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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文璞】選擇(散文)


作者:夏力耕 白丁,28.30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251發(fā)表時間:2024-12-08 22:05:00

元旦的鐘聲快要響起,春節(jié)一天天地臨近了。這天,天氣寒冷。本來不想出去的我,為了給小女兒買一張新被子,只好冒著北風(fēng)來到大街。
   街上人群擁擠。雖然寒意逼人,但人們臉上還帶著歡喜的神情,熱鬧地選購自己的東西。特別是那些青春靚麗穿著五顏六色的羽絨服長發(fā)飄飄的女子,成為街上美麗的流動風(fēng)景。
   走了兩家床上用品店,感覺還是不太合適,有的價格太貴,有的手感不好。我一邊信步一邊用目光遠遠地搜尋店鋪。忽然,拐彎處有一家面積不大但整潔新穎的店鋪映入我的眼簾。我快步走過去。剛到鋪門,店主已經(jīng)出來笑臉相迎。這是一個結(jié)實黝黑的青年男子,一口潔白的牙齒。我和他一照面,兩人不禁同時愕然。這個店主竟原是我闊別多年的中學(xué)同窗好友文強?!拔膹姟保胺矂偂?,兩人的名字從對方嘴里脫口而出?!跋氩坏皆谶@里碰到你?!蔽掖舐暤卣f著?!昂俸佟!蔽膹姏_我笑著。這個家伙,多年不見,面上早已不見當年的書生意氣,蕩蕩是商賈精明又不失和氣的神情。“當年你不是考上省城的大學(xué),你不在單位上班,怎么當起老板來了?!蔽矣悬c好奇地問他。“同學(xué),一言難盡?。〔贿^是過去事了。我今天也很好??!”文強灑脫地沖我說。想不到一問之下,倒問出了他的故事。
   “以前,女朋友不愛自己像天塌了。”文強把他的舊事告訴了我?!爱斈辏乙钥h城里文科第一名的成績考上省重點大學(xué),也曾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墒窃诖髮W(xué)里,自己哪知人家根本瞧不起山旮旯里出來的自己。當時年少的鐘情和輕狂,自己瘋狂地愛上了系里的同屆“系花”。自己不顧別人的恥笑,把一封封炙熱而癡情的情書投給“系花”?!跋祷ā笔且粋€極豐滿白皙高挑美麗又時尚高貴的女子。她的家庭條件很好,出生在一個沿海的地級市,據(jù)說父親是市里的頭頭。不知多少“天之驕子”拜到在她的石榴裙下。奇怪的是這個像公主一樣驕傲的“系花”,卻偏偏和我走近了。我們經(jīng)常一起上課、去飯?zhí)谩⑷ゲ賵?、去校園叢中?!?br />   “直到大四的時候,我四處聯(lián)系想拿到畢業(yè)證后留在省城。我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她,她只是淡淡的。并且她的性情也開始變了,漸漸與我遠離。我不知何故她對我不理不睬、冷若冰霜。自己只是隱隱覺得有不妥的事情要發(fā)生了。果然,畢業(yè)晚會前夕,一輛锃亮的寶馬車停在女生宿舍門前。一個高大英俊風(fēng)流倜儻的男子把艷若桃李的“系花”載走了。后來,我從她的室友口中得知,那個男子是“系花”父親的省里上頭某個頭頭的兒子。說是開著什么地產(chǎn)公司的老板,也不用工作,整天開著寶馬車出入酒樓賓館。“系花”的父親和他們家已對上了親家,一畢業(yè)就要操辦婚禮,把女兒嫁入豪門。我聞言天旋地轉(zhuǎn)、肝膽欲裂。終于守候一天,把躲避我的“系花”當面攔住。我問她傳言是不是真的,“系花”輕淡地一笑:“文強,我和你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很感謝大學(xué)里你對我的幫助愛護,但我和你只能是朋友,我也并沒有承諾過你什么呀。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我要過的生活是你無法給予我的?!薄霸瓉砟闶莻€感情騙子,原來你是用我來陪解你寂寞的校園生活,原來你沒有一點真的感情,原來你根本看不起出身微寒的我。是不是?!”我痛苦地沖她喊。她面上的表情不置可否,一道深深的冷漠無情浮泛起來,俏麗的面孔逐漸模糊?!?br />   “在昏黃的路燈中她轉(zhuǎn)身而去,“我該拿什么來愛你,拿我破碎過千萬次的心,我空了的雙手,我好想再擁有,那昨天的溫柔,全都是被你給奪走?!饼R秦那悲愴絕望的歌聲在一間宿舍里傳來,傳入我的耳中。我失魂落魄地轉(zhuǎn)過身,滿眶的淚水從失神的眼睛撲簌而落。
