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韻】浮生絮語(散文) ——煙酒茶糖四題
一蓑煙雨,濕透平生的歲月,半城煙沙,揚塵過往的瞬間。
----題記
煙
沒有人知道,為何會癡迷那嗆人的味道,深吸一口,迎著風抿嘴,感覺到口腔四周的肌肉有些許拉伸感的時候,那一個個煙圈,便隨著風去的風向,蔓延開來。
在那些泛黃的照片中,試圖尋找最初的記憶,卻發(fā)現時過境遷,歲月漫長,回想竟然那么吃力,甚至于忘卻了太多的曾經,就連當初第一個能對著你噴發(fā)煙圈,讓你仰慕不已的人,也沒了印象。
漸漸的,我們都在不知不覺中學會了吸煙,在接待那一眾的朋友親戚等各色人等中,總是先發(fā)上一支煙,仿佛若沒了這個,便少了待客的真誠一般,也在情不由己中學會了比較,生怕在各種各樣的場合發(fā)出的香煙,遜于別人而失了面子。
那以為自豪的顏面,最終讓自己淪為煙草的擁戴者,對它的依賴也在逐漸的增高、加強,及至某一天,發(fā)覺自己的身體某個部位,罹患了病癥,可能才會在煙草的奴役下得到短暫的釋放,然而在某一天會重新拿起打火機,迫不及待的點燃它,深深的呼吸著,連同那尼古丁的身影,一同穿過那彎曲的腸道,抵達肺部。
那吸食過后的灰燼里,深刻著我們的年華。
酒
喝酒之人最喜歡聽的那句話,大抵就是別人贊美自己海量了。
我們都曾覺得,那個“千杯不醉”的詞語不是神話,而是真實存在過的故事,于是,在一次次觥籌交錯、放歌縱酒的場面里,丟失了自己,然后扛著酩酊大醉的身軀,似醉如癡的穿行在夜色盡頭,摸索著自己的家門。
那昏黃冷漠的霓虹,鄰家狂吠的犬只,冷色皎潔的雪月,見證了這夜幕下遲歸的身影,它們可能也想扶著你到家,敲開門,看那客廳燈光下的守望者,給你一個深情而溫暖的擁抱,然后把你放置在沙發(fā)上,替你拭去額頭的汗珠和衣物上的濕漬。
在第二天的酒醒后,又是一番痛徹心扉的悔悟,此后要么戒酒,滴酒不沾,做個俗人,以飲料、茶水為伴,要么一定少喝,淺嘗輒止,再也不能有醉酒之狀況,以免貽笑大方。
起初我們是抱著盡興即可的態(tài)度去上酒桌的,可三杯過后的酒精興奮,刺激了神經末梢的喜悅感,便把立誓少喝酒、甚至于不再喝酒的意愿悄然擱置,但求今夜之歡暢,它事休提。
無盡的摻雜著酒精度的酒水,白的、啤的、紅的、洋的,一股腦的順流而下,伴隨著那略澀而微甜,灼熱而微醺的感覺,穿行經脈,掠過自上而下的每一根神經,告知它們酒精到來的氣息。
這飲用過的酒精里,承載了我們的悲歡。
茶
喜歡茶,大抵是因為酒的緣故。既有“茶能醉人何須酒”的氣概,也有“千秋大業(yè)一壺茶”的豪邁。
酒醉醒過的時間里,立誓戒酒的日子里,品茶論道就成了人與人之間另一種溝通交流的方式。
在滿園的春色里,沏上熱茶,細數桃李芬芳的花瓣,究竟有多少沉迷的香氣,在炎熱的仲夏時,焚化檀香,看著窗外雨聲潺潺,斜風細雨里急匆的身影,在金黃的深秋里,端起茶杯,慨嘆自然的蕭瑟,折煞過無盡綠葉的生命,在積雪的冬日里,煮開香茗,陡然四溢芳香的味道,蔓延了整個廳堂的角落。
浮躁不安的時光里,或者,只有在品茶論道的場景里,聽一曲慢調,心境便隨那高山流水的音樂,放慢腳步,舒展開來。那許久不曾打開的心結,那記憶發(fā)黃的片段,很多人很多事,就又由遠及近,模糊變得清晰,疏遠變得親切,距離感曾像一層薄紗橫置之間,此刻卻在無聲息中被悄然扯去,似乎就在這一盞茶的時間里,還原了我們最初的模樣。
那些曾以為迷失了人生和自我的靈魂,就又一次感覺到溫暖的存在,或者正如人們所說的那樣,人生總有不期而遇的溫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
我舉起各色茗茶,穿行在無盡往復的四季里,看庭前花開花謝,望天外云卷云舒,迷醉而癡悵。
那溫暖潤喉的茶湯里,記錄了我們的故事。
糖
都說糖是甜蜜的,這甜蜜,到底是怎么樣的?是像蜜粽上的砂糖那么適中,還是像滿口蜜糖的這般濃烈?
記憶里從小到大,對于糖,除了由衷的喜歡,還是由衷的喜歡,在不斷生長的年月里,糖總是能在一瞬間,讓前一刻的惱怒變成乖巧,讓上一秒的哭啼變成傻笑。
不由得懷疑,糖這個東西,它應該擁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吧?要不怎么會無數次讓我們破涕為笑,換得歡顏呢?
太多人是極度貪糖的,不論肥胖與瘦弱,總會在這甜蜜里忘卻了自己,到底是否要該它保留多少距離,同樣忘卻的,也有自己戒糖減肥的使命。
于是在都市生活里,更多的人崇尚半糖主義。無論怎么樣的糖分建議,總會在食用前,自覺地下意識的減去一半的糖分,因為熱量的吸收控制,更因為自身健康的身體吧。
在這股潮流的涌動下,以往關于蔗糖和糖精的漠視,再一次引發(fā)了人們的關注。如今在挑選那些看似美味的食物前,都會刻意的去看糖分的含量有多少,是蔗糖、木糖醇、還是糖精了。
這甜蜜滿腔的糖分里,摻雜了我們的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