會。
父親,您辛苦了!在八一建軍節(jié)來臨之際,兒祝您:節(jié)日快樂!也祝您與您的戰(zhàn)友們身體健康,享受您們創(chuàng)造的盛世,享受美好的生活,讓曾經(jīng)以及現(xiàn)在每一個笑容都燦爛如花,讓每一個瞬間都成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