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那年丁香】 我的家庭作業(yè) (散文)
一、掛在墻上的風(fēng)景
壁燈,一個夢的守護神。
搬進新房的那天,我在床頭裝了一盞壁燈,如同一幅風(fēng)景掛在了墻上。
那是一幅風(fēng)景畫與蛇形燈管組成的裝飾燈,晚上睡覺前,在床頭看電視,看書,妻子織毛衣,夫妻道家常,帶來許多便利,成為了最好的見證,也為房間增添了溫馨感覺。風(fēng)景畫如同電腦屏幕一般大,色彩艷麗,景色逼真,既是燈,又是一幅畫。
房間有了壁燈,亮麗,溫馨,有情調(diào),添雅致,很美,也很溫暖。
每天晚上習(xí)慣了那幅畫,習(xí)慣了那盞燈。突然有一天,燈不亮了,風(fēng)景畫也閉上了眼。突然間家少了平日的溫馨,多了一絲煩惱。
黑燈的晚上,枕邊不再讀書。
第二天換上鎮(zhèn)流器,壁燈又亮了,那幅畫面又綻開了笑臉。生活再次回歸到了正常軌道。壁燈點亮的夜晚讓人心情愉快,壁燈畫“罷展”的黑夜給人心里添堵。
誰知好夢不長,不是今天鎮(zhèn)流器壞了,就是明天蛇形燈管燒了,煩惱也成了家常便飯。買便宜的電器元件不經(jīng)用,買高價錢的還是不長命,那風(fēng)景畫時常停演、罷演,一盞壁燈,在溫馨家庭中輪番上演一場又一場鬧劇,讓心情墜入到了最糟糕的境地。
燈,代表一個家庭的溫馨。
每一個家都離不開燈,燈是家庭溫暖的亮光,燈是家庭和睦的航標(biāo)。有人說,燈具要是經(jīng)久耐用,不鬧毛病,或很少鬧毛病,那些鎮(zhèn)流器廠和蛇形燈具廠豈不要關(guān)張,工人們豈不要下崗,豈不要被餓死。產(chǎn)品質(zhì)量,一頭連著消費者,一頭牽著是生產(chǎn)商。產(chǎn)品質(zhì)量高,消費者喜滋滋,商家就悲戚戚;反之,商家偷歡喜,家庭暗悲戚。生活就是在完美和不完美之間徘徊。
重新裝一盞壁燈,就能找回昔日的光明。我有了一個想法,完成一道家庭作業(yè),給壁燈做一次“心臟更換”手術(shù)。如何手術(shù),怎么起死回生,我的心里沒譜,八字沒有一撇。
鏡面和墻壁之間,只有不到一拳頭的距離,如何裝上插座,插頭,燈頭,節(jié)能燈管。幾樣小東西,還都要隱藏在鏡面畫的背后,不能有馬腳露出來。
我的策劃方案:第一步,把一個合頁裝到背板上;第二步,插座安到合頁上;第三步,采用“一體化”的插頭帶燈頭,變角度,改方向;第四步,裝一盞節(jié)能燈。
三分鐘后,房間亮度提升,柔而不刺眼,夜晚的臥室鋪滿最溫馨的光照。
家不是一所空房子,愛更要有內(nèi)容。悉心改良一下你的愛巢,有時不需要多大的經(jīng)濟投入,只要用心去思考,開動腦筋想點子,動動手,不偷懶,就能留住一片陽光。你不起眼的一點小創(chuàng)意,妻子嘴上不夸,而會記在心里。不是你的貢獻有多大,關(guān)鍵它能證明你的一顆心在家里。妻子最怕你人在家心在外。
留住掛在墻上的風(fēng)景,愛在你的舉手之間。
二、涼風(fēng)禁止通行
遮住涼風(fēng)吹入小屋。
淋浴器是最常用的燃?xì)庠O(shè)備,每一個家庭都離不開。我們家的淋浴器是最普通的牌子,一個時期,它帶給家庭的是快樂和舒心。
使用幾年后,它的生命還在年輕狀態(tài),它的身體卻進入了多“病”歲月。一天,發(fā)現(xiàn)燃?xì)鉅t漏水,稀里嘩啦下雨一樣。雖然還能使用,卻讓人心情打了折扣。
每次洗澡,都要在燃?xì)鉅t下面放一個盆子,在管子上系一條毛巾,每次都要接一盆底水。時間長了,生活也習(xí)慣了“只要洗澡,廚房就一定下雨”的日子。后來我把燃?xì)鉅t拆開,卻沒能找到漏點,發(fā)現(xiàn)難,恐怕補漏就更難了。我想,一定是爐管的某一個部位有一個不大的砂眼在作祟,只是我的眼光沒有發(fā)現(xiàn)它,也沒有能力消除它。
帶病工作一段時間后,才下決心重新添置一臺燃?xì)鉅t,狠心讓跑水的熱水器下崗。
不是不想及時更換,工薪家庭也有資金控制使用計劃。家庭對于資金的要求,也有不成文的大眾邏輯:流水進項,總想提高流進的速度,增加流入量;流水出項,總設(shè)法控制流出的速度,減少流出量。
