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話說紅樓夢第一回之興嘆 (敘事詩)
我不是紅學(xué)家
我是草根讀者
那些紅家們說紅天花亂墜
玄之又玄如空中閣樓浮云
我高攀不上也看不懂
草根讀者雖離天堂很遠
但距地獄最近
紅樓夢是部悲劇性文學(xué)名著
我讀之
總覺得他們那些人物還在地獄中哭泣
幾百年了一直在哭
即使偶然聽到那些男女笑聲
那不過是很難言表的苦笑
世上對人的苦笑最難解難分
究其冥想不知其中味
如奧數(shù)那樣難解難做
夜深深天黑黑那些草蟲如幽靈的哭笑
燈下銀屏上倒是一片燦爛
且黑白善惡分明
打開笫一回讀之
草根的魂如螢火蟲
一會兒在書中飄忽
一會兒在屏上流動
心如掉進了曹雪芹設(shè)計制造的地獄圈套
字字句句如在
散發(fā)著幾千古墓的秘密聲討及興嘆
我細看曹氏第一回
他說他寫石頭記不是吃飽人撐的
而是在下半生潦倒中動筆的
貪窮不可怕
可怕的是有沒有窮才相
天無絕人之路
腳下即使荊棘叢生
窮才也能劈出一條活路安魂
據(jù)說他祖上有
官僚貴族實業(yè)家的歷史
可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
天有狂風(fēng)
人有狂禍
說萬水千山總有情
要知
洪水沖決不留情
清秋也惆悵
繁華落暮葉飄零
往事幕幕化作夢
曹家得罪了皇權(quán)忽然中途敗落
自此一落千丈于谷底深淵
任憑風(fēng)吹雨打任人宰割再無回天之力
他也從少爺公子跌落到癟三窮鬼
他說他到下半生已窮得叮當(dāng)響
舉自無親靠跑典當(dāng)度日子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的苦日子總算也能熬得過去
但失去了惜日輝煌那能忘懷
他肚子里墨水開始旋轉(zhuǎn)沸騰
他要想向皇權(quán)討個公道
他要傾訴祖上的不白之冤
他要揭露鞭撻那個滿清昏庸的朝政
他想造反但沒有那個本事和膽子
一個潦倒的名門貴族浪子設(shè)有人理他
街淡巷議倒成了百姓平日子的娛樂笑料
不過他不恨百姓的言論自由
聽?wèi)T了倒覺得很有趣含味
也有不少的為他家敗嗚不平
他淚水往肚子里咽
時間長了把他肚墨搗騰了
才想起要潑墨著書
把以往喝的墨水傾倒在紙上
弄個黑白千秋的檄文
泄泄心中的不平
他的名著就與他的姓名同生同在
光照千秋
這是他不幸中的有幸
也許他落難中的造化
他可貴之處
不想下半生糊里糊涂的白活了卻一生
他說他要對得起我堂堂的須眉
和七尺身材
不讓風(fēng)塵碌碌一事無成的混下去
他覺得世道紛亂又無申張正義的地方
干脆挑燈夜戰(zhàn)奮筆疾書
靠悔恨無益又最沒出息的
一聲長嘆不如一頁點墨
世道病得很重了他不能病
一把狼毫筆不能干枯等死
文房四寶不能棄之不理
滿屋的經(jīng)史子集不可躺著睡死
他要把血淚在筆下紙上生花游藝
管它有何種收獲
傾吐是他最快的苦樂和精神安慰
也是他最理想的歸宿
他要寫什么呢
他想寫詩詞曲律歌舞唱詞
李白杜甫蘇軾辛棄疾他們詩詞
早已成為千古絕唱
寫史實吧
那能比得上司馬遷的才華
這不是班門弄斧嗎?不干
他想來想去他前半生如紈绔子弟
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
他一生對女人最感興趣好色
至日他雖窮困潦倒一付窮酸相
但對那些美女言談舉此歷歷在目
不過他說這一寫有違父母師友教育之恩
如不肖之子離經(jīng)叛道但也實在無奈之舉
細讀第一回
如進入雪芹的角色不免心情有的隱痛
他多么肝腸寸斷的告白
仿佛一個幽靈把他引入地獄
讓他提心吊膽的去見閻王的審判
不過讀者不用為他擔(dān)心
雪芹是個鬼才
閻王審他也會被感化和激動
也去翻閱他的那部驚魂之作
書中雪芹筆鋒一轉(zhuǎn)
故事言情畫龍點睛的說開夢游了
他說第一回
甄士隱夢幻識通靈
賈雨村風(fēng)塵懷閨秀
鬼才雪芹
把真事隱去叫甄士隱
把假語村言叫賈雨村
他化音同字不同演繹文學(xué)小說無窮之巧妙
被他人寫來寫去匠心非同一般
雪芹家境從盛到衰
敗落到一塌糊涂
昨日是人上人八面威風(fēng)
今日是鬼下鬼到處遭白眼
他心里極不平又夢中一片魔幻
但他筆下生花天才蹦蹦噠
他寫女媧補天的故事何等巧妙
絕了無與倫比
他自比一塊無用的石料
也射影大清是一塊快要被百姓丟棄的石料
個人的命運總會與國家盛衰相連
他如一塊火石那樣的要傾吐萬言興衰史
把墨汁燒在火盆中讓黑煙滾滾嗆鼻嗆眼
用血液和淚水醮那狼豪筆
無材可去補蒼天枉入紅塵若許年
讓狼嚎聲躍在一張張陳舊黃紙上
喜笑怒罵任憑后人評說
雪芹不僅生話一落千丈
還有各種罪名染身
他如一個漏網(wǎng)的逃犯到處見不到人
他內(nèi)心空虛和憎恨到極點
