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即使蒼白
　　
　　 面對，華廈上空的星宿
　　 面對，四位數(shù)字死亡
　　 面對，地圖上越來越小的暗紅
　　 詩人與詩歌都是蒼白
　　 即使是這樣——
　　 還要吶喊
　　 還要唱“紅”！
　　
　　 相對于染紅國旗的鮮血
　　 相對于“激情歲月”中的科學(xué)家
　　 相對于每一粒大米
　　 每一顆小麥，每一片草原
　　 詩人與詩歌依然蒼白
　　 即使是這樣——
　　 還會歌頌
　　 還會“詩畫”！
　　
　　 詩人是“黃河大合唱”里
　　 一個(gè)小小的音符
　　 是《沁園春.雪》中一瓣落雪
　　 是沙、是江花、是拔節(jié)的草響
　　 國家與民族有需要
　　 詩人與詩歌
　　 都是戰(zhàn)士！
　　
　　 即使什么都不是
　　 即使蒼白——
　　
　　
　　 二、詞窮
　　
　　 我所顧忌的是
　　 自己以后的言行是否
　　 對得起筆下的詩作。
　　
　　 從來沒有過，
　　 沒有過現(xiàn)在這么嘴拙，
　　 這么詞窮。
　　 因?yàn)槲覠o法完全表述這塊
　　 歷史上誕生過
　　 兩個(gè)世界帝國的土地
　　 和這塊土地上成批
　　 生產(chǎn)的英雄！
　　
　　 假如可以，
　　 我愿化作一個(gè)美詞，
　　 楔進(jìn)哪位詩人豪情的詩行；
　　 即使被塵封，
　　 即使湮滅。
　　
　　
　　 三、格局
　　
　　 ——路邊小花迎客笑。
　　 不記得它的出處，
　　 也不想知道。
　　
　　 曾經(jīng)以為時(shí)光無限，生命不止——
　　 今夕非往夕，
　　 幾公里的長街上
　　 沒了車流，也不見人流。
　　 如果鋪一層落雪，
　　 哪怕幾片落葉
　　 也好。
　　
　　 一切努力，都與幸運(yùn)有關(guān)；
　　 所有期待，都與數(shù)字有關(guān)。
　　
　　 再也不討厭喧囂，
　　 希望堵車，奢求沸騰；
　　 哪怕千夫所指，
　　 哪怕馳騁的腳步踩斷肋骨。
　　 如果我還算幸運(yùn)
　　 還能動手，就推開窗戶
　　 讓春雨飄來。
　　
　　 收回那個(gè)叫“格局”的詞條，
　　 為小金錢洗臉。
　　
　　
　　 四、你來
　　
　　 ——獨(dú)自暮憑欄，無限江山
　　
　　 葉圣陶的《暮》寫得好：
　　 心酸是微微地脈脈地。
　　 是觸及心中某個(gè)柔軟的地方，
　　 竟然也有暮思，
　　 也有日暮倚修竹。
　　 只是，淅淅瀝瀝的微雨。
　　
　　 但是，石破驚天的
　　 酣暢淋漓的
　　 暴雨是暮思最好的歸途。
　　 或者大地清明，
　　 或者泛濫！
　　
　　 給柴房加瓦，為大堤堵漏
　　 捋直愁思與江水順流
　　 寒煙、濤聲、折射回——
　　 小城故事與
　　 油菜花開
　　
　　 打開黎明，昨夜的留言未讀：
　　 我在偏安一隅的小鎮(zhèn)上
　　 忙個(gè)不停，采集陽光、
　　 叫醒小草、私藏鳥鳴，
　　 只為積攢一場
　　 聲勢浩大的春天給你。
　　 你來，山河、人間皆值得。???
　　
　　 你來——
　　 是等待，還是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