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寫在父親節(jié)(散文)
看到這些天網上熱鬧的父親節(jié),各種關愛與祝福信息如雪花亂飛,而我的父親,此刻正經歷痛苦煎熬,渾身綁滿儀器,遭受病痛之苦,剛剛心臟支架手術后趨于穩(wěn)定。
說不上來應該是高興還是郁悶?高興的是父親手術很成功,兩條血管放了兩個支架。雖然手術后幾個小時內出現了急情,還好有醫(yī)生即刻處置轉為為安,而高興之余擔憂的是,一個月后父親又要做一次心臟支架手術,因為在這次手術中途醫(yī)生發(fā)現第三條血管已經百分之九十堵塞,也需要放置支架,但為了降低風險,這次只能做兩根血管手術,一個月后再進行第三根血管的支架手術。
想想這次手術的折磨,一個七十幾歲的老人一個月后又要躺在手術臺上,那滋味真的不好受。因為我也有過三次上手術臺的經歷,不光要遭受手術之痛,還要面對內心的恐懼與忐忑,說沒事的,那其實就是自己安慰自己。而這次父親病重,是睡到半夜被胸口的劇烈疼痛疼醒,當時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找了點藥服用后慢慢有所減輕,躺著不行,坐下來稍微好點,就這樣一直堅持到天亮,早上去了縣醫(yī)院,不巧又逢周末,醫(yī)生大多不在崗,兩天幾乎檢查不出來病情,直到周一,結果大致出來,情況很不樂觀,需要轉院到市中心醫(yī)院,就這樣到市中心醫(yī)院才確診心臟血管堵塞,需要馬上手術,這種情況誰聽到都會愕然。既然需要即刻手術那就不能耽擱,但是這種突然情況下我在一千多公里外手術前趕回去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在電話里等待父親手術的消息,還好家里有哥嫂和幾個叔叔們,自己只有手術后趕回去了。手術進行著,我在電話這頭焦急地等待著,不好的消息最終還是來了,手術中途,老兄電話說剛才大夫喊他進去,說三根血管兩根堵塞,第三根幾乎也要堵塞,建議這次做兩根,恢復一個月再做一次手術,防控風險。老兄簽了字,通知我具體情況。我告訴他,這種情況我們只能完全尊重醫(yī)生的建議和選擇。情況在瞬息萬變,弄得我一時沒了主意,現在回還是不回?因為工作忙、又遠,最后還是決定和老兄商量一下,如果手術順利,暫時我就不回去了,先辛苦他了,下一次手術前我回去,好好陪護幾天父親。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老兄,老兄說也好。最終手術順利,天遂人愿。
從老兄忙碌之余發(fā)過來的圖片看到父親平靜地躺在病床上那刻,我也就心情略略安靜下來。度過短暫的半個下午和一個漫長的夜晚,應該就沒有什么大問題了。接下來的情況一切穩(wěn)妥、平安。這兩天我也電話跟蹤著父親好轉的情況,每次為了不影響父親靜養(yǎng)只是和老兄聊一陣子,順便也表達我的歉意,不能在父親身邊親自照顧、由衷感激老兄和嫂子、叔叔們的付出。因為白天要上各類儀器,昨天一直等到晚上才通了電話,終于等到聽到了父親的聲音,真是高興。父親的聲音聽起來好多了,甚至他說感覺已經好了,我笑了,說還早呢,安安穩(wěn)穩(wěn)躺這里靜養(yǎng)吧,聽醫(yī)生的,醫(yī)生說什么時候好才叫好,怎么會好呢?還有一次手術?。康沁@話只能給自己說,要是此刻說給父親,也許無形中會增加他的心理負擔。正說著,我咳了兩下,父親沒擔心自己反倒問我怎么咳了?要不要去檢查一下,他這次大病開始也是先咳,我聽了不禁笑了,父親這次大病真的是嚇到了。我只能笑著對他說,我沒事的,前段時間感冒后咳嗽,現在隨著年齡大了,每次咳嗽沒個吧星期是不會完全好的,請他放心,沒問題的。何況每年公司都會認真對我們體檢,血脂稍高,但我早就注意并且養(yǎng)生了,這兩年檢查逐年降低,已經接近正常指標,父親說那就好。
電話里聊了好多,后面主要告訴父親,這次治療痊愈后,一定要開始養(yǎng)生,好的身體都是平時養(yǎng)生得來的,平時要多吃蔬菜,要合理搭配,要多吃水果,比如香蕉、蘋果等,要勤喝水,多喝茶,這些都是對血液和心臟比較好的東西,每天一根香蕉,永遠遠離心臟病。而且平時在吃上不要太節(jié)儉,想想有看病的錢彌補生活,那水平要提高多少檔次啊?父親聽著,也應著,也不知道以后真的能做到多少?農村人過去都窮怕了,條件再好都不會忘記簡樸,不敢過奢侈的生活、哪怕每周每月改善一次伙食、過過城里有錢人的生活,其實他們說的和做的完全是兩樣,說今天的生活已經很好了,已經知足了,只是他們沒有去體會過什么樣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好生活,我知道,即使過年,許多人家里吃的酒菜也只是平常得一般,真要是和南方人比起來,可以說連人家平常吃的菜都不如?想想平時的生活,就在一日三餐的面食中過日子,白花花的面條,幾片少的可憐的青菜葉子,再加一點紅紅的油潑辣子,這就是今天老家人單一的主餐,營養(yǎng)何來?而降血脂、血壓的食療成分又從何而來?每次回到老家,看到和聽到村里不是這家有人心肌梗塞就是那家人腦梗,我就感到痛心,主食的單一是造成許多人患上重病甚至死亡的主因,每年鄉(xiāng)村體檢根本就是人浮于事,走走過場,可苦了、害了的是貧窮的百姓,上面的政策是好的,執(zhí)行下來就是走走過場,不能不說是百姓之殤、政策之殤、國家民族之殤。不管外部因素如何,不管有沒有人去管百姓之苦,我覺得老百姓還是自個把自個先重視起來,不是病了才去找醫(yī)生,養(yǎng)生才是正道,平日里養(yǎng)生才能讓自己頤養(yǎng)百年。
父親節(jié),父親在陣痛中度過,我在內疚中祈禱,愿父親早日康復,從此擺脫病痛,愿天下所有的父親身體健康、更加關愛自己的身體,身體才是我們最好的本錢!
草于父親節(jié)六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