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智換寶馬

　　天宇和麗珠結(jié)義后，一連四天三夜都是在山上過的，本來麗珠的蛇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她已經(jīng)對天宇產(chǎn)生了深深的依賴性，所以，根本不想離開山野。但是，長此以往也不是個事呀，風(fēng)餐露宿的，吃的是無鹽的燒烤飛鳥，喝的是山里小河的生水，時間長了難免會生病，所以，天宇哄騙麗珠下山，用計策把她灌醉，然后委托店主夫婦照料她，并安排好了麗珠回家的所需物品，他自己本人則借故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麗珠在沉醉中醒來以后，心里猛的一驚，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她飛身起床跑到對面屋，推開屋門一看，哪里有半個人影，她剛要發(fā)脾氣喊人，店主婆就迎上來了：“小姐，你酒醒了，老身一直在門口候著您哪，怕您有什么閃失，我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啊?！?br /> 　　麗珠急忙問：“我哥哥呢，他昨天晚上在這屋睡覺了嗎？”
　　這時候，店主過來打招呼：“小姐，您昨天晚上喝醉了，是您的哥哥給了我們銀兩，并吩咐我們好好的伺候您的，他有急事昨天晚上就走了。他看你喝多了沒有驚動你，特意要我今天早晨再告訴您他走了的事。”
　　麗珠連哭帶鬧：“這個破哥哥，故意設(shè)計把我酒灌多了，自己偷著走了，氣死我了，他留下我一個人，我可怎么辦哪？”
　　店主說：“您哥哥吩咐讓您吃完早飯，帶著干糧和水回家，他還給您備下一匹馬?！?br /> 　　哎，事到如今，麗珠還能怎樣？自然又是一頓哭鬧：“這個破哥哥，說好了要和我一起回家的，說話不算話，不講信譽(yù)。說話不算，變公雞，變小狗，變毛驢，讓我打，讓我騎。”
　　看到她瘋瘋癲癲、哭哭鬧鬧的，店主夫婦好言相勸。此時，她根本不知道天宇朝哪里去了，知道再哭鬧也沒有用了，所以，吃完早飯，只好按照天宇安排的去做，騎著馬回家了。
　　其實，天宇剛接觸江湖就發(fā)現(xiàn)，一個人的武功再高，都需要兵器和馬的陪伴。自己已經(jīng)擁有了寶劍，但是沒有馬在江湖上行走很不方便，因為人的耐力終究有限，有了得心應(yīng)手的戰(zhàn)馬，確實可以保持體力，才可能克敵制勝，勇往直前。
　　他走了一段夜路，也找個客棧睡下了。第二天，天宇吃完早飯，來到城里的集市，他連續(xù)看了幾個集市的馬，沒有一個像樣的戰(zhàn)馬，只是一些拉車和馱東西的普通馬，這些馬的特點(diǎn)就是老實聽話，但是，卻缺少戰(zhàn)馬的靈氣和臨戰(zhàn)的豪氣。沒有辦法，天宇還是選擇了一匹體格健壯的大青花馬，只好暫時騎著它代步了。
　　天宇騎著馬，行走在去摩西古鎮(zhèn)的路上，因為那天在客棧他聽說劉大善人是下個月初一過生日，他跟麗珠相識幫助她治療蛇傷又耽誤了幾天，眼看劉大善人生日的日期將近，他便起身趕往摩西古鎮(zhèn)劉大善人的府宅。
　　其實，天宇跟劉大善人并不認(rèn)識，也沒有父輩的交情，他之所以想前去拜訪，主要是因為他覺得在劉大善人過生日那天，一定會有不少武林高手去，他想的是一則可以有機(jī)會見識一下真正的武林高手，二則可以打聽一下滅門仇人黑白雙煞和雇兇仇人宋莊父子的相關(guān)信息。
　　他沿著城鄉(xiāng)大道，進(jìn)入了一個村莊，本來想找個地方歇歇腳，吃點(diǎn)飯，忽然，他聽到了幾聲馬的嘶鳴。那馬的嘶鳴可以說聲擊長空、意喚伯樂。
　　天宇聽了，大喜過望：“啊呀，只聽聲音，這絕對就是匹難得一見的寶馬，是什么人擁有這匹寶馬呢？”天宇趕緊順著聲音找去。
　　越過一片低矮的草房，前面是一個獨(dú)門獨(dú)院的磨坊，孤零零的，顯得格外突出。
　　天宇騎著馬，來到這個磨坊的門口。順著開著的大門望去，只見在這個磨坊的院子里，有一匹馬，這匹馬有些瘦弱，但骨骼勻稱，一身的棗紅色，四個蹄子雪白如雪，沒有一根雜毛。只見這匹馬被蒙著眼，讓一個農(nóng)夫當(dāng)做毛驢一樣牽著拉磨呢。
　　旁邊那個農(nóng)夫一樣的人牽著馬走，馬稍微一不聽指揮，他揮動的皮鞭就狠狠地?fù)舸蛟隈R身上。那馬的后背和屁股上早已血跡斑斑，而且馬已經(jīng)很勞累了，兩條腿直顫抖，渾身冒汗，血水和汗水交織在一起。那匹馬已經(jīng)達(dá)到了它能夠承受的極限了，看樣子很快就要跌倒在地了，或許馬上就要累死在磨盤旁了。
　　“住手，你這個屠夫，你這是在使用馬還是在屠宰馬呀？”天宇氣壞了，他翻身下馬，指著那個人吼道。
