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緣】做菜(散文)
每天下午,媽媽下班回家,都是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換鞋子都要扶著墻,媽媽上班太辛苦了。為了這個家,她做牛做馬,付出太多?;丶液螅€要系上圍裙,拿起鍋鏟,做熟一桌豐盛的飯菜。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作為她的孩子,我應該好好體諒媽媽,孝敬媽媽。
星期天,露水在綠葉上滾動著圓圓的身軀,太陽露出紅彤彤的臉龐,沒有上學的我做完作業(yè),讀完課外書,決定做桌好吃的菜,讓媽媽也享受一會被照顧的感覺。我踩著上午的陽光,沿著寬闊的道路,聽著清脆的鳥鳴,提著籃子出門。一路上,景色很美,高大的樹木郁郁蔥蔥,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我沒有關(guān)注這些,只是想著菜市場,朝著目的地進發(fā)。
熙熙攘攘的菜市場,人潮洶涌,人聲嘈雜。一條清澈的河流,像一條玉帶,盤旋在菜市場東邊。我走進去,一位位攤主洋溢著熱情的笑容,不停地打招呼:“小朋友,來買菜??!看看我這里,很新鮮的,早晨剛進的貨?!蔽椅⑿χc頭,心里想著:這些叔叔阿姨可都是做生意的好手,光這笑容就讓人忍不住想到他們這里購買。我像個經(jīng)驗老道的買菜高手,流連于各個攤子,一挑二看三問價。貨比三家,總沒錯,買菜應該物美價廉。我挑了各種新鮮的蔬菜:翠綠的豆角身材苗條,碗豆咧著可愛的笑臉,鮮紅的辣椒格外顯眼……當然,還有一點肉食,葷素搭配合理,才重要,才健康。
提著滿滿的籃子,我回到家里,換好鞋,徑直走進廚房。廚房里真干凈,媽媽確實是勤勞能干的主婦,無論是油煙機,還是燃氣灶,都一塵不染;各種物品擺放得整整齊齊,油、鹽、醬油擱在小架子上,像站隊列的士兵。我看在眼里,贊在心里。
做第一道菜,我不能挑太難的,要不然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以后都不敢再嘗試做菜。雖然萬事開頭難,但信心的建立也很關(guān)鍵。我還是從最簡單的入手——“西紅柿炒雞蛋”方便,又好吃,還富有營養(yǎng),是最適合的品種。以前,曾經(jīng)看媽媽做過幾次,看她做得很順手,我也許做得來。
我拿出兩個雞蛋。雞蛋橢圓形,淡黃的外殼,很有光澤。我模仿媽媽的樣子,小心翼翼把雞蛋在碗邊輕輕一磕,“咔”的輕輕一聲。微微的碰撞下,雞蛋外殼一道裂縫清晰地出現(xiàn),像高空拍攝的大峽谷。我左手握著蛋身,食指和拇指在裂縫處一掰,蛋清和蛋黃乖乖地流進碗里。咦,一些調(diào)皮的蛋清像調(diào)皮的娃娃,居然開起我的玩笑,流進袖子里,我皺皺眉頭,抽出餐巾紙,把袖子擦干凈!扔紙入桶后,我一手拿筷,一手端碗,飛速地攪拌它,“啪啪啪”像高速旋轉(zhuǎn)的攪拌機,濺得到處都是,最終經(jīng)過努力,我把雞蛋攪拌均勻,放置備用。
我拿出西紅柿,細心地去掉翠綠的蒂,擰開水龍頭,嘩嘩的水流淌出來,像動人的樂曲,洗干凈西紅柿,不留一點兒污垢。幸好,我選擇的是西紅柿,容易洗,不像一些葷菜,洗得手里格外油膩,黏乎乎的,讓人覺得嘔心。西紅柿表面光滑,哪怕有一點泥巴,微微一沖即可。
我將西紅柿擱在砧板上。西紅柿像待宰的羔羊,靜靜地躺在那兒,一動也不動。我沿著上面下刀,一點點地把它切成塊。切菜時,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鋒利的菜刀切到手,到時鮮血直流,可不是好事。就算傷口小,貼上創(chuàng)口貼,做作業(yè)同樣礙事。我眼睛盯住一眨也不眨,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驚嚇到自己。一切準備就緒,唉呀!已經(jīng)出了一身的汗,濕透了T恤!
除了主菜,配料也不可缺少。韭菜切下一點,增配一點顏色,更好看;大蒜剝皮,拍碎,可以有效提鮮;半個辣椒,適當?shù)貋砩弦稽c,我們家鄉(xiāng)人嗜辣,媽媽一樣喜歡吃……
我打開煤氣灶,綠色的火焰燃燒起來,火苗跳動,架上鍋。等上十幾秒,鍋里的一點水份燒干,我才敢倒入油。我知道,熱油有水,會四處濺起來,“啪啪啪”直跳,濺到人臉,受傷的概率很高。沒有水,油才安份,像大家閨秀,只是徐徐地冒著白煙,如清晨的白霧。
大概半分鐘后,我忐忑不安地把攪拌好的雞蛋倒入鍋里。只聽到“滋啦”一聲,小油點都爭先恐后地跳出鍋里,仿佛在喊“鍋里好燙呀!同伴們,快出去躲呀”。我害怕極了,似遇到大貓的小老鼠,腳站得遠,身軀前傾,膽戰(zhàn)心驚地舉起鏟子去給雞蛋哥哥們翻身。小油點們慢慢安靜下來,我信心大增,仿佛自己成為技藝高超的大廚。
我放心走上前,只見雞蛋越來越膨脹,才將雞蛋從鍋里解救出來。接著,我把洗好的西紅柿倒進去。還是“嗞啦”一聲,小油點又開始淘氣,不過我膽子大多了,不再害怕它們。我放心地翻炒我的西紅柿,放上一點鹽和料酒。
于是,金燦燦、紅艷艷的西紅柿炒雞蛋大功告成!我從碗柜上拿個碗,再放到水里沖一沖,確保更干凈,吃得更放心,盛出來,冒著濃郁的香氣,裊裊的白氣上升,十足勾起我的饞欲,口水都要流下來。
媽媽回家后,我打開燈,溫暖的光線照在客廳,桌子上已經(jīng)擺好五道菜:綠色的豆角搭配著紅色的辣椒,顏色艷麗;小小的碗豆,還是那么可愛;紅紅的小炒肉,特別有嚼勁……我拿來筷子,讓媽媽品嘗。她吃了之后連連點頭,驚喜地說到:“真好吃!真好吃!特別是西紅柿炒蛋,很有感覺,不咸也不淡。孩子,你真懂事?!闭f話時,她為我豎起大拇指,眉宇間全是飛舞的神采。
原來做菜這么辛苦??!想起之前我常對媽媽做的菜挑三揀四,嫌她做的菜不好吃,我內(nèi)心不禁感到一陣愧疚。我以后一定會多孝敬媽媽,給她做更多好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