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六年】念母恩(散文) ——母親一周年祭
又是一場雪,悄無聲息地落下,仿佛一夜之間讓這個世界安靜了下來。幾天過后,路上的雪化了,可我心中的雪卻一直在下著,內(nèi)心的世界也是無論如何也安靜不下來。今天是陰歷臘月十九日,母親去世一周年的祭日。連續(xù)有幾天了,心情很不好,總是不知不覺中會發(fā)些無名火,我知道是為什么,可又控制不住,只因為母親走后的一年里,心態(tài)始終沒有調(diào)整過來。人心里有事就睡不安穩(wěn),因要去鄉(xiāng)下給母親上墳,我起得很早,其實不需要提前準備什么,可心里就像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安穩(wěn)。外面很冷,陽光是明媚的,可就是溫暖不了這個季節(jié),就像我此時的心情一樣悲涼。
蘆葦被風雪摧殘地東倒西歪,抬眼望去,一片蒼涼。母親的墓地就在這片蘆葦?shù)呐赃?,枯萎的蘆葦,能夠重生,可母親卻不能。在母親墳前,擺上供品,點上一把香,跪下地那一刻,已潸然淚下……母親的音容笑貌,在眼前慢慢浮現(xiàn),影像清晰如昨,母親生前的話語,也在慢慢復原,越來越清晰……
一年前的今天,母親因突發(fā)心梗,沒有搶救過來,永遠地閉上了雙眼。您走得那么匆忙,沒有留下只言片語,我知道您是不愿意給我們添麻煩,不愿拖累我們,所以就那樣匆匆地走了。可是您怎么那么狠心,丟下還沒來得及報答您養(yǎng)育之恩的兒女,怎么舍得丟下不會做飯的父親……
時間過得那么快,轉(zhuǎn)眼已經(jīng)一年了,每次回家的情景似乎就在眼前:提前告訴母親回家的時候,母親在路口張望著,沒有提前告訴的時候,母親趿拉著鞋從屋里急急忙忙地跑出來……有母親等著、盼著真好!
每次到家,母親總是問:閨女,想吃啥?媽給做。然后忙活著給我和孩子們做,很多時候都是吃不了兜著走,用您的話就是:這么多東西,我和你爸吃不完,給孩子們帶回去吃,省的你再做了。再就是人來了就好了,別亂花錢,以后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省著點,能?;貋砜纯?,我和你爸就忒歡起了。這時候想起了那首《常回家看看》。
母親的身體一直很好,勤勞儉樸了一輩子,凡事但不求人的都親力親為,插秧,拔草,修大埝,翻修房子自己拆炕,搬磚,過年了,手洗炕單被罩……哪怕是自己累的在炕上躺一天,也不愿意“麻煩”我們,不管我怎么數(shù)落您也不行,您不愿拖累我們,總是惦記我們過得好不好。有母親惦記是幸福的。
有一天,在森林公園遛彎時看到一個與母親有著酷似身形的人,身高,發(fā)型,走路的樣子,我傻傻地跟著她,一路走一路看,直到老人拐彎了,看到她的側臉我才猛然醒過來,那不是我的母親,當時,我呆呆地站住了,繼而蹲在了地上,一種酸楚浮上了心頭,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刻苦銘心地悲痛刺穿了我的心,那種痛楚縈繞心頭,往事如同放電影一樣,一幕幕在眼前浮現(xiàn),越想越傷心,越想越思念?!白佑⒍H不在”的這種感覺,對于我來說感觸太深了,我后悔沒有在母親在世的時候給她更多的關愛,后悔沒能多盡一些孝心。?
夢里無數(shù)次見到母親,依然是往日笑呵呵看著我地模樣,并沒有覺得她已經(jīng)離我而去,還是活著時的慈祥,只是不再和我不說話,靜靜地在我旁邊,看著我,似乎很模糊,又似乎很清晰,總也走近不到她老人家的身邊,無論怎么喊,怎么叫,就是不理我,然后醒來,發(fā)現(xiàn)原來是在夢里,不然母親怎么會不理我。
母親走了,永遠的走了,再也叫不醒母親了,我悲痛欲絕,我嚎啕大哭,因為我叫媽媽,再也不會有人答應了。怎么也忘不掉母親清醒時看著我那慈愛的笑,怎么也忘不掉母親清醒時那聲:別怕,媽沒事。母親,女兒真的很想您,想您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流眼淚,每一次上墳,我都會忍不住淚流滿面,心肺欲裂……
母親啊,您走了已經(jīng)整整一年了,女兒時時刻刻為您祈禱,祝福天堂的您永遠幸福安康!您也不用再牽掛您的兒女,他們都過得很好,孩子們聰明伶俐,成績優(yōu)異,父親身體健康,只是時常會想起您暗自流淚……
母親,您安息吧!我會好好的照顧父親,愿您在天之靈也保佑他老人家健康快樂!
回到家里心情始終無法平復,找不到一個可以宣泄悲傷的出口,只好用文字來抒發(fā)傷感之情,對我而言,這或許是最好的方式。由此,為母親一周年祭結章,以抒內(nèi)心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