　　那個牽馬碾磨的人停下了腳步，見是一個年紀(jì)輕輕的白面小生走進(jìn)了院子，正沖著自己在吼叫。那個農(nóng)夫生氣了：“我打馬怎么了，你以為你是誰呀？這是你的馬嗎？我打馬拉磨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天宇非常的生氣，他完全可以一劍殺了這個人。但是，他不是打家劫舍的強(qiáng)盜，他是有著狹義心腸的少俠，不能對普通老百姓痛下殺手。想到這，他抱拳做了一個稽首：“老者，我不是有意要干涉你家的私事，只是聽見馬的嘶鳴聲太過于凄慘了，故才過來查看一下，對待你自己的馬怎能如此的殘忍呢？”
　　那個人憤憤不平地說：“我自己的馬？你有所不知，這不是我自己的馬！前幾天在我們村里駐扎了一批官軍，說是要去攻打黃巾軍，需要補(bǔ)充給養(yǎng)。別看他們是官軍，做事卻比土匪還霸道，欺男霸女，強(qiáng)搶豪奪。他們像土匪一樣把我的馬和毛驢都?xì)⒘顺匀饬?，糧食也搶走了不少。后來他們在我們村子前面的山邊和黃巾軍打了一場大仗，在戰(zhàn)斗中互相都死傷了不少人。他們的首領(lǐng)在戰(zhàn)斗中死了，一群敗兵路過我門前，還有一些逃跑的戰(zhàn)馬，我才趁著戰(zhàn)亂撿了他們首領(lǐng)的這匹戰(zhàn)馬。誰知這匹馬好看不中用，就是不愿意干活，氣死我了，不行我就打死他吃肉，也算是給我的馬和驢出口惡氣?！?br /> 　　聽他這么一說，天宇明白了，原來他自己的馬和驢被官軍吃了，他在兩軍交戰(zhàn)時得到了這匹馬?？墒牵@是匹一流的戰(zhàn)馬，讓它當(dāng)做毛驢拉磨拉車，他能心甘情愿嗎？再說，戰(zhàn)馬也不會拉磨拉車呀。
　　天宇說：“老者，你這是一匹戰(zhàn)馬，根本碾不了磨，也拉不了車，更犁不了地。你就是打死它，這么瘦，也沒有多少肉。這樣吧，能看，我這匹大青花馬，身體又健壯，耐力又好，我用這匹馬換你這匹瘦馬如何？”
　　“嗯，什么意思？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為什么這么做？莫非你的馬是偷來的，來到我這里換馬銷贓吧？”那個拉磨的農(nóng)夫充滿疑惑地問道。
　　天宇笑了，“這馬是我前天在集市上買的，你看：有萬通錢莊的收條憑據(jù)，這還會有假？”
　　那人接過收條，仔細(xì)看過了，方才信了?！暗?，你事后可不許反悔，再回來找我要換馬，或者遇到官軍，檢舉我偷戰(zhàn)馬，我可是不會承認(rèn)的。”
　　“哈哈，”天宇笑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一諾千金，我自愿和你相換的馬，怎么會反悔？再說，我到官軍那里檢舉你，我的馬又讓他們要回去了，我豈不是雞飛蛋打，什么都沒有了嗎？我怎么會干那么傻的事呢？”
　　拉磨人一聽，天宇說的確實有道理。誰會騎著他們戰(zhàn)馬去找官軍自投羅網(wǎng)呢？
　　于是，兩個人當(dāng)即換了馬。拉磨的農(nóng)夫可樂壞了，拿一匹骨瘦如柴的瘦馬換了一匹膘肥體壯的大青馬，他感覺到這是個天大的便宜事。天宇更是樂壞了，他知道到這匹棗紅馬是一匹真正的寶馬良駒呀，稍加調(diào)養(yǎng)，一定會成為萬里挑一的千里馬的。
　　牽著換來的馬走出農(nóng)莊，天宇撫摸著棗紅馬身上的鞭傷，心痛不已。馬通人性，看見天宇，馬很快安定下來，不時用頭摩擦天宇的身子，以示親熱，看來，它也喜歡上了天宇。
　　看見棗紅馬受傷了，天宇舍不得騎，牽著它向?qū)γ嫔嚼镒呷?。來到山里，天宇把馬撒開，讓它自由的休息一會兒，但是，棗紅馬身上的傷疼痛難忍，根本沒有心情吃草喝水。
　　天宇自己則運(yùn)用輕功，飛奔上山，去采集給馬治傷的草藥。不長時間，天宇下得山來，把草藥給馬吃了一些，又找石頭，把草藥砸碎了，往馬身上抹，一遍又一遍，真是像對待孩子一樣耐心細(xì)致。馬身上的傷本來非常的灼痛，抹了天宇砸碎的草藥后，棗紅馬感覺好多了，于是，棗紅馬開始大口地吃起草來了。好長時間，馬才吃飽，天宇這才牽著馬回到山下的城里，找了個客棧住下。
　　天宇對店主說：“我這匹馬受傷了，你要好生地照料，半夜再用我采來的草藥，把馬身上擦幾遍，為它治療一下鞭傷，然后，明天起早你多給它添些精細(xì)料喂養(yǎng)，你要細(xì)心照顧它，我的銀子自然不會少了你的，照顧不好，我可找你算賬?！?br /> 　　說著，遞給店主一錠銀子?！叭?，給我弄些好吃的，酒只要一壺，其余的賞你了?！?br /> 　　店主樂壞了，“客官，您這么慷慨，我一定照顧好您的馬，吃喝馬上就到，您回屋候著吧。”
　　很快，店主把吃喝端上來了，葷素搭配，還很豐盛，外加一壺燙熱的酒。天宇拿出銀針逐個試探了一下，看到確實無毒，這才放心地吃喝起來。吃喝完畢，天宇也十分疲倦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