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南斯拉夫》第六章 米特爾大叔

　　微娜看見在一家有兩層舊木房門邊由多塊木片圍成的柵欄里，有一個大叔，在彎腰捆他的麥秸。他的身邊過來一些的地上，豎起搭了一堆草垛。
　　就招呼道：“大叔！”
　　這個大叔，看見一個姑娘背著一個受傷的游擊隊員，立刻就放下手里的麥秸，馬上走到門口，把柵欄門打開：
　　“姑娘，你有什么事嗎？”
　　“我們襲擊了一個德國鬼子的營地，我們隊長受傷了。”
　　“可是，我們這附近有德國軍營。在這里附近，德國人一天都要來幾趟?！贝笫蹇吹接螕絷犚蚕霂?，就是害怕德國鬼子。
　　“那就不打攪大叔了?！蔽⒛戎肋@事讓大叔為難，就背著大隊長走了。
　　然后，微娜就背著自己的隊長，往前走去。
　　當他們走了很一段，這個大叔喊住他們：“等一下！”
　　微娜就停下。
　　大叔就走了上來。
　　“走，到屋里去?！?br /> 　　微娜說：“大叔，這樣會連累你的?！?br /> 　　“可是你們能走哪兒去？一出村，很容易遇到了德國鬼子。現(xiàn)在德國鬼子在抓游擊隊員，特別是他（大叔指斯托揚大隊長），首先會被他們殺死。走！”
　　于是，微娜就背著自己的隊長和大叔，一起到了大叔的家里……
　　在那時，南斯拉夫游擊隊深受人們的喜愛。這時，米特爾大叔也管不了德國鬼子發(fā)現(xiàn)他家藏有游擊隊員，生命危險的后果。招呼自己老婆：
　　“米爾娜，快把床上被子拿上到閣樓上去收拾，讓他睡在閣樓上?！?br /> 　　“馬上就去?！?br /> 　　他的女人，馬上拿起床上的被子，跟著他們上了閣樓，把斯托揚大隊長抬到床上，大叔的女人就為他收拾。
　　然后，米特爾大叔說：“姑娘，你們就呆在這里?！?br /> 　　斯托揚隊長說：“大叔，這樣你會被德國鬼子打死的?！?br /> 　　“我總不至于，看到你們被鬼子帶去吧?！?br /> 　　“這不行，你們家人都要被殺的?！?br /> 　　“不要說了?！贝笫逭f。
　　然后，斯托揚隊長就睡在大叔的閣樓上。微娜和大叔就下來了……
　　就這樣，米特爾大叔才心里放心些，他就下樓，對自己的女人說：“快把門關(guān)上，把窗簾拉上！”
　　他女人就馬上這樣做了。
　　就這樣，他們一晚上都沒有遇到什么事，到第二天，斯托揚大隊長和微娜要告辭了。米特爾大叔讓他們吃了早飯，之后，大叔把斯托揚隊長背下樓。才讓微娜背著斯托揚大隊長走。
　　“謝謝你，大叔！”斯托揚感激地說。
　　大叔立刻說：“剛天亮這一段時間，德國鬼子還沒有出來，你們快走。”
　　“麻煩你了。”斯托揚大隊長說。
　　“這些東西路上吃?！?br /> 　　說完，大叔就從桌上，拿起面包，香腸裝進一個布口袋里，掛在斯托揚的背上。然后，微娜就背著自己大隊長，向村外走去。
　　還沒有出村，就看見前面有德國鬼子走來。微娜馬上返回來背著隊長快步返回大叔的家里。
　　“有德國鬼子！”
　　“什么！”大叔大吃一驚。
　　“到村口了?！?br /> 　　大叔覺得如果把游擊隊大隊長藏在家里，德國鬼子會找到。他在著急時，想到了門口邊上的地窖。就立刻說：“這房里藏不住人，到地窖里去！”
　　說完，就帶著微娜出了門，到了門口邊的地窖上，打開蓋，就把斯托揚隊長放到里面去，還有微娜，就放上蓋子。過了三四分鐘，德國鬼子就來了。
　　一個德國軍官問：“你這里來游擊隊沒有？”
　　米特爾大叔，盡管緊張，還是極力穩(wěn)定自己的情緒說：“沒有看見。”
　　德國軍官，臉色變得兇起來。擅長誘供的他，看了大叔表情發(fā)硬的臉，知道對方害怕，就立刻用套話問：“我看見有游擊隊進了你的家。”好像他真的看見了似的。
　　大叔沒有說話。
　　德國軍官就抬起手，在臉上摸摸，然后冷不丁地喝問：“你說話呀??？”
　　“我家里沒有來游擊隊?！泵滋貭柎笫鍒猿终f。
　　“哼，你在我面前不老實，等會就知道了?！?br /> 　　說了會，德國軍官就讓士兵，在大叔家里去搜。
　　米特爾大叔不說話了。然后，他們就去搜。過來很一會，沒有搜到。
　　狡猾的德國軍官看見大叔六歲的兒子，就彎下腰問：“小孩！有人到你家里來沒有？”
　　小孩回答：“有兩個大人來我們家了?！?br /> 　　“你敢撒謊！”德國軍官冒火了，站起身，對米特爾大叔說。
　　“我家里沒有游擊隊。”米特爾大叔堅持說。
　　“你不說，就只有死！”德國軍官威脅說。
　　然后，德國軍官從腰間的皮帶上拔出手槍對著米特爾大叔的胸部，口氣惡狠狠再次威脅：“你把游擊隊藏在哪里？”
