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布紋瓦的故事 ——青岡縣興華鎮(zhèn)通泉村金代遺址采風隨筆
朗日高懸照清明,一縷清風祥和日。
2017年清明節(jié)前日,詩友群的部分文友在縣文聯(lián)的組織下,驅(qū)車前往我縣興華鎮(zhèn)通泉村金代古城遺址采風。有關興華鎮(zhèn)金代遺址,2015年就在文友、辭賦家林廣成的博客里看到過,后又聽林老師多次說起,之后,我反復閱讀了林老師的《黑龍江青岡“通泉村古城遺址”考證》等系列考證文字。
車窗外,人間四月天的景象鋪滿無限春光,春光籠罩著采風的車隊。我的思路一直在想象著金代古城遺址的容貌,想象著曾經(jīng)十幾萬人的古城,會是一些什么檔次的人在此居住,還有他們的后人今在何方?
因為我們走的路線不一致,中途一個小鎮(zhèn)塞車,先頭車隊已到達目的地。待后來我們到達目的地時,他們早已開始尋古覓蹤。
剛走進興華鎮(zhèn)通泉村村口,林老師就指著遠方的土丘陵說,看金代外城的城門遺址,他如當年青岡的城門樓子,這是外城,村里還有內(nèi)城,就是外城套內(nèi)城。
恐驚古城地下客,帶著敬意,帶著探究,我們輕輕地踏上了這片神奇的古城,開始了尋蹤覓影。先是文友紅杰舅舅,為我們講述了金代古城遺址的方位,和近年來發(fā)生的一些與古城關聯(lián)的物件。據(jù)說,多年前,這里的百姓在春耕時,常常看到田野里青磚、布紋瓦和金代的銅錢幣;再有就是金代三腿行軍鍋,以及其它金代工具等。當時很多群眾文物意識不強,導致好多人將大量的文物廉價處理給廢品站,現(xiàn)在想起來扼腕嘆息。
據(jù)辭賦家林廣成查閱大量資料考證,遍查呼蘭河、通肯河沿岸古城遺址,黑龍江青岡縣興華鎮(zhèn)通泉村故城方圓達十華里,是松嫩平原的最大古城遺址,曾經(jīng)出土大量金代以及宋唐乃至春秋時代文物。刀形貨幣、銅鼎等明顯早于金上京的文物,出土的銅錢也是宋遼代的居多,通泉村當時作為大遼時通肯河畔的最大都市,具有遠早于金代更為悠久的歷史。
我們的車隊走的是青興路,原來是穿越古城而過了。后來紅杰的舅舅又引領我們走進了村北的金代內(nèi)城遺址。順著老人手指的方向,我們隱約看見了四個方向獨立的丘陵,據(jù)老人回憶說,多年前,村北的這幾個丘陵特別的明顯,歲月的更迭,金代城門的標識在漸漸模糊。然而,模糊的是丘陵,記憶是抹不掉的。農(nóng)耕犁墾,讓金代更多的標識物件逐漸破土而出。在老人與林老師的指點下,我們走進“內(nèi)城”,地表隨處可見的青磚瓦片,好像在昭示著逝去的年代。采風的文友們撿拾了大量的青磚瓦片,最為珍貴的,當屬大金時用于宮廷太陽狀的定窯釉瓷碗的殘片。我印象最深的,還是林老師說的布紋瓦,一位文友撿拾后進行了清洗,紋路更加清晰可鑒。我用放大鏡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殘瓦凸凹錯落,好型還有文字記錄,若是整塊布紋瓦,我想一定會尋到該瓦的出窯或年代記錄。不管怎樣,透過布紋瓦,放大布紋瓦,我們終于尋到了一段失落的歷史。
林廣成通過大量金史資料表明,青岡縣通泉村遺址,不僅是松嫩平原的最大古城遺址,也是百年來人們一直苦苦尋找的“烏古迪烈招討司”治所。這個“統(tǒng)軍司”相當于我們現(xiàn)在的大軍區(qū),負有戍邊、鎮(zhèn)壓叛亂、屯墾等職責。金界壕又稱金長城、兀術長城,在《金史》中,對金長城這項工程記載有界壕、壕塹、濠塹、壕壘、垣壘、壘塹、壕障、濠墻、界墻、邊堡等十余種稱謂。始建于金太宗天會年間,從公元1123年開始修建,直到1198年前后才最終成形,是規(guī)模宏大的古代軍事防御工程。
金界壕構筑別具一格,由外壕、主墻、內(nèi)壕、副墻組成,主墻墻高5米—6米,界壕寬30米—60米,主墻每60米—80米筑有馬面,每5公里—10公里筑一邊堡。殘墻一般高1.5米—2.5米,壕墻和與之相輔的邊堡舊址清晰可見。
縱觀上述文字記載,結合村里老人的講述,眼前的內(nèi)、外城的遺址,我們有理由相信,現(xiàn)在看到的金代古城遺址,城門與城墻,也一定與當年金界壕布局一樣。
看來,金代的后人也并不曾走遠,我的顧慮是多余的。
故事里的故事永遠在延續(xù),我們用文字記載、用文字謳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