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韻】家是心靈的港灣(散文)
離別家鄉(xiāng),與親人分離的人,更懂得回家的喜悅。游子千里迢迢把家還,只為與家人共度新春;近在家鄉(xiāng)之外的人趕回家,只為在收獲時能為家人分擔一些農(nóng)活;離家學子在寒暑假回家,是想與家人團聚享受那份親情。
花季少女的我,在離家52公里的小鎮(zhèn)上高中。學校很少放假,一周只有半天,一月也只有兩三天的假。半天假,就算回,也只能與家人相處短短幾小時,因此常不去。而月假,能讓我在家待上兩三天,那日子甭提有多愜意。
在學校,無疑是最想家的時候。盡管舅舅在這小鎮(zhèn)上,我也常去他家,吃晚飯時,我的眼眶總會莫明變得濕潤。外婆問我怎么了,我不想讓她擔心,知道我想爸爸媽媽了,撒了個善意的謊,說我被飯菜嗆的。
由于當下信息發(fā)達,我雖在這小鎮(zhèn)上,但無論什么時候,我都能聽到關(guān)于家鄉(xiāng)的消息。如家鄉(xiāng)舉辦旅游交流大會,那時我正在學校上課,甚為惋惜。不止是我,還有和我同鄉(xiāng)的同學,一個個在唉聲嘆氣和抱怨,說為什么在我們遠離家鄉(xiāng)讀書的時候,就趕上旅游發(fā)展大會呢!每當聽到這句話,我會隨聲附和,覺得對啊!為什么這么巧?。恐芗俚臅r候,拿到手機,刷著朋友圈,里面全是關(guān)于旅游發(fā)展大會的照片與視頻。那場面十分壯觀,想回家的心情又溢了出來,我何時才能回家?
終于在國慶的時候,我回到了朝思暮想的家鄉(xiāng)安江。這明明是我熟悉的家鄉(xiāng),是我熟悉的道路,為何會生出一種陌生的感覺,一種說不上的陌生感覺,就好似這里不是我的家鄉(xiāng)一般。我也仿佛穿越了時空,來到了一個全新的故鄉(xiāng)。原來破爛的小路,不僅重修翻新,還在兩邊立上了指示牌。家鄉(xiāng)就像一個妙齡少女,經(jīng)過一番精心打扮,似新娘,換上了新嫁衣,活脫脫變得非常漂亮,迎接遠道而來的客人。
在外為生活所拼搏的人啊,過年搶不到票的人啊,在外游歷的學子啊,是否有一刻會想你的家鄉(xiāng),你的家人啊!我想,他們是多么的牽掛著你,思念著你,時刻為你著想?。”M管現(xiàn)在的科技有多發(fā)達,可以打視頻電話,跨洋電話,但你不能觸碰到真實的,有溫度的親人嗎?只能傻傻的望著屏幕,看著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是能解一時之思,但很快就“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那年新冠席卷全球,正值春節(jié),許多人被困家里,連拜年都要在網(wǎng)上進行。那時我也有十二歲了,并不明白為什么要在網(wǎng)上拜年,就屁顛屁顛地跑去問爸爸:“爸爸,為什么今年不去外婆家啊?我想外婆他們了。”“今年有病毒,去不了了?!蔽铱粗职謬@氣的模樣,便知曉,這次病毒挺嚴重的。
在家時,不知道家的好,覺得家是一種束縛。束縛著我的翅膀,使我的羽翼不得伸展,不能飛向自由的天空;而遠離家時,才發(fā)現(xiàn)它是多么的溫暖??!即使你是一只雄鷹,也總不能一直在外流浪,也得有個歸宿,讓心能自然地休息,讓身體能放松下來。
人的一生,有什么可以值得我們依靠的?在我看來,無非就兩種:一種是依靠自己,另一種是依靠家。這里并不是說依靠家里人就是“啃老”。我理解的依靠,就是當我們有了糟糕的情緒,能夠找親人“療傷”;受到了委屈,也可以找家人盡情地傾訴。
當我考上高中時,更多的是興奮。興奮什么?興奮初中三年終于有了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興奮可以擺脫父母的控制,成為一只自由的鳥兒,飛向?qū)儆谖业奶炜?。而當我真正遠離父母時,竟開始懷念起與他們相處的日子。
高中的時間,非常緊張,我想與他們見上一面都只能依靠外公外婆中午與下午的送飯時間。這個時候,我總會要求外婆給媽媽打電話,“媽,你想我不?”“我想你干什么?昨天不才見過?”是的,我們昨天才見過,除去軍訓結(jié)束后的第一天和國慶,那是我上高中以來,見到最真實的她。
我的生日在周二,為了不耽誤課程,父母選擇在周日的下午,給我提前過生日。這是第一次不在自己家過生日。他們都還有工作,只能陪我匆匆地吃了個飯,連蠟燭都還來不及和我一起吹就趕回去了。今年的生日愿望也沒許,這大概是我16年來過得最倉促的一次了。
我到現(xiàn)在還清晰地記得,我那次因為胃痛,早讀下課去請假,我打電話跟我媽說:“我肚子痛,想讓外婆帶我去買藥。”當時因疼得實在不行了,就帶著點哭腔,媽媽開始還以為我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再說,我當時就崩不住,想起了這兩個月的日子有多難熬,身體和心有多累啊。兩行淚水,就這么毫無征兆的滑了下來。如果思念有聲,那我的思念會伴著秋風吹到我所思念之人的耳畔;如果思念有力它將帶著我對家人的思念跨越山河。
十月的桂花香,打開了我記憶的閥門。無數(shù)的記憶,如潮水般迸發(fā)出來。小時候,我不知道思念為何感受,讀著李白的“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當時遲遲不能理解其中的含義,而現(xiàn)在,我離家求學,在學校累了時,回頭再看這句詩,終于理解了李白當時的感受。如果可以的話,誰又愿意離開家呢?
“回家,回家,有愛就不怕……”去學校的路上,吹著晚風,腦海里出現(xiàn)莊心妍的這首歌。是啊,有愛在陪伴著你,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有家人的愛,同伴的愛在,就可以抵過萬難,更別說距離了。所以距離不是問題,只要心中有愛,向前看,看向未來,生活就豐富了!擺正心態(tài),讓溫柔相隨,哭給自己聽,笑給別人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