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戀】久別重逢,情暖在新春(散文)
煙花散盡,年悄然隱退。年前緊張忙碌,年后走親訪友,招待客人,一年的無奈都在這喜慶祥和與歡聲笑語中煙消云散。更多的是收獲著一份份驚喜。
正月初三,和煦的陽光普照著大地,多情的春風推送來新春的暖意。這天,我也回娘家了。父母不在了,老家里還有三位兄長,逢年過節(jié),總要帶著孩子回去看看。因為有點事情,去得晚一些,等我們趕到的時候,二哥和嫂子已經(jīng)做好飯菜,就等我們到家了。馨香的飯菜,溫暖的話語,想想心里都是滿滿的溫馨與感動。
吃過午飯,由于時間緊張,我們先到大哥家坐了一會兒,就去三哥家。在去三哥家的路上,碰巧遇見我家的老鄰居華子在胡同口打羽毛球,她一見到我老遠就笑嘻嘻地招呼說:“都等著你呢,咋才來呀?”我說:“呵呵,有點事,耽誤了,來晚了?!比A子神秘兮兮的說:“你知道誰來了嗎?霞姐……”。“是嗎,霞姐?”我真沒想到,霞會回來,年少時的玩伴,我的好朋友,好姐妹。聽到這個消息,我也顧不得女兒的催促。霞回家了,我也回家了,這樣的機會不多,我怎能錯過!
霞和我是一個村的,她比我大兩歲,小時候我們有時就在一起玩,真正的相處是我上了初中之后。
我讀初一的時候,霞已經(jīng)是初二的學生了。當時鄉(xiāng)鎮(zhèn)的學校條件很差,全校六個班級,沒有宿舍,那時的交通也不好,沒有柏油路,離校遠的學生只能自己聯(lián)系住處,幸好姥姥家離學校近,我就住在舅舅家。我們村的幾個小姑娘見我住在舅舅家,就問我能不能也住在那里,幸好舅舅家有一間小西屋,可以多放一張床,多住幾個人,舅舅舅母也爽快的答應(yīng)了。從此,這間小房里住著霞、菊、玉榮、表姐和我,除了表姐,霞是我們幾個年齡最大的一個,我是最小的一個。開始來例假了,傻傻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照顧自己,一到那幾天,她都親自教我如何做,真的像個大姐姐,從不厭煩。我真不知道,如果那時沒有她的幫助,我會有多么尷尬和窘迫。
初一那一年的時光,每天早晚我們一起走在去學校的路上。那時學校是要早讀和夜自習的,舅舅家離學校也有一公里的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距離。每天晚上9點多才放學,回到住處也就十點左右了。那時年齡小,十二、三歲,晚了走夜路也是有些害怕,霞就起頭,帶著我們唱歌,給大家壯膽,即便是跑調(diào)了,還是會相互鼓勵、打氣,一路走過,留下我們的歡歌笑語,也刻下了我們一起牽手走過的足跡。
美好歡樂的時光總是走得很快,我讀初二的時候,霞突然輟學了。不久她就跟著她的奶奶去了東北大興安嶺,說是她姑姑想她了。記得霞走的那天清晨,天不亮我就隨她的父親一起去車站送她。我清楚的記得,那時候沒有汽車,也沒有電瓶車,自行車又帶不了四個人,她父親就套著一輛馬車拉上行李去車站。拉車的馬走得很慢很慢,我和霞手拉著手,彼此心里都舍不得,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我也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才到達車站,看著她踏上北去的列車,就在揮手道別的那一刻,我們的眼睛都濕潤了。誰也不知道,這一別何時才能再見。
霞走了,我的生活中就缺少了一個知心的玩伴。那時候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話,一開始就頻繁的寫信,后來信也少了,漸漸地斷了聯(lián)系。誰知道她這一去就回不來了。她在那邊找了對象,結(jié)了婚,生了孩子,建立了自己的家庭。那時候她的父母很生氣,要知道那個時代,婚姻不是自主的,戀愛不是自由的。霞的父母對我是很信任的,她就拜托我抽時間多去陪陪他們二老,我爽快地答應(yīng)了。再后來東北大興安嶺那邊不好混了,為了生計,她一家三口去了南方杭州打工。期間也回來過幾次,但都在老家待不了幾天就又匆匆返回去了。
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今年過年霞回來了。聽到這個消息,我真的很興奮,我馬上就要見到她了,我的好朋友,好姐妹,我哪還顧得上別的?終于見面了,許多往事涌上心頭,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欣喜與激動,我倆手牽著手,一邊走一邊聊。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時間過去了這么多年,兩鬢染上白發(fā),額角爬上皺紋,我們依然聊得很開心,一點也感覺不到冷場和尷尬,我們彼此詢問著近況。不管時間過去多久,也不管我們彼此去了哪里,我們的內(nèi)心都牽掛著對方。有這份至死不渝的友情,生命,也因此多了一份美麗和感動。
我多想帶她去看看家鄉(xiāng)這些年突飛猛進的變化,可惜時間來不及了。霞第二天就要返回杭州去了,因為春節(jié)期間的假期已到,她的兒子到了上班的時間,她要陪兒子一起回去。我們彼此留下了手機號碼,添加了微信,我相信我們再也不會斷了聯(lián)系,等你再回家的時候,我一定會好好陪你走走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我們家鄉(xiāng)這些年的巨大變化,條條寬闊的馬路,棟棟高聳入云的樓房,經(jīng)濟生活日新月異的變化和提升,是我們以前想都不敢想,做都不敢做的夢。不管今后你身處何時何地,我都祝福你——我的好姐姐平安幸福,快樂永遠!
愿友誼的花朵永遠盛開在我和霞的心中,就如這個春天,陽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