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人世間】笑是至美的語言(散文)
治愈人心,不需要神醫(yī)高超的技法,不需要修道求仙煉制神丹妙藥。僅僅只需一個嘴角上揚淺淺的動作,有聲或無聲的笑意,世界將為之晴空萬里,郁悶的心情則冰釋如春。
“笑”的基本解釋是因心中喜悅而表現(xiàn)在臉上的歡樂表情,或伴隨發(fā)出快樂的聲音,讓人頓感心神俱爽。笑分很多種,有褒義,有貶義,今天我們就列舉部分褒義之笑,開懷大笑、嫣然一笑、破涕為笑、捧腹大笑、拈花微笑、眉開眼笑……
之所以談到笑,是因為我愛笑,我也喜歡看別人笑。笑能化干戈為玉帛;笑能讓人們的距離拉近;笑能給人溫暖讓善意蔓延。隨著生活條件的提高,物質(zhì)基礎的深厚,人的欲望值也日漸攀升。欲望越來越大,笑卻越來越少。不管在何時何處,我喜歡觀察旁邊人的表情,或是對面而立,或是擦肩而過。發(fā)現(xiàn)當下大多數(shù)人習慣性地板著一副冷冷的面孔,自顧自己擺弄手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一座久無人居的孤島。只有少部分人與同伴談笑風生,陣陣笑語襲來,讓我不自覺地跟著他們發(fā)出淺淺的笑(笑得太大聲,怕人家誤以為我是神經(jīng)病)。也是因為我愛笑,收獲過很多長輩與朋友的夸獎。
昨晚下班,走進村子在回家的拐角處,從我記事起,這里就是一個村民夏季乘涼的聚集地。村里的奶奶,大娘,嬸子們坐在石磙上,馬扎上,磚頭上,或是站著。手里都搖著一把蒲扇,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無關緊要的閑呱,不時傳來陣陣笑聲。因天色暗黑,我無法看清所有人的臉龐,只好循著聲音判斷出她是哪位長輩,隨即笑著和她們打招呼。大家也都熱情地回應,大抵是一些日常問候語“下班了,冬陽?!薄岸?,今天回來的晚呀!”
這時坐在石磙上的玉奎奶奶笑著向眾人感慨道:“哎呀,俺冬陽這孩子真不孬,不說話不笑,一說話就先笑。每天下班回來,不管在哪里看到,都會主動說話,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停下車子,開玩笑地說了一句?!鞍?,我怎么聽到有人夸獎我?!?br />
玉奎奶奶接過話頭補充道:“可不是咋的?這不正夸獎你嘛,還沒夸完呢!現(xiàn)在好多小孩大人見面很少說話,大多都是愛理不理,面無表情?!痹拕傉f完,旁邊村民也都附和著。
但在我心里和長輩主動打招呼,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微笑,是最起碼的禮貌。如果不表示一下,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的過去,得有多尷尬。其實在生活中遇到陌生人,只要出現(xiàn)四目相對的情形,我也會給對方一個微笑,十之七八都會得到回應,即使沒有回應,至少我心里舒服了許多。
自造物主創(chuàng)造出萬物眾生,隨著進化,發(fā)展,大家都有了自己獨特的交際方式。世界上也繁衍出上千種語言,每種語言都有自己的特點。但唯一亙古不變的通用語言就是“笑”。大家可以語言不通,信仰不同,風俗各異,當聚在一起歡笑起來,心自然而然地交融在一起,笑是一種神秘的力量,跨越國界,跨越物種。
還記得一次去北京旅游,在北京動物園里,人山人海里,有一抹特別的異域風采很是搶眼。那是由三個女孩和兩個男孩組成的隊伍,女孩們膚色白皙,褐色的發(fā)型呈波浪狀,眼睛藍褐色,薄薄的嘴唇,鼻梁狹而堅挺,胖嘟嘟的臉蛋特別漂亮。男孩們則黑黑的,壯壯的,絡腮胡,有明顯的外國人特征。不知道他們是留學生還是專門來中國旅游,這是我第一次見外國人,畢竟在我們的小縣城,幾乎不可能見到外國人,所以對他們多注意了幾分。他們在前,我們在后,都享受著游園的歡樂,大家逛累了,就在熊貓館旁邊的涼亭休息,這時出現(xiàn)了戲劇性的一幕。
