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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唐陵縣城的燈火徇爛多彩(2)

作品名稱:大路朝天      作者:康橋      發(fā)布時間:2014-07-18 17:32:33      字?jǐn)?shù):4629

  5
  
  偷雞不成反倒蝕把米,本來是想一親芳澤的,沒想到卻讓“芳澤”家的惡狗“親”了一口,李巖感覺自己簡直倒霉透頂了。
  村子里依然死一般的沉寂,西北風(fēng)更加的肆狂。夜晚很冷,李巖的脊背卻有一種潮濕的感覺。從香蘭家的柿子樹上掉下來就驚了他一身冷汗,和那條惡狗搏斗時他簡直使出了渾身的勁,拼出了滿身的臭汗,這陣,經(jīng)夜風(fēng)一吹,后背冰涼冰涼的,如同背著一座千年不化、寒徹骨子的冰山。
  李巖垂頭喪氣地往回走,心里卻依然牽念著香蘭那天仙一樣的容貌、楊柳一樣的身材。有人說過,不易得到的東西,往往是世界上最有誘惑力的東西。李巖暗暗發(fā)誓,遲早要搞到香蘭這妖精一樣的美人,遲早要讓自己受的這番苦得到一個補(bǔ)償。
  李巖尋思的當(dāng)口,已經(jīng)到了自己家門口。掏出鑰匙,正要上前去開門,一個黑影卻猛然間依著門站了起來,驚得李巖心里“通通”地狂跳。還沒等李巖做出反應(yīng),那黑影卻開了口:“李巖,干啥去了?急死我了!”
  聽到有人說話,李巖才定下神來,喪氣地連著“呸呸”的發(fā)泄了一通。
  “你狗日的咋了!誰惹你了?”
  李巖聽出是奎爺?shù)穆曇?,趕緊“嘿嘿”干笑了兩聲,連說“沒事沒事”。
  “李巖,我等了你二十多分鐘了,你趕緊開車送送你三叔,他……
  李巖按輩份喊于山奎“二爺”,喊奎爺?shù)娜齼鹤印⒈茸约哼€小幾歲的于俊“三叔”。
  正在郁悶的李巖聽說讓自己送于俊,想也沒想、沒好氣地說:“不去!車子在,要用你自己開去!”
  “你個忘恩負(fù)義的東西,咋說話呢?我會開嗎?”奎爺惱了。
  “不會開套牛拉去……”李巖依然嘴不饒人。
  “你狗日的咋是這貨呢……奎爺連氣帶急的聲音變了調(diào),掉轉(zhuǎn)身就要走。
  李巖感覺奎爺真急了,心想奎爺一定有緊急的事。他急忙伸手擋住奎爺問道:“二爺,我三叔咋了?”
  “你三叔肚子疼得在炕上打滾呢,你有車呢,想叫你送你三叔到縣里醫(yī)院去……
  李巖一聽也急了:“那你咋不早說你……趕緊走!”
