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明珠落玉盤(散文)
云南有很多高原湖泊,就坐落在低洼處的山坳里,被稱為明珠。素有“三七之鄉(xiāng)”的滇東南文山州更是,布滿了明珠般的大大小小的湖泊。
馬固,一個晶瑩剔透如玉盤般的地方,取名源于道教名仕麻姑。村寨不大但精致,背靠青山,村前有一絲帶般曲折蜿蜒的湖泊。村子里綠竹片片,冬天風很執(zhí)拗,嘩啦啦,嘩啦啦,片片竹林林翻過來翻過去。竹林間坐落著潔白的小洋房,一座座,矮矮的,就兩層,一樓布客廳,二樓置臥房。前院雞鴨成群,咕咕、嘎嘎叫著覓食,后院菜畦碧綠碧綠,嫩得能掐出水來。
遠觀村前的湖泊,那水藍汪汪的,潔凈明亮,如珍珠般明亮奪目,恰如明珠泊落玉盤,錦上添花,妙不可言。
早聽爸爸說馬固湖泊很美,如雨后彩虹,安靜地躺在馬固的懷抱里。那里魚蝦富饒,他年少去那里為的就是魚蝦,只要去了就豐收。如今我也快親臨了,怎會不期待?怎會不悸動?
車子七彎八拐后,迎面鋪來一灣灣水,沉穩(wěn)、睿智地盤踞山間。藍的不像話,靜得不像話,清得不像話,只一眼就深愛上了,愛那藍,那清,那靜……
車子還在前進中,小小的窗透進一段又一段的風景。包谷地里枯黃的包谷桿隨風搖曳,一株株破敗的夕顏不懼高,爬上了秸稈,不畏嚴寒弱弱地開著幾朵瘦骨嶙峋的花兒。
走進寨中,一片片竹林蔥蘢茂密,一棵棵大樹高聳入云,枝又分支,粗細有序,枝頭頂著綠葉,在額首低眉微微地笑著,好像在舉行儀式歡迎我的到來。
村前的湖泊,是地下水倒灌式巖溶季節(jié)湖。每年的六七月季節(jié),湖里面的水會逐漸盛滿,到了寒冬臘月,水會漸漸落下。正可謂麻姑仙子話“蒼海桑田”的真實寫照。
車子緩緩駛進了湖區(qū),一灣又一灣的水,盤山而居,青絲絲,怯生生,活脫脫,宛如剛出鍋的青菜,菜和水都是碧綠碧綠的,令人垂涎欲滴,真想掬起一捧一飲而盡。
艷陽高照,天空藍藍的,云白白的。明珠般潔凈的湖泊,波光淩淩,倒映著山,倒映著樹。
這個季節(jié)雖然是湖水落潮之季,但仍是半湖清水,一片怡人的景象。幾個村民正在湖里悠閑地劃著竹筏捕著魚蝦,他們早出晚歸,過著幸福自在的生活,真令人羨慕。
在這里,因巖溶作用形成了喀斯特地形地貌,一走進它,仿佛看到了桂林的山、九寨的水,在眼前毫不遜色地鋪展開來。
山連著山,水連著水,緣起于水,只因柔情的水把一座座山連接起來,把村寨連接起來,連成一片,不可抗拒。
在這里住著勤勞善良的馬固人。每當太陽升起的時候,村民上山下地耕作,空閑了也會拿著魚網(wǎng)到湖里捕魚蝦。
馬固村前的湖泊就在眼前,想親近它卻很難。眺望著,越過村子便是了,實際卻不是如此。
車子順著村道駛進去,穿過一戶戶人家和一片茂密的竹林,路面卻越來越狹窄了。恰好有個大姐背柴路過,感覺不對勁,便脫口而出:“大姐,請問這是去村前湖泊的路嗎?”“不是,這條路去不了?!彼檬种赶蛄诉h方村口的岔路口說道。
那個大姐臉上已溝溝壑壑了,皮膚卻很白皙,想必是得到了湖泊柔情的水的滋潤吧。
在大姐的指引下,我終于來到了湖泊跟前,那一灣灣清澈的碧水,宛如一顆顆璀璨的明珠落于玉盤之中,熠熠生輝,璀璨耀目。
面對這一灣灣碧水,有著說不出道不盡的歡喜,一下子被它們的靜柔之美迷醉了。就這么凝神屏氣看看看著,我好像幻化成了一顆潔白的珍珠,落于光滑的玉盤之上,盡享與玉盤融合的美妙意境……
我好想在湖畔安營扎寨,面朝這玉盤般的湖水,有一座小木房子,每天晨起,迎著朝霞,走到湖邊,深深呼吸著純凈湖水的氣息,身心與湖泊融合一起,靜靜地等待著屬于自己的詩和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