用佛道經(jīng)論強作安其魂魄
借一僧一道空空道人瘋跛道人
透露他內(nèi)心火辣不平的真言
描寫得入木三分魔幻逼真
如傳世的國內(nèi)外童話經(jīng)典
讀之如身陷天國魔界佛氣道統(tǒng)仙氣由然而升
開頭名定叫石頭記
不過他心里不怎么滿意覺得味未入中
他請教幾位好友提名
有的說改名情僧錄有的說改名風(fēng)月寶鑒
他覺得書名也不怎么的
后他干脆靜下心再披改十年增刪五次
定名為金陵十二釵
留詩云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都云作者癡誰解其中味
可惜文學(xué)巨人雪芹到死也沒有聽說過
紅樓夢這個名字
代表古代中國唯一的一部文學(xué)名著小說
書名被他人改來改去一把辛酸淚
續(xù)回被他人寫來寫去誰解其中味
經(jīng)雪芹一番傾吐石頭記緣起既明
他的筆鋒思路從夢幻虛構(gòu)中
故事又回到甄土隱和賈雨村身上
雪芹寫他們兩人倒并非有生動的故事
文筆利用傳統(tǒng)的故事套路
說富豪甄士隱慷慨解囊
讓賈雨村這個窮秀才去進京趕考
圖個一官半職好出人投地
甄士隱呢自賈雨村進京后
他家慘遭不幸
一是心頭肉唯一的女兒失蹤
二是豪宅火災(zāi)燒個精光投親又遇冷面孔
三是他病倒又瘋瘋顛顛隨瘋跛道人而去
他老婆封氏幸有兩個舊時丫環(huán)陪伴
靠做些針線活度日
甄士隱家敗得很可悲又可憐但也無可奈何了
俗話說富不超三代窮也不超三代
不過當(dāng)下有銀行業(yè)房產(chǎn)業(yè)此話不必當(dāng)真
我看富的十代八代都吃不完用不完
窮的三四代也難翻身
有句話叫窮則思變
我看不盡然
而當(dāng)今那些富者思變更強烈和有條件
富者更富比比皆是
雪芹必竟是文學(xué)大師巨匠
他在甄士隱出走修道前伏了三筆金墨亮線
一筆是甄士隱第一夢也是紅樓第一夢中虛幻
女媧石擬人化的游山玩水一日遇警幻仙子
又見西方河石畔有仙草一株修成女體
那仙草女體說
她一生都是眼淚尚未報恩報德其養(yǎng)育之恩
那塊女媧石又轉(zhuǎn)到一憎一道二仙手里
引出了通靈寶玉四個字
又勾勒出了太虛幻境的石牌坊
兩邊一副對聯(lián)中道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我說他金墨亮線
寶玉是指本書主人公賈寶玉
仙草是指本書次主人公林黛玉
后幾十回引出一對青年男女生死別離的故事
一筆是賈雨村穿門與甄士隱閑談
遇見甄士隱家中的一個丫環(huán)一見方醉
姻緣就開了個門縫
一筆甄士隱巧遇瘋跛道人對詩
瘋跛道人唱了一首好了歌
甄士隱聽了覺得不個味上去搭話
引出了一首甄士隱的解得切
這首解得切非同小可
真是紅樓夢的寫作宗旨和藝術(shù)構(gòu)思的要領(lǐng)思路
也是曹雪芹對紅樓夢一書的內(nèi)心興嘆
他說
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xiāng)是故鄉(xiāng)。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曹雪芹是封建社會的文人墨客
世界之新思潮還沒暴發(fā)
但他在內(nèi)心的憎恨中已經(jīng)看到封建專制的沒落
藐視那皇權(quán)的黑暗和無恥
說他們這些頭頭腦惱不過是
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一片荒唐
沒有什么了不起
多么有政治氣質(zhì)其藝術(shù)語言又多么巧妙
他凝視著那支黃澄澄的狼毫筆
生不未逢盛世不是應(yīng)該來的時候
無可奈何的
反認他鄉(xiāng)是故鄉(xiāng)
流浪流浪再流浪
流浪者把陌生面窩熱成熟面
人生倒也欣然到處是故月故地故鄉(xiāng)故人
那些不認故鄉(xiāng)的權(quán)貴有再多的神氣那有什么用呢
也不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嗎
到頭來也不都是墳堆上的一蓬蓬亂草嗎
他鄙視權(quán)貴的
無德無能到淋漓盡致筆墨如金
他在苦難的搖桿潑墨中
漸漸的沖破了君權(quán)神授的理念
沖破了千年的封建婚姻枷鎖
他如一棵久旱枯草遇到甘露思路突然崩發(fā)
文學(xué)大著從千山萬水中曝出
讀紅樓夢第一回最難讀
然而第一回如一座文學(xué)金字塔
奧妙在地基
那燦爛的詞句和生動的愛情故事從地基上峰起
萬事開頭難
讀懂了第一回大體可知作者匠心天工巧奪
知其曹雪芹的一番苦中味
文學(xué)的悲劇也能喚醒人性的理性回歸
成為千古不朽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