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不遠處的守護(散文·家園)
她進門的時候,她背后跟著的那只大黑狗沒有進來,一直站在不遠處,等著她。
她在我們這里停留很久,吃飯,聊天,還幫忙著做一些雜事。當她幫忙收拾餐桌的時候,我說:“你把那些剩飯和剩下的雞爪等拿去給大黑狗吃吧?!彼[著眼睛笑起來,樣子有點受寵若驚,沒有說什么,只是麻利的拿一個一次性的碗去盛飯和雞骨頭了。
不過,我看得出來,她眼睛里的那份謝意。
她拖著那雙明顯比她的腳大得多的鞋子,吧啦吧啦地走出門口,嘴巴上吘吘地叫著她的大黑狗,我說:“你這么久沒有出來,它應該是回家了吧?!?br />
她說:“我不走,它才不走囁,它一直等著我呢?!彼恼Z氣很平淡,又很親切柔軟。就像是在說自己的孩子或者自己的愛人。
我的心似乎被敲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追問和反駁,她的大黑狗就噗嗤噗嗤地呼著大氣出現(xiàn)了,小跑著來到她跟前,蹭了一下她的腳,她呵呵笑著說:“吃吧,快吃吧?!?br />
大黑狗就悉悉索索地吃起來,她在傍邊慈祥溫柔地看著。
那樣子就像是一位慈祥的媽媽看著自己的兒女吃飯,滿心欣慰;或者像一位溫柔的妻子看著辛苦勞累歸來的丈夫吃飯,眼里瞞是柔情愛意。
微風吹來,帶著涼意。
她捋了捋額前那些泛白的頭發(fā),坐在門口的泥磚上,認真地看著大黑狗吃飯。
這樣相伴的場景,別樣的溫馨幸福。
我不禁羨慕起來。
“往時,你去哪里,她都跟著你,一直等著和你一起回家嗎?”不知道為什么,我下意識地對她所說的那種不離不棄的守護產(chǎn)生了懷疑。
“是啊,我要是去誰的家了,我不讓它進門,它就一直在門外不遠處等我,我叫它進門,它才進門的。要是我一晚上不回家,它就睡在附近的樹下或者草垛下等我?!彼€是瞇瞇笑著,聲音不高也不低,是一種極為平常的述說??吹贸觯@樣的事這樣的述說,對她來說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
想想,剛才她們一起來的時候,大黑狗就一直沒有靠近家門口,一直在不遠處,或蹲,或徘徊,或觀望。
我沒有理由不相信了。
我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了,她的話一直就不多,我問就答。同樣的,她在這里,就像等待命令似的,我們叫做什么,她才做什么。想主動做些事了,她還征求我們的意見,我們答應了,她才樂呵呵地去做。
狗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她轉(zhuǎn)身進屋,又幫忙收拾去了;大黑狗吃完了,自動地離開門口,又到剛才的地方去等候了。
她和大黑狗是一樣的,是那樣的忠誠、厚實、淳樸、乖順、體貼,讓人不忍去傷害,哪怕是細微的傷害。
太陽西斜,青山的一半鋪灑著金色的陽光,另一半落沒在陰影里。
或許,世間的善與惡,美與丑就像這一半陽光一半陰影的青山,自然有它生命的狀態(tài)和輪廓。我們不該絕對的否決,也不該絕對的崇贊。
蟬的鳴聲悄悄隱去了,飛鳥掠掠的身影時近時遠,草坪上一片青蔥的南瓜苗隨風搖曳,白蝴蝶,黃蝴蝶,黑蝴蝶,一只,兩只,三只,在青蔥的瓜苗間偶爾翩翩飛舞,偶爾停落歇息,偶爾追逐打鬧。墻角的螞蟻忙碌地耕耘著自己的家園。
我們也罷,蝴蝶也罷,鳴蟬也罷,瓜苗也罷,螞蟻也罷,大黑狗也罷,在同樣的陽光下,都在極力創(chuàng)造自己快樂幸福的生活。
傍晚了。
大黑狗估計看到我沒有惡意,慢慢地靠近一些,我坐在門口的泥磚上,看它走近,就學著它的主人吘吘地叫著招呼它過來,它看著我,就是沒有過來,我有點被打擊到了,不服輸起來,我找來一根帶肉的雞腿,在它面前搖晃著。我想,這個誘惑應該很大了吧??伤€是在那里徘徊,對我的雞腿不屑一顧,一點都不為之所動。
此時,她出來了。我對她說:“你叫它過來吧?!?br />
其實,我這么做,最直接的意圖有點灰色,我是想看看,大黑狗和她之間是不是真的有那種默契和信任,真的不離不棄。
她只吘了一聲,大黑狗就蹦跳過來了,之后,就一直緊跟著她。當她把屋子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就對大黑狗說:“你先出去吧,別把人家的屋子又弄亂了?!贝蠛诠肪鸵粨u一擺著尾巴出來了,到剛才的不遠處繼續(xù)守候。
她哪來的這般神力和魅力啊。
此時,我不由悄悄端詳起她來:矮墩的身體,不胖不瘦,背有些駝,頭發(fā)干枯焦燥,黑白相間,亂糟糟的,說不出是什么發(fā)型,眼神渾濁,眼圈周圍還殘留著些許眼屎,臉上的皮膚說有多糟粕就有多糟粕;衣服穿有兩件,里面一件類似背心,外面是秋天才穿的長袖,她干活熱了,就把外面那件脫下來,現(xiàn)在傍晚,涼了,她已經(jīng)穿起來了。褲子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耷拉得沒法形容;腳上穿著一雙塑膠鞋,沾滿泥巴和草屑,比她的腳大出好多,一眼就看得出來,那不是她的鞋,而是一雙男人的鞋。
就是這樣的一個形象,她的魅力何在?她對狗好,狗就守護著她,她吃什么狗就吃什么,即使是一杯殘羹冷炙,也能感覺到溫暖,他們就是這樣簡單的相伴,不離不棄。
原來,彼此的默契信任,彼此的不離不棄和光鮮的外表無關,和榮華富貴無關,和甜言蜜語無關,和阿諛奉承無關,和虛情客套無關,只要有良心,有感恩的心就足夠了。
我羨慕極了。真的。
我想:或許以后,我應該養(yǎng)一條狗了。
夜晚應該是快來了,青山的輪廓變得黑乎乎了,看不見青色了。
“回家吧?;丶伊?。而且非常懂事的聽從主人的話”
她和它的背影,一前一后的跳躍在那片甘蔗林里……
其實我覺得你這篇應為小說而不是散文,很可惜字數(shù)不夠,只好按散文發(fā)表了。
我幼年曾養(yǎng)過一條土狗,和我的年齡一樣大,我是老大,下邊是一個妹妹,有姊妹多的孩子,老找妹妹的麻煩。我就必須幫助妹妹應對,打架。有一次,我養(yǎng)的狗跟我一起,遇見了她們圍攻我妹妹。我上去幫忙,狗上去一口就咬住一個的腿,然后又找對象下口,嚇得那幾個姊妹鬼哭狼嚎……從此再她家姊妹再不敢欺負妹妹。我小學五年級時,車隊的幾個二流子子弟拿氣槍把我的狗打死了。我哭得一塌糊涂,回祖屋的竹林把狗狗葬了……我還哭著給狗狗修了墓……::>_<::
至此,我父親再不讓我養(yǎng)動物……那是我唯一的養(yǎng)狗記憶。::>_<::
問好樓主,喜歡你詮釋的人狗情深。
問候老師。祝福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