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韻】開墾啟示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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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如梭,光陰荏苒。雖然,身居都市的喧囂,疲于緊張的生活節(jié)奏,卻在小憩間,不經意想起自己當年開墾的那塊地……
這是很早農業(yè)學大寨趕大寨運動修的一塊的梯田。為了趕進度,人們把坡地熟土全部移到梯田的邊塄上,然后根據地坪的需要,再挖一些生土移出來倒在需要填平的地方,表面看是一塊平地,實際上百分之九十是盤古開天地來沒有動過的生土,其分子結構非常緊密而堅硬。為了應付上邊檢查,地平達標后,人們就在石板似的地面撒上一層一二寸厚的疏松土壤,這種地壓根就不長莊稼。這塊土地承包個人后,到誰手里誰就叫苦連天,吃了大虧。厲害的人還要和隊長打架,無奈,村干部開會就把這塊梯田不作為應分面積了。
最后這次分地,我家的三分地,一分五厘正好是這塊梯田的前邊,另外一分五厘在上一塊梯田的前邊塄,中間夾著足有一畝的不毛之地的梯田平地。
曾經在小學五年級,我讀過郭沫諾著名詩作《地球,我的母親》,多少年過去了,至今還記著:
“……
“我過去,現(xiàn)在,未來,
“食的是你,衣的是你,住的是你,
“我要怎么樣才能夠報答你的深恩?
“地球,我的母親!”
……
是啊,據科學家考證,地球形成大約四十億年。在這浩瀚的宇宙,這顆藍色璀璨的星球,養(yǎng)育著五十多億的人類。大地使我們賴以生存的基礎!愛護地球,保護環(huán)境,珍視土地,是人類對地球這個母親的起碼的尊重啊!
我的這塊不毛之地,誰說不是地球母親給我們的饋贈?
我要開墾它,改良它,讓它變成沃土,長出好莊稼。
清晨,晨曦撕破夜幕,我就帶著水壺來到地里。因為只有一寸多點的熟土,用翻地的鐵锨根本扎不進去,只有用撅頭在一米寬的一處一寸一寸反復挖,深度達到六十公分,把挖起的土倒出來,移到旁邊再繼續(xù)向前挖。就這樣反反復復,挖著,倒著。
在挖地前,給地面撒上一層草木灰。這里的土地普遍缺鉀,草木灰含有豐富的有機鉀成分。再說,草木灰與土壤結合,土質經過草木灰的腐蝕會變得疏松,達到改良土壤的效果。
夏日中午的太陽,發(fā)出炙人的光芒??諘绲奶镆埃谷粵]有一個干活的人。只有我戴著草帽,在地里揮舞著?頭,任憑汗流浹背,依然挖地不止。村上人開玩笑說:“咱村還出了一個活愚公,愚公每天挖山不止,你是每天挖地不止噢?!辈还苁钦{侃的口氣,還是嘲諷的譏笑,我卻不在意。人來到著個世界上,只要你認準了的事,你就堅持到底就是勝利,天不負苦心人!
幾十年來,我在每本《生活集》的扉頁行書寫著:走你的路,讓人們去說罷。
——摘自卡爾·馬克思最愛引用的意大利詩人但丁的話
幾十年來,在摯愛的文學事業(yè)方面,馬克思引用的話成了前進的內在動力。同樣,開墾這塊土地也需要這種鍥而不舍的精神。前人沒有開墾的土地,我要開墾成沃土。
手掌磨出了血泡,成了老繭。人瘦了,曬黑了,每日以三厘面積的速度遞增著。經過三十五天的時間,終于完成了任務。
九月份播種的時候,又給這塊地施了一層厚厚的農家肥。我選了優(yōu)良的小麥新品種小堰五號,加上風調雨順,翌年收獲了一千三百斤糧食,占全家五畝地總產量的四分之一。畝產千斤,成了新聞。因為,我們這里最好的土地,畝產不過七八百。
后來,進了省城,有一次陜西電視臺茍良老師建議,我最好學習大學的漢語言文學專業(yè)課,這樣對我的文學創(chuàng)作(包括電視劇)是有好處的。就我了解,在校的大學生,有老師指導學習成績不一定優(yōu)秀,何況我呢!
這時,我卻想到當年在農村開墾的那塊土地,給了我信心。人的大腦就像一塊待開墾的土地,只要你肯下功夫,開墾它,它就不會荒蕪,就會變成沃土,播種,開花,結果。學習也一樣,用科學的學習方法,刻苦學習,堅持到底就是勝利。
開墾啟示,使我又想到那首《地球,我的母親》:
“我要怎么樣才能夠報答你的深恩?
“地球,我的母親!”
2018年12月9日18:00于陜西省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