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兩只小烏龜(散文)
周日午睡起床后,我不由自主地走到陽臺,突然發(fā)現(xiàn)養(yǎng)著兩只小烏龜?shù)奶焖{色塑料盆里多了一個白色的長長的呈橢圓形的物體,不禁奇怪,這是什么東西呢?是誰放進烏龜盆里的?難道是兒子又調(diào)皮逗小烏龜扔進了一塊鵝卵石嗎?因為這個東西著實光滑又圓溜,看起來真的很像一塊鵝卵石,這樣疑惑著,我禁不住伸手進盆里撈起了這塊“鵝卵石”,輕輕地捏了一下,哪知這塊“鵝卵石”竟然碎了,還流出了一些粘粘的液體在我的手指上。再仔細一看,里面還有一枚圓圓的小小的淡黃色的球體!??!我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一枚烏龜?shù)鞍。?br />
我十分懊惱沮喪,我這是做了什么事呢?真是罪過?。 皩Σ黄?,對不起,我的小烏龜,我不是故意的!”我一邊不停地懺悔著,一邊跑進廚房切了一些瘦肉粒來,灑在烏龜盆里,想以此來贖我的罪,求得這兩只小烏龜?shù)脑彛墒撬鼈儾⒉活I(lǐng)情,根本不屑一顧我的懺悔,連看都不看一眼我投進去的美食。
我難掩惋惜和愧疚之情,不禁想起了八年前我和兒子與這兩只小烏龜邂逅的情景來。
八年前,兒子剛剛上小學一年級,還是個天真無邪的孩童。一天中午在接兒子放學回來的路上,看見一位農(nóng)婦在路邊賣小烏龜,好奇心驅(qū)使兒子拉著我湊過去看。兒子一下子就被塑料盆里許多活潑可愛、憨態(tài)可掬的小烏龜吸引了,央求我為他買一只。看到這些小可愛我心里也喜歡得不得了,就對兒子說:“買一只怎行呢?要買就買兩只,不然它會孤單的?!眱鹤勇犃四樕闲老踩艨?,拍手叫好。我們讓農(nóng)婦給挑了兩只稍大一些的雌、雄龜,并聽農(nóng)婦說,雌的是本地龜,雄的是巴西龜,巴西龜性子強些,還會咬人,小朋友要小心些。
我們一路高興地小跑著把兩只小烏龜帶回家,用一只較大的天藍色的洗腳盆作為它們的新家,裝了小半盆水,就把兩只小烏龜放了進去。兩只小烏龜伸出四條腿撒歡似的游來游去,像是很滿意它們的新家。兒子盯著兩只小烏龜呵呵地傻笑著,一步也舍不得離開,還叫我趕緊給小烏龜喂點食物,小烏龜一定是餓了。我切了些瘦肉粒遞給兒子,讓他去喂,兒子將瘦肉粒一點點地灑在兩只小烏龜?shù)淖爝?,可是兩只小烏龜卻一驚一乍地遠遠地躲開了。兒子疑惑地看著我,我就叫他站遠一點觀察,“小烏龜才來我們家,和我們還不熟悉,一定是怕我們的。”果然,等到小烏龜看到周圍沒人的時候,就開始你爭我搶地大快朵頤了,兒子高興得手舞足蹈。
自從這兩只小烏龜成了我們的家庭成員后,給我們帶來了無限歡樂。兒子放學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陽臺看看兩只小烏龜,喂它們吃食后,或是與它們說說話,或是惡作劇般地逗逗它們,將它們四腳朝天地翻在地上,看它們抓狂似的蹬著腿,或是將那只不愛動的雌龜駝在另一只好動的雄龜?shù)谋成希诤竺孀分鼈儩M地跑,“溜龜嘍!溜龜嘍!”
每次喂過食物后,小烏龜都會排便,盆里就臟得不像樣子,兒子都心甘情愿地給小烏龜洗澡,還調(diào)侃地對小烏龜們說:“龜兒子,洗澡嘍!”引得我和先生捧腹大笑。
一眨眼八年時間過去了,兒子已經(jīng)上了中學,長成了一個一米八多的陽光帥氣的小伙子,兩只小烏龜也成年了,居然還不聲不響地生下了一枚小小的烏龜?shù)埃媸翘钊梭@奇、興奮了!只可惜,因為我的過失而毀了它們第一枚特別有意義的烏龜?shù)?,無論怎么說,那也是一條小生命?。?br />
兒子看著我難過的樣子開朗地安慰我說:“媽媽不要難過,烏龜夫婦肯定不會怪你的,你也只是無心之過,它們以后還會生很多蛋,到時候我們都給孵化成小烏龜!”望著已經(jīng)高出我一頭的兒子這樣說,我寬慰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