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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二十四)goblin

作品名稱:泠雪長歌      作者:余陵詞客      發(fā)布時間:2014-08-31 18:14:32      字?jǐn)?shù):4082

 ?。ㄒ唬ゞoblin
  goblin(哥布林),世明的面前擺放著一本雜志:它的封面就是一則最新新聞?!懊鞯腋垠@現(xiàn)哥布林,養(yǎng)殖者為一面包師。”這是我生平看過最好笑的新聞。世明就坐在恩傳蟄過去的位子上,譚達(dá)任命他為登云城守護(hù)。
  無線廣播中也報導(dǎo)這一事件:“據(jù)說發(fā)現(xiàn)這個怪物的是兩個面包店打工的姑娘。現(xiàn)在我們有請她們作一些感想。”廣播嚴(yán)重失真,這里的信號是帝國最差的。世明聽到的聲音好像是死人在唱歌,但是他還是耐心地聽了下去。
  “我當(dāng)時捉到它的蹤跡是因為它搶走了我的鞋?!薄芭叮恢恍?,那聽起來的確很可愛。這些哥布林都是您養(yǎng)的么?”面包師的聲音從廣播里透出:“是啊,這還是我一次野外偶遇,這些年我一直沒有說出來。怕嚇到了大家?!暗悄B(yǎng)的哥布林似乎并沒有攻擊性?!薄芭叮沁@樣。我養(yǎng)的哥布林都是素食性質(zhì)?!边@句話純屬瞎說,因為自從他養(yǎng)哥布林以來附近丟貓丟狗的事不斷。最讓人無奈的是這則新聞的結(jié)語:感謝這位師傅挽救了一個新品種。
  據(jù)稱,動物保護(hù)協(xié)會還在考慮是不是該給他頒發(fā)獎?wù)隆!罢媸且姽?,哥布林是從地獄中逃出來的惡靈,什么時候變成珍奇動物了?”而且那個面包師傅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當(dāng)過御廚。景世明聽到第二遍就把那個收音機(jī)砸碎了。現(xiàn)在世界安靜了。雷泉看著一地的收音機(jī)碎片,會心地笑笑。“雷泉,事情調(diào)查的怎么樣?我希望聽到結(jié)果?!蹦銊倓傄呀?jīng)在聽結(jié)果了呀,雷泉狡黠地看著他:他的手中有一張海報?!拔疫@是從明狄花了五塊錢買的報紙,看看。”
  “發(fā)現(xiàn)哥布林的那兩個女孩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紅了。已經(jīng)有一家電影公司聘她們拍一部關(guān)于哥布林的奇幻紀(jì)錄片?!蹦莾蓚€女孩竟赫然就是云仙和雪鈴!“震驚吧,說實在的我也不敢相信。我們現(xiàn)在最好不要去打亂她們生活的節(jié)奏。
  “她們?nèi)绻麚碛辛搜輪T的身份,就會安全很多。明狄是個虎狼之穴,政府軍的重要海軍港口?!崩兹谝淮螞]有輕浮而是極為莊重地講。世明點點頭:“基于你的表現(xiàn),我將授予你臨時城主的身份。相信你會治理的很好?!?br />   “臨時城主?我當(dāng)了城主你去干什么?”“我?當(dāng)然是去明狄做我喜歡的事情。放心我不去太久,很快就回來?!比ッ鞯遥@三個字就像是鉛錘砸在雷泉的心上?!斑@樣太危險,我和你一起去。”世明笑:“好兄弟這里更需要你。
  “尤其是那個祝千莊,他不是個安分的人。你要把他給我盯緊了,這個人能用就用不能用就除掉?!笔烂髁私庾Gf但是他又不忍心除去這個心腹大患?!拔乙フ已┾?,在大陸最浪漫的地方?!边@里到處都是海風(fēng)咸魚味道。
  雪鈴懶懶地曬著陽光:她的眼睛里充滿了對未來的幻想?!耙苍S我生來就是個演員?!彼难菁汲錾矫總€鏡頭一遍就過。她的衣服都是云仙給她挑的:由于在海桑呆的久了,她總是習(xí)慣穿一種衣服。“你也該換換了?!?br />   在大陸上過著海盜一樣的生活,真不能不說是種愜意?!澳愕降姿瘔蛄藳]有,今天還有一場戲?!标懺葡商嶂L裙焦急道。“你等我干什么,今天沒有我的戲份。我打算一會到港口去玩玩。”到港口玩?你可是明星現(xiàn)在。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我還是我,這就足夠了?!毖┾徥懿涣嗽葡赡欠N架勢,她喜歡港口那里的酒,喜歡形形色色的人,她喜歡和那里的水手們坐在一起碰杯,喝最烈的酒吃本地特色小菜。這就是她的快樂,純粹而本質(zhì)。這些日子以來她也拒絕了許多向她示愛者:明星拒絕這些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有人會懷疑她的身份。理格音樂唱片公司還在考慮為她出一張唱片:雪鈴的海盜民謠唱的很好?,F(xiàn)在已錄了一首,計劃是要錄五首海盜風(fēng)音樂的。