   在校門口里我用老白干把自己灌醉,蹌蹌踉踉地走到車來車往的公路上。一輛“夏利”飛駛而來,幾聲驚叫,一片腥紅,我什么也不知道了。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一動不能動,父親守在床邊。父親告訴我,我睡了三天,被車撞昏了,幸好沒有大礙。保險公司來了理賠。那個“夏利”司機把我送進醫(yī)院,并通知了學(xué)校。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和幾個同學(xué)曾來看過我。我聞言淚水只是簌簌而落,父親在旁邊無言而傷感地看著我。“別干傻事了,兒子,你萬一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就不可憐幾十歲了的老父老母嗎?況且,你這么年輕,未來的世界還等著你們一代人來呀!螻蟻尚且貪生,父親幾十歲尚想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你怎么會想不開呢?”父親責(zé)備著我。我把目光移向窗外,發(fā)覺天依然很藍,風(fēng)依然很清,草依然是那么綠,一切還是那么蓬勃著生意。我把頭埋進手臂,面上有點發(fā)燒。我為自己的輕率羞愧?!坝袗矍橛忻姘纳钍切腋5?,但只為愛情而活的人至少會成為瘋子?;钪粌H是為了愛情,最根本的是自己的責(zé)任,包括讓自己幸福。愛情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愛情不是生活的必要條件。童年時的歡樂就證明這一點?!蔽翌^腦里雜亂無章,各種各樣的想法充滿腦海。”
   “我不應(yīng)恨誰,也不應(yīng)恨自己。我不應(yīng)報復(fù)誰,也不應(yīng)用自殺報復(fù)自己。生活必然要走下去?!蔽姨鹆四抗?。后來,我出院,畢業(yè),到鄉(xiāng)下的小村當村官。幾年下來,為了回城,照顧日漸年邁的父母,不再夫妻分隔。我在調(diào)動無望之下,辭職下海,回城當起了小老板。”
   文強沖我笑笑,我知道故事講完了?!澳惴艞夎F飯碗,又放棄了可以仕進的機會,不可惜嗎?還有多少人盼著望著有個好飯碗捧啊?!蔽矣悬c惋惜地對他說。
   “我不可惜,各行各業(yè)都是社會的需要,不一定要從事社會管理工作,更何況我已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那塊料。做點能養(yǎng)活自己的小事,陪著老婆孩子、父母雙親,柴米衣食,將老攜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是夫復(fù)何求啊!”文強灑脫平淡地說著。
   “那我恭喜你的愜意日子了,我也要給小女兒買被子了,時間不早了?!蔽乙舱f著,和文強兩人不禁相視一笑。
   種自己的園地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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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一位曾經(jīng)的高考狀元,在大學(xué)和“系花”的愛情遭遇挫折,甚至因此選擇自殺,被拯救以后面對父親的良言相勸,自己的心靈也得到解脫,認識到人生最珍貴的是選擇屬于自己的生活,讓自己面對現(xiàn)實,回家鄉(xiāng)當了村官,辭職當老板,面對人生的放棄和選擇,讓自己更加真實才是最要緊的事。文章通過偶遇老同學(xué),用老同學(xué)的口吻回憶自己的過去,說明平平談單才是真的灑脫。感謝作者賜稿文璞,祝愿創(chuàng)作豐收?!疚蔫睍肪庉嫞杭拍达L(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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