  李巖急忙打開門,開出自己的面包車,被狗撕咬得破爛不堪的褲子也來不及換,關(guān)上門就向村口奎爺家的方向開去……
  車子經(jīng)過香蘭家的門口時,傻子二柱站在凄冷的夜色里朝著車燈手舞足蹈地蹦蹦跳跳,嘴里依然念念有詞——
  “娃的爸,不管娃,
  爸的娃,去干啥……
  
  后半夜,口干舌燥的柳燮被折騰了醒來。他挺起身子,伸出右手,順著墻壁摸索著,尋找燈繩之類可以開啟照明的東西。
  身下的床隨著他的移動發(fā)出“吱吱”的微小聲響。
  夜是那么的靜,屋內(nèi)那樣的黑,失去眼鏡的柳燮啥也看不清。
  忽然,柳燮右傾挪動了些許的身子有點溫?zé)岬母杏X,他下意識伸手一摸。這一摸,嚇了他一跳。就在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吧嗒”一聲,床頭一盞橘黃色的臺燈亮了起來,猛然的光亮刺得他皺了一下眉頭,眼睛不由自主瞇了起來,旋即又睜得老大,他驚呆了——靈秀躺在他的身邊,正臉帶微笑地注視著他。
  屋里的空調(diào)開的不冷不熱,柳燮的脊背卻直冒冷汗。他突然間意識到自己的上半身還一絲不掛,就這樣暴露在靈秀的注意力之下,他有點手足無措。他慌里慌張的尋找著可以遮擋的東西,竟然下意識地將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一下。這可倒好,靈秀完全被晾曬在眼前,他又慌忙欠下身子往靈秀身上扯掖著被子,結(jié)果自己又完完全全暴露了出來。他就這樣慌亂的折騰時,靈秀始終不動聲色的面對他滿含微笑。柳燮急出一身汗,自己卻依然赤裸著上身坐在床上,無所適從。感覺到靈秀一直注視著自己,他不知道該將自己的視線朝向何方。
  “怎么辦?要么被子你蓋上?別羞慘了你這個大男人!”靈秀身穿一件粉紅色的胸罩,一條基本可以忽略不見的粉紅褲衩,雙手抱在腹部坦然面對著柳燮,揶揄地笑道,連滿身雪白迷人的肌膚都充滿挑釁。
  柳燮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就在他一愣神的時候,靈秀突然一躍而起,一手扯著被子直接蒙住了自己和柳燮,另一只手勾住柳燮的脖子,將自己貼到了柳燮的懷里,摟住他狠狠地吻了起來。
  柳燮終于沒能控制住自己。靈秀那種狂熱的吻讓他有一種熱浪直往上沖,他感覺自己腹里有一團(tuán)火在洶涌、在翻滾、在灼燒、在沖撞,幾乎要爆炸,靈秀身上那股溫?zé)岣亲屗鈦y情迷。他緊緊地?fù)ё§`秀,恨不得合二為一。他們癲狂地在床上翻滾著,喘著粗氣。他感覺到了靈秀那柔軟飽滿的胸部的溫?zé)?,急速狂跳著的心跳,舌尖透出的不顧一切的、急切的探尋。靈秀的臉紅彤彤的,嘴里含混不清地呼喊著、呻吟著,撕咬著他的肩頭、他的耳根、他的脖子甚至是他的胸脯。他緊緊摟住靈秀纖細(xì)、滑膩的腰身,嘴唇含住胸罩早已不知何去、顫顫悠悠亂晃的白生生、鼓脹脹的乳房,舌尖移來移去的舐舔著、吮吸著。靈秀的手伸向了他的下身,去扯他的內(nèi)褲。他猛然間清醒起來,但他無力掙脫靈秀的纏抱,只好就勢緊緊地貼住靈秀,不讓她得逞,嘴巴湊近靈秀的耳朵輕聲說:“秀,不行……靈秀好像是快要抓住一件寶貝卻被人一把奪去似的,猛然間失望至極,一下子泄了氣。她一把推開柳燮,隨即轉(zhuǎn)過身去,緊緊地用被子裹住自己,獨自抽泣起來。