　　“軍官先生，我一早起來就忙，哪有游擊隊員，我沒有看見?！泵滋貭柎笫迨忠粩?，做起一副沒有這回事的樣子。
　　“我提醒你，只要我抓住了游擊隊員，你全家都要進集中營?！苯苹牡聡姽僭诙蛟p米特爾大叔。
　　米特爾大叔把身子一側(cè)，轉(zhuǎn)過臉去。
　　然后，德國軍官見這一招沒有用，就冷冷地說：“搜！”
　　于是，三個鬼子再次往閣樓上搜和里屋搜，還是沒有搜到。狡猾的德國軍官可能知道靠搜，是搜不出來。就一步跨到米特爾大叔跟前說：“你不說，你就不要想活。”
　　然后，一個德國鬼子走過來，用槍托打米特爾大叔的肩膀，把他打冒火了，就一拳向鬼子打去，然后，身邊的一個鬼子，立刻向米特爾大叔開槍，打死了米特大叔。
　　德國軍官非常的失望。一個部下問：
　　“長官，他家人怎么辦？”
　　“抓到集中營去。”
　　“哎，希特勒！”德國鬼子響亮地一抬手（德國軍隊敬禮的方式）。就把米特爾家人，押走了。
　　在地窖里，斯托揚大隊長和微娜聽到了槍聲，然后，就聽到了有什么物體倒在地上的聲音。斯托揚大隊長馬上就意識到：米特爾被打死了。是為了他，南斯拉夫游擊隊而死的。他幾乎氣瘋了，就不顧自己的肚皮有重傷，翻身下床，要上去打死德國鬼子。微娜一時，沒有明白他意思，看見他剛爬上暗淡的梯子時，才明白他要去打擊鬼子，就跑去，已經(jīng)遲了，斯托揚大隊長把地窖門打開，就看見：米特爾大叔倒在地窖旁。這時，米特爾大叔就要死了，他看見斯托揚大隊長打開門，就用最后力氣爬起來一撲，強行把地窖的門壓上，這時，德國鬼子剛離開。后來，斯托揚大隊長把米特爾埋了。微娜就把自己的隊長背回游擊隊駐地去?！　?br /> 　　位于南斯拉夫貝爾格萊德市中心的科爾維尼大街的秘密警察局，它有四層樓，在四樓上梯的棕色門，有一間科室，里面有一張由紅松木制成的光滑的辦公桌旁，坐著一個警員。他34歲多，眼睛都陷在他的眼窩里，他的眼睛顯得是那樣溫存富有光彩，非常的穩(wěn)沉，精明。他長臉，鼻子方正。他在看情報通報。
　　他就是打入秘密警察局的地下黨員多尼。而在警察局的名字，公開名字：狄米維奇。
　　他知道：七天前，在約萬家里開的第二區(qū)小組委員會會議的大部分成員，被抓了。是秘密警察局的隊長米羅干的。而被抓了多少人，又跑了誰？誰被打死了，誰出賣了組織，這個非常敏感的重要問題，德瓦書記要求他盡量搞清這個情況?？墒?，他非常清楚，這十分難。首先執(zhí)行這次任務的米羅隊長，狡猾十分敏感，擅長誘供和套供。
　　這個情況使多尼覺得，自己的一言一行還要小心。他把背靠在黑皮膠椅上，臉色沉靜。
　　我該怎樣弄清這一情況他想到：看來要去找米羅的一幫人，可，不太可能；也不可能向他們問什么，那一句話不對，就會引來危險因為這些南斯拉夫漢奸，是最熱衷于挖出隱藏在秘密警察局里的南斯拉夫地下黨員。不，我或者可以換一種方式，再找機會，好像管理審訊記錄的基維斯，可以去他那里一趟。
　　想到這里，多尼就決定去試一試，找基維斯。然后，就關(guān)上門，下二樓向米羅隊長隔三間的案件管理辦公室的棕色門走去。
　　他敲了一門，沒有聲音，就推門進去,沒有人。他覺得這應該是機會，就因為，基維斯可能去米羅隊長，可能去向他收集被抓的地下黨員的審訊記錄。他本來把抽屜打開，因為抽屜沒有鎖，在猶豫，不，我還是要知道，來了就做。他想到。就打開抽屜，里面又許多的簡直無法看的資料，就是說無從看。這時門就開了，
　　基維斯走了來。
　　多尼就關(guān)上抽屜，馬上招呼基維斯。
　　他倆聊了一會。多尼本想問一些問題。比如：你去米羅那里，他那里有招供的人等他馬上打住，因為，這一些問話，很有可能會傳到米羅那里，這樣，敏感而狡猾的米羅，就會注意他。為什么要這樣說呢？我們在前面講過：秘密警察擅長捕風捉影，胡亂抓人。
　　“你找我嗎？”基維斯問。
　　“今天晚上，海因?qū)④娬埦炀值娜藛T做客?！?br /> 　　“我聽米羅說了。他只喊讓克，加納維奇去。你去嗎？”
　　“去?！倍嗄嶂肋@兩人抓人挺厲害的，會跟蹤到你的門口，而讓你感覺不到，還擅長胡亂抓人。
　　他淡淡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再說下去沒有用。他決定晚上去米羅的辦公室，弄清一星期前在約萬家里開會，以及后來，有多少人被捕，還有誰出賣了組織的事。
　　然后，他回到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