  笠日,細(xì)雨。這天她們拍完了這部紀(jì)錄片,殺青飯是面包老板請的?!氨菹侣犝f了我們的事后突然想召喚我,沒準(zhǔn)我就要時來云轉(zhuǎn)重返御膳房了。到時候,這家面包店就送給你們了。”面包店早已擴(kuò)建了兩倍,特別加了臥室。
  “我明天要去錄我的第二首歌。聽說我那首已經(jīng)紅遍了半個帝國?”“恩,他們評論那是海盜風(fēng)。現(xiàn)下海盜風(fēng)成為了帝國流行元素?!毖┾徛牭竭@里不禁撲癡一下樂了,手中切面包的叉刀也停了下來。因為她想起譚達(dá)一句話。
  “把骷髏旗插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兩個人面面相覷笑著:那正是那天譚達(dá)站在船頭高呼的口號。“這真像一場夢。有時我也在想我到底喜歡什么,這就是我要的生活?!比欢┾彽穆曇魠s漸漸小了。因為她想到了世明。
  還有那里的兄弟們都怎么樣了呢?他們都還好吧?也許祝千莊那個家伙還在逍遙法外?!皠e胡思亂想,小姐,就讓我為你演奏一支曲子吧?!毙√崆偈謳еv賤的諂媚,陸云仙則和他調(diào)情?!拔覀円犇鞘住秹?zāi)古ⅰ贰!?br />   “你凈點那些不著調(diào)的曲子?!边@首曲子極其哀怨而不失輕柔,有一種變相的恐怖。當(dāng)下的頹廢青年都喜歡這支曲。琴弦輕輕拉起,云仙用指尖叩著桌子,她似已陶醉。雪鈴也試著閉上眼睛:她不喜歡這樣的曲子,真的。
  然而就在她閉眼的一瞬間,那個提琴手竟把琴一拋從懷里掏出把匕首!“小心!”面包師把那個家伙撲倒,與此同時提琴墜落在地板有支離的碎響。面包師挨了一刀后那個人就站起來奪向雪鈴:誰知她剛起身就一步滑倒。
  “該死的長裙!”她看到匕首刺出的死亡的輝光已懸在了自己的額頭,她出于本能地抓住了對方的手并試圖從地上爬起。那人冷冷地笑笑:但是隨著一聲爆破他的笑凝固住了。一顆子彈穿窗而入,從他的腦后射出。
  
  
  (二)你回來了
  那顆子彈如從天外飛來,消失在雪鈴的視野中。暮色占據(jù)著天空,就像自己的心在跳動。桌子上淡黃的燭火,摔碎的吉它散落一地。好在這里沒有人看到,街上來往的車鳴剛好吞沒了那一聲槍響,一切好像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她勉強(qiáng)扶起身子,到飲水機(jī)邊接了杯水:那小提琴手的尸體發(fā)出血的腥香?!霸葡?,你快把這家伙拖到后院去埋了。然后把窗戶關(guān)上,這里不安全。我們到里面去。”店里所有的員工都走了,可是唯獨那個小提琴手留下了?!澳莻€人之前有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答案是沒有。一個平日里看來開朗浪漫的人竟是殺手,這多少有些不可思議。“可到底是誰想殺我們,開槍的又是誰?”血色月光下雪鈴摸出了自己腰間的轉(zhuǎn)輪手槍。“我出去看看。
  她換上那身短裝頭戴一頂白羽帽,腰里殺了一條翠巾。她壓低帽子走過槍彈的軌跡:這里是一條死巷,按照那個方向來看,那個人很有可能就躲在這角落里完成射擊再翻墻逃脫?!八攘宋宜麨槭裁匆??到底是誰想殺我”云仙這日照常去戲組,當(dāng)她回來的時候有愛慕者遞上一份禮物。當(dāng)她回到面包店拆開包裝時,里面的炸彈差三分鐘爆炸?!懊鞯页堑娜丝磥聿淮笥押??!弊T雪鈴越發(fā)地堅信這里面有陰謀?!坝浀靡院蟪鲩T隨身帶著武器?!?br />   雪鈴將一把嶄新的手槍放在云仙面前:這是曼克最新式的“快刀”,容彈量七發(fā),射程五百米。她只是有種很不祥的預(yù)感:血液就像水銀靜流著快要脹裂出來?!笆裁慈?!”她站起身突然沖了出去:那是個戴綠色牛仔帽的人。
  對方卻似乎并沒有躲避的意思,而是快步向她走來。雪鈴的心隔著一條街道宛如奔行的馬車,全身每一個毛孔舒開就像死刑前的亢奮?!罢咀?!你到底是什么人?殺樂師那一槍是不是你開的?我們來公平地決斗,怎么樣?”