  柳燮沒敢去安慰靈秀,他怕自己的安慰再次引起靈秀的沖動,那自己將真的沒法收拾。輕喚了她幾聲,她依然不理不睬,顧自抽泣。柳燮下了床,穿上衣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出了房門,摸索著打開燈,柳燮才弄清楚,這是“明月樓”的四樓。自己住的那間臥室外是一個12m乘6m的大廳,對面靠墻的位置擺著一張三人沙發(fā),前面是一個大大的玻璃面的茶幾,茶幾的兩頭又各放著一張雙人沙發(fā)。沙發(fā)都是漆黑的皮質(zhì)的,很有一股莊嚴(yán)感。右面離墻大概有一米的位置放著一個大大的、長方形的工作臺,工作臺邊上整齊的擺放著許多小碟小碗和一瓶瓶開啟或未開啟的顏料瓶。挨著工作臺,立著一個六七十公分高的青花瓷的圖軸瓶,里面插滿了卷起來的畫紙。柳燮明白了,這一定是唐東作畫的地方,看來唐東依然是一個畫家,沒忘了本行。和自己剛出來的臥室緊挨著的還有三間房子。從房門的結(jié)構(gòu)來看,除過最邊上的那間應(yīng)該是衛(wèi)生間外,其余兩間應(yīng)該都是臥室,柳燮弄不準(zhǔn)里面住沒住人,所以輕手輕腳的,唯恐鬧出一點聲響。
  柳燮躡手躡腳地走到沙發(fā)前,坐到了最外面的那張雙人沙發(fā)上。面前的茶幾上放有茶具之類,另外還有一包“芙蓉王”香煙和一個打火機(jī)。本來從不抽煙的柳燮卻順手就點了一支,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就有一種眩暈的感覺。他順勢躺靠在了沙發(fā)上,一眼看見了面前的墻上掛著一幅很大的畫。
  那是一幅佛羅倫薩畫家波提切利的名畫《維納斯的誕生》。畫中,女神維納斯一絲不掛地站在一片貝殼上,表情迷茫又充滿羞怯。她一只手擋住乳房,卻讓另一只乳房裸露著。另一只手抓住長長的金色卷發(fā)擋住自己的下身。畫的邊上,春神們正在給她送著衣裳。
  柳燮感覺,靈秀就是那維納斯,就是女神,她是那么的完美,不容許侵害,更不允許玷污。他為自己剛才的沖動而悔恨,感覺自己在犯罪,在褻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在破壞一件完美無缺的藝術(shù)品,自己是那樣的下流,那樣的無恥,簡直是一個禽獸。
  
  李巖開著面包車?yán)孀「共坎蛔∩胍鞯挠诳⊥t(yī)院趕。后排座位上,奎爺和于俊胖墩墩的媳婦翠蓮一邊一個架扶著扭來扭去的于俊。
  李巖知曉通往縣城的路雖然不長,但很難行。坎坷不平不說,就那繞來繞去、三米多寬的山路,萬一遇上迎面而來的車輛就很難避讓,所以充滿了危險。
  御池村有錢的人家有好多,但鑒于山路的限制,主要的交通工具還是自行車、摩托車甚至是步行。不是人家買不起汽車,而是這要命的路不讓大家買。李巖要不是當(dāng)警察的時候買了車,呆在御池村的家里打死他他也不會買車的。還好,前幾年縣里領(lǐng)導(dǎo)體察民情,了解到御池村人的出行困難,便下令交通部門將公交車通到了御池山的山腰,起碼平時出門少受了許多罪。
  李巖全神貫注、小心翼翼地開著車子。車子雪亮的燈光左左右右、起起伏伏的在山間飄搖著。
  快到了那個御池村人談路色變的“鷹嘴石”附近,李巖放慢了車速。胖墩墩的翠蓮也連聲叮囑著李巖:“這塊危險很,小心一點!”
  李巖沒有吱聲,只是瞪大了原本已經(jīng)睜得夠大的眼睛,緊張地注視著前方。
  猛然間,隨著車燈的飄搖,李巖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外側(cè)的山崖邊上好像有一個人影,蹲在那里一動不動。李巖急忙停下了車子。
  “咋了?咋停下了?”一直擔(dān)心著兒子安危的奎爺問道。
  “路邊邊上好像有個人!”李巖說完就準(zhǔn)備開車門下車。
  “你守著車子,別下去,我去看看?!笨鼱敶蜷_車門下了車,順著車燈的光亮小心地走向黑影。黑影石雕般的,依然一動不動。
  李巖看見奎爺?shù)搅撕谟暗母?,彎下腰好像在說著什么,而且伸出手去拉黑影。黑影依然毫無反應(yīng),一堆棉花似的,隨著奎爺拉拽的動作,高起來又低下去。
  李巖確信那是一個人,也確信那個地方很危險??鼱斄α坑邢?,一定是想拉起那個人,卻又無能為之。李巖急了,再這樣下去,奎爺也會有危險的。他急忙下了車,朝那個位置走去。
  近前一看,李巖卻發(fā)現(xiàn),竟然是自己剛剛?cè)フ疫^的、意欲圖謀不軌的香蘭。