我個人比較社恐,雖然對很多陌生人有過微笑,但從不主動搭話。他們在左側(cè)休息,我們在右側(cè),當碰巧四目相對時,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挪開。炫耀是孩子的天性,就在這時,兩歲多的兒子看著他們手里和自己一樣的冰激凌,竟走到他們跟前,笑著用稚嫩到不太清晰的方言說了一句“俺也有”而外國男孩可能錯聽成了“howareyou”和旁邊嘀咕幾句,紛紛對著我兒子伸出大拇指說:“Oh,yeah.good,good.Andyou”“Ha,ha,thankyou!”搞得我兒子一臉懵,拿著手里的冰激凌不停地繼續(xù)搖擺炫耀。三個小姑娘抱了一下我兒子,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我愣是一句沒聽懂,大抵是一些逗孩子的話語吧。此時此刻,雖然大家都沒有真正聽懂對方說什么,那又怎么樣?他們繼續(xù)說著,我也是用盡畢生所學,操著蹩腳生澀的方言式英語回應他們,隨后用笑聲緩解一下語言不通的尷尬。
我拿起相機,準備記錄下這溫馨的一幕。兩位外國小伙子不約而同地站進鏡頭,擺出造型,小姑娘們則調(diào)皮地扮著鬼臉和我們一起合影,隨后高興地揮手告別。在后來游園過程中,我們每次相遇都會隔著好遠笑著打招呼,笑著告別。至今我不知道他們來自哪個國家,更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但這次神奇的相遇,卻永遠留在了我的記憶里。至今每當翻起這張照片,還記憶猶新仿佛就在昨天。我們來自不同的國度,語言不同,信仰不同,卻在這短暫的時間里像是親密的故友。看著照片里面所有人的笑臉,是那樣的純真,不摻雜任何私欲,只是單純地為這特殊的相遇而發(fā)出會心一笑。我有時會想象他們現(xiàn)在身居何處,當初他們也用相機記錄下來這個瞬間,他們是否還會保留著這張照片?是否時常也會翻起,是否會記起幾個不期而遇的中國人。這一刻,笑跨越了國界,讓我們有了一次來自于靈魂深處的交流。
前面我提到,笑不僅可以跨越國界,種族,甚至可以跨越物種,就如同我們養(yǎng)的寵物。當我們一臉怒氣,它們眼神里會填滿恐懼,當我們發(fā)出笑聲或淺淺的笑意,它們立刻會感受到人類的善意,從而高興地搖頭晃腦,表現(xiàn)出特別的興奮。雖然我們無法分辨它們是否在笑,但從它的叫聲中,充分體會到一種善意與快樂。
一笑三冬暖,惡語六月寒。笑不僅是至美的語言,還是治愈的良藥。當我遇到一些需要幫助的人,會帶著笑意詢問,而受幫助的人也會以笑作為感謝。曾經(jīng)有一個案例,兩輛私家車因著急趕路,出現(xiàn)了刮擦,雙方下車后都是怒目圓睜,仿佛都認為錯在對方,大聲爭吵。因其中一名駕駛員從小口吃,吵不過對方急得面紅耳赤,最后坐在對方車頭前不吵了,自個生悶氣,這滑稽的動作惹得對方駕駛員不禁笑出聲來。笑是會傳染的,另一位駕駛員看見對方笑了,沒忍住也笑出聲來。隨后兩人看了各自車輛并不是太嚴重的擦傷,互相拍了一下對方,揮手告別,避免了一場肢體上的爭斗。當然這種案例身邊比比皆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惡語相向,只會讓事情越變越糟,甚至嚴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釀成一樁慘劇。但有時一個微笑,會讓事情很容易得到解決,還有可能會成就一段佳話。
很多時候,會心一笑可抵千言萬語。當同學考砸了,班主任拍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這是鼓勵與鞭策;當我在外面受了委屈,媽媽邊笑邊給我一個擁抱,這是愛護與安慰;當別人不小心冒犯了你,你還以微笑,這是胸懷與格局;當我們把大學錄取通知書遞到父親手里,他嘴角上揚,這是自豪與欣慰。當你身在異地街頭彷徨無助時,一個陌生人的微笑會讓你找到家的感覺;當你生意受阻情緒低迷時,愛人的微笑會鼓勵你奮勇前行,走出困境;當你為工作失誤而苦惱時,同事的一個微笑,是友好與善意,讓你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來。
笑,是心靈的窗戶,是友誼之門的鑰匙,是世間至美的語言。它不需要繁瑣的文字,不需要過多的肢體動作,只需嘴角輕微上揚,不管有聲與無聲,它都蘊藏著一股神秘的正能量。
感謝蕭墾老師精美留評,愿您笑口常開!好運自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