  冷風(fēng)驟雨,打著雪鈴的鼻尖。那個人只是緩緩摘下帽子,在一個閃電中他抬起頭:“雪鈴,我來了?!笔烂骱孟窈芷>氲臉幼?,“世明!世明!真的是你么?”譚雪鈴的心如烈火在驟雨中燃起一片希望?!笆俏?。你沒做夢”
  廚房安靜的能寂寞死老鼠。一排尖刀掛在架子上,盆子里有沒有用完的面粉,各種香腸混雜在一起。最值得一提的是這里不用電烤箱,而是用一個鐵皮箱加一把柴禾,據(jù)說這樣做是為了保證原味。但顧客都說有股煤灰味道。
  這里有兩個廚房。有烤箱的那個也是老板的臥室。世明取出一副刀叉細(xì)切那只燒餅,老板扶著挨了一刀的肚子前來感謝世明?!斑@里不安全,你們可以像軍方申請求助。依我之見你們眼下在這里還是相對安全的?!笔烂鞯馈?br />   “在我們中間,出了叛徒?!彼徽Z道破天機(jī)?!拔覀冊趶纳饷鼚u歸來的時候被政府軍襲擊也正是因為這個人。他要你們的命,也許是因為你們知道的太多。”世明喝了一口啤酒:“而且這一路上我已經(jīng)將那個叛徒誘出了。
  那么他是誰呢?雨瀝瀝,灰色的雨滴像灰色的記憶。這時一道流星般的雷閃過天際,將整間屋子映成了石碑一樣的光澤。“祝千莊。”這個人正是他的朋友。“我現(xiàn)在還不清楚他在為什么人買命,那個人和我們奪權(quán)有關(guān)系。
  當(dāng)初世明他們奪權(quán),大筆的資金是從何而來?恩傳蟄的家庭真的能給他提供那么豐厚的援助?到底是誰操持幕后?難道當(dāng)初的一群熱血青年只不過是別人的傀儡?世明看透了這個世界的冷漠、虛偽,他就是隨波逐流的水手。第二天世明就開始打探關(guān)于恩傳蟄的事情。“他有一位親戚就在明狄城。”這個消息令他興奮不已。這個人是恩傳蟄的二叔,根據(jù)恩傳蟄的說法他借給傳蟄數(shù)萬元銀幣。世明找到這個人說明來意之后那個人只是合掌大笑。
  “你說的是那個不知死的小東西啊,他搞政變的事情我聽說了。完全是靠一群熱血青年組成的軍隊,一夜之間拿下了政府。不過他的經(jīng)費我可不清楚,他說從我這里拿了數(shù)萬元純屬瞎扯。”難道你真的沒有贊助過他經(jīng)費?
  屋子里每一樣?xùn)|西都很考究,主人是一位飽餐終日的投機(jī)者,上一次投機(jī)讓他換取了幾十年不用工作的權(quán)力?!岸鱾飨U自己有一條船,他用這條船積蓄了一半經(jīng)費,但是另一半從哪里籌來他始終不說?!笔烂魑站o了槍柄。
  “這樣講,你是登云城的叛軍長官?”這個人隨即恢復(fù)了平靜:“恩傳蟄這小子我還是很喜歡的,有幻想愛冒險,敢實踐。可惜譚達(dá)一直對登云城虎視耽耽,他早就想把其收入囊中了。這里有咖啡,是新泡的希望你能喜歡。
  就在他轉(zhuǎn)身的時候世明已拔出了槍:一束青煙從他的槍口冒出,但沒有任何聲音?!澳阒赖膶嵲谔唷H绻曳胚^你,你一定會到政府門前用我領(lǐng)賞的?!笔烂鞑幌嘈抛约阂沧兂闪死溲娜?,但是為了生存他必須這樣做。
  雪鈴佇立在窗邊直到雨夜?jié)u息,黎明開始盤旋。“是誰?”敲門的人回答:“是我,拉爾?!崩瓲柭犝f面包匠受傷就立即趕來,不過他看上去不像是看望病號而是興災(zāi)樂禍?!巴心泺櫢#疫€沒死。我還能上京城哩!”他回答。“至于我來的另一個目的就是請譚姑娘和我去參加一個舞會。我需要一個舞伴?!毖┾彽溃骸拔視サ模贿^我已有舞伴了?!薄罢娴拿矗俊薄罢娴?。我可不喜歡開玩笑,我保證他會比你好一百倍?!毖┝岬??!暗溉绱税桑呛?。我拭目以待。這次出席的不僅有我們的朋友還有一些要員?!?br />   “那好,我們晚上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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