淋浴器更換后,本該重新找回快樂,誰知煩惱也跟著進了家門。燃?xì)鉅t排煙由直排式換代成了強排式,排煙管徑粗細(xì)不同,墻上留下一個碗大的孔洞,風(fēng)不間斷地吹進小屋。想用水泥堵上,水泥又丑又灰的,和白瓷片不搭配,也不雅;用一塊木板堵上,不阻燃,更不符安全要求。一時間束手無策,一個家溫暖需要花一番心思維護。
人都說,小聰明是愛的潤滑劑。愛一個家,不一定非得驚天動地,只要多留心思,就一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燃?xì)鉅t換代,墻上的孔洞成為了見證。在不經(jīng)意間,幾個罐裝乳品空桶走進我的視線里,或許它能派上用場。關(guān)鍵只有兩點:其一想法要與眾不同,其二制作過程細(xì)致認(rèn)真。
乳品罐裝桶為鋁制品材料,我把它拆開,展平,畫出與孔洞相同的圓,沿線敲出一指寬的邊沿,中部的孔洞也采用同樣的方法,共做成四個金屬圓片;之后再把每兩個圓片環(huán)臂相擁,用石棉繩作填充,做成大圓中間套一個空心圓的兩個金屬燒餅。排煙管插入兩個金屬燒餅的空心圓,一個嵌入與外墻平面,另一個鑲進與內(nèi)墻白瓷片在一個平面。
美觀,光亮,幾乎無縫隙。動手之中也是一種智力再開發(fā),勞動讓我體驗了一把白鐵工的手藝,也讓我明白了勞動著也是一種幸福。美是勞動創(chuàng)造的,家的溫暖是心靈感應(yīng)的。
風(fēng)不再吹進小屋,愛卻長久留在了幾十平的空間里。
三、給人一個私密空間
家是一個隱私的空間,在隱私的空間中,第二個隱私就算上是衛(wèi)生間了。
我家里的衛(wèi)生間門鎖壞了,在隱私空間里又丟掉了個人隱私。
鎖孔留在門上。夫妻間還好說,可以熟視無睹;孩子是個大男孩,能湊合,也不會計較。我的家就那幾十平米的行使主權(quán),沒有偷窺,窺也未必一定要偷。眼不是一部照相機,也不是一部攝像機,相安無事。
不久,孩子領(lǐng)回了女朋友。一時間,小問題變成了大難題。私密,尊嚴(yán),成為了家庭一項重要議題。既不能讓客人如廁臉紅,更不能讓孩子的女朋友,來到家里腳步進不去衛(wèi)生間的門。消除羞澀,去掉尷尬,很簡單,易如反掌,裝一把門鎖一切迎刃而解。
量好尺寸,測算準(zhǔn)位置,在商店里精心挑選了一把門鎖。一把沒有鑰匙的鎖,心想,再不會發(fā)生“一把鑰匙毀掉一把鎖”的事啦,緊急狀況下,一只螺絲刀就能打開門。
一把漂亮的鎖,一把稱心滿意的鎖。妻子親手選的鎖,更不會再嘮叨了。回到家動手安裝時,卻讓我傻眼了。門的厚度薄,而鎖的厚度厚,安不上,裝不緊,讓心里涼半截。都是粗心惹的禍。細(xì)心還是出現(xiàn)了失算,百密一疏,沒有足夠重視惹來的禍。
再漂亮的鎖,裝不上一點用沒有。質(zhì)量沒毛病,退也退不掉。大件商品還有一個無理由退貨,可這是一個小件商品。商店人說,我們也裝不上,因為尺寸不合適。錢進了商家的嘴里,想讓他再吐出來,心里總會不情愿。為小事爭吵,也傷大雅。
如何救活一把鎖,還真要有點智商啦。增加門框的厚度,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加一塊木板,時間久了會腐爛;加塊金屬板,時間長了也會生銹。既要能裝到門上,還要盡可能保持鎖的魅力和美觀。
一天,我的眼睛終于一亮。我看見了雀巢咖啡瓶蓋,金燦燦,黃橙橙,既精致,又美觀,不怕水,有硬度,和那把鎖子應(yīng)該是最佳的“情侶”。二者搭配在一起,相映生輝。
我用一把鋒利的割刀,裁去多余的瓶蓋裙,留下一指的厚度;按照鎖孔的圓,在瓶蓋的頂部挖出一個相同的圓孔。順利安裝成功,又保持了二者美麗的原貌。
雖說不能申報專利,也不具有知識產(chǎn)權(quán),在妻子的心里,用愛心得到創(chuàng)意是永不過時的專利,還是獨一無二的永恒知識產(chǎn)權(quán)。
家是一道永遠做不完的作業(yè)題,用心去思考,動手就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