  “李巖,趕緊把她弄到車上去,這里危險!”奎爺著急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
  李巖一把扯過似乎沒有知覺的香蘭,急忙抱在懷里,走向面包車。
  香蘭依然沒有反應(yīng),一雙紅腫的眼睛失神地睜著,眼角掛滿了淚痕。
  李巖把香蘭放在車子中間的那排座位上,奎爺急忙擠了進(jìn)去,坐到香蘭身邊,扶住綿軟的香蘭。翠蓮也急忙伸過頭來,關(guān)切的看著香蘭。
  李巖重新啟動車子,緩緩向前行駛。他想了起來,三年前的今天,香蘭的兒子和公公婆婆就是在這條路上,就是在那個“鷹嘴石”的地方喪命的。李巖想起香蘭的遭遇,看到剛才香蘭失魂喪魄般的樣子,心底里竟然涌出一股酸楚的感覺,眼睛也有點潮濕起來。
  到達(dá)縣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了。李巖幫著翠蓮把依然不住聲喚的于俊扶進(jìn)了急診室。奎爺圍著大夫不停地問,兒子是咋的了。面無表情的大夫認(rèn)真的檢查著,這摸摸,那摁摁,然后對奎爺說,可能是尿道結(jié)石,開個單子,先交費再做別的檢查。
  李巖看大夫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也料想于俊問題不大,由于擔(dān)心獨自一人躺在車上的香蘭,他便出了急診室,回到了車上。
  香蘭依然靜靜地躺在車座上。李巖伸過頭去,湊近香蘭的臉跟前輕聲喊著她的名字。連喊好幾聲,香蘭終于有了反應(yīng),眼角涌出了淚水,順著眼角不斷地滾落,隨即胸部一陣急促的起伏,鼻子一皺一皺地深吸了幾下,緊跟著張開嘴,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聲大哭出來,李巖反倒放下心來,只是鬧得他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勸慰香蘭。
  香蘭的臉色蠟黃,沒有一點血色,憔悴得有點讓人不忍。
  李巖遞過去車前邊的一只毛巾,香蘭接過去擦了擦眼睛,慢慢地就止住了哭聲。
  “巖哥,我想喝水……香蘭氣若游絲地說道。
  “你等等,我去買水?!?br />   李巖出了醫(yī)院門,還好,有一家晝夜商店還亮著燈光,只是玻璃門已經(jīng)從里面用鋼鎖鎖住了。他開始使勁地敲擊著門玻璃,喊著有人嗎。里面好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還有男女低低的嘀咕聲,就是不見有人露頭。
  李巖來氣了,故意大聲喊道:“辦啥事呢?開開門——”
  終于,一個衣衫不整,甚至白花棉睡衣最上面的一個紐扣都沒扣住,露出半截肥大奶子,滿頭凌亂卷卷毛,靸著一雙棉拖鞋,晃動著大胸,滿臉怨氣,嘴里一直嘟囔不休的肥肥碩碩、白白胖胖的女人走了出來。
  “半夜三更的,得是叫春呢!”話剛一出口,女人就覺得有點不妥,臉頰甚至有了一絲紅暈,“想要啥呢?趕緊!”
  “我想要奶呢?!崩顜r換了一副嬉皮笑臉的面孔,眼睛直頂著女人的胸脯。
  “啥奶?”女人隨口問道,猛然又覺得李巖話里有音,自己問的又糊里糊涂,好像中了李巖的道,想要發(fā)作,聽到里屋一聲輕輕的干咳聲便強(qiáng)忍著,隨手拿起一瓶“營養(yǎng)快線”遞了過去,沒好氣地說:“五塊錢。”
  李巖“嘿嘿”的曖昧地笑了一聲:“你的奶好很么,才五塊錢!”
  女人狠狠的白了李巖一眼,接過錢,順手推動玻璃門將李巖往門外推。
  李巖留戀地看了最后一眼女人半露的胸脯,轉(zhuǎn)身進(jìn)了醫(yī)院。
  到了車跟前,李巖傻了眼,香蘭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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