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敢不敢放任一座火山燃燒(隨筆)
我有三座火山,一座活的,一座死了多年,一座正在熄滅。
活的這座,根源追溯漫長。死了的那座,在探討活著的時,會有蛛絲馬跡可循。而眼前還有一座,正逐步走向熄滅的,依然活在自己的世界,就在眼前當下,然已棄了真心,忽閃忽閃。
你看那些喜歡動動金手指的人,習慣在人群里隨聲附和,帶頭鼓掌,私下吐槽,都是帶頭的大姐大哥。表現(xiàn)著殷切的情感,諂媚,其實他們也不喜歡,只是為了孩子,迫不得已。逢年過節(jié)準備表情達意,時不時制造驚喜偶遇。自己卯足了勁,拿出當年談戀愛的心思,還不時攛掇別人的步伐一致。
你看那既定的強制要求灌輸,如法炮制,三五一群,四五一組,千篇一律的模式,要求如出一轍的答題。表達個性,時機不成熟;釋放本能,還不是恰當時期。頭頭是道的說辭,對付新生代也是苦心孤詣,但終究要照本宣科,方許在知識的標尺下,循規(guī)蹈矩。早早的讓聰明伶俐的進去,出來后呆若木雞。
想起小王子,說:“當一個人被一種不可思議的情況威懾時,是不敢不俯首聽命的?!遍L期和危險接觸,卻沒意識到危險性,這是長期以來的錯誤,導致最后一根稻草成為罪魁。大人牽住世界,給了孩子不安的情愫,最后把孩子推向了孤島。大人們抱怨無法走近,無法看清現(xiàn)在的孩子,不懂他們?yōu)楹螒n郁,甚至已經(jīng)習慣忽略了孩子們,落寞著低下頭顱。
想起愛默生說:“愛是不容置疑的,關(guān)心別人也會被別人喜歡,他就和數(shù)學方程式一樣,等號兩邊絕對平等?!笨纱笕撕秃⒆觾蛇吔K究隔著山,隔著水,隔著屏幕。因為我們一旦長大,就忘了自己曾經(jīng)也是個孩子。
“每個大人都曾經(jīng)是孩子,我愿意把這本書獻給這個大人童年時曾經(jīng)當過的孩子。請孩子們也把這本書獻給一個大人?!边@是《小王子》書里寫在開頭獻給來翁,維爾特中的話。此時結(jié)合已經(jīng)失去生命的女孩,強制的師長,盲從的大人,還有那么些被禽獸性虐的孩子,悲情滑落,寒風呼嘯,警鐘長鳴,碧水迢迢。期待大人們的力量和威懾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增強;期盼孩子們,在文明進程推進中,感受到進步給身心以相對釋放。
可一切都只是想象。一座火山已亡。力量爆發(fā)源自孩子們軟弱,脆弱。這足以囊括所有罪責。抗壓能力訓練,反倒被一再提及,著重強調(diào)。大人們面對磨難,慣認為是增強自我修煉。難道也忘了慈悲和悲憫,一直是社會進步文明的呼吁。在這個階段化的進程中,有那么多人曾經(jīng)為著忽明忽暗,探路,也袒露心機。
世上超負荷的磨難會斷送任何一個人的前程。有智慧和勇氣,煥發(fā)重生的活力,那是在知識不斷增長,人格漸趨完善,是在生命得以喘息,生活尚且足以緩和后。在此之前,千萬不要把這樣的論斷強加給孩子。逼迫孩子去賣藝還賬不人道。
“那時候太小,不知道如何去愛,可當知道怎樣去愛的時候,卻永遠失去了那個曾經(jīng)最愛的人?!边@是每個成人的遺憾,也是小王子永遠的遺憾。幼小的心靈受不起風雨,扛不起罪責。幼年的土壤沒有給心境開闊的時間,不要試圖過早的將一把刀擺在孩子面前,即便讓孩子抓著刀把,下去不會有傷痕和血口,也盡量不要讓他們感受到戰(zhàn)栗的吞噬,冷眸孤寒。每個人都會對幼年結(jié)痂的傷疤,心有余悸,堅信打壓和貶低贊美和鼓勵來得實在,是成人好朋友之間的對白。沒有普世價值,同樣也不適用于孩子。
在天真無邪的保留對世界探究的行進過程里,作為師長就是要保持激勵,持續(xù)激發(fā)孩子的認知能力。如果孩子們畫作里,云朵是藍色的,水會倒流,那不是缺陷,是想象力,在盡情發(fā)揮天真無束縛的時刻,老師給孩子套上緊箍咒,跟給剛出生的小牛套上籠頭,一樣殘忍。
都說現(xiàn)在孩子難教,因教育本就是個性無法統(tǒng)一,標準尚無定論的大命題。許多時候,我們在某個問題爆發(fā)時,譴責老師怎樣,這雖是客觀,但作家長的喜歡一窩蜂似的盲從,本身也讓人憂心。一窩蜂點贊的家長,贏得老師的青睞,暴露的也是當下普遍存在的現(xiàn)象。許多時候大家習慣不帶腦子上路,在路上隨便聽別人鼓吹,時間長了,吹拉彈唱成了習慣,偶爾一兩個表達不滿,要么被踢出圈要么被禁言。
大人們都喜歡一片和諧,在貌似的和諧里,你好我好大家好,可孩子們還是喜歡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不滿。只是,最怕表達成了悲痛的教訓:無聲勝有聲。要知道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些居心不良的物種,總嘴上說著進步,行動一直在退化。物理學告訴我們,當增強壓力持續(xù)爆發(fā),超負荷運載,要么斷電,跳閘,要么機器癱瘓。道理你我都懂,但現(xiàn)實中沒人覺得一句話會斷送一個人。反而覺得孩子跳樓,只能是在家嗜寵,抗壓力太弱。誠然是我們整個環(huán)境出了問題,那作為引導的師長,難辭其咎。
著名評論人蔣應(yīng)紅說:“正能量”本身是一個偽概念,因為物理學上講這個詞的時候就沒有正負之分。能量是抽象的,給它賦予倫理學色彩更是無稽之談。當畸形的倫理觀念綁架了一個中性的科學概念后就成為殺人的利器。
同樣大學教師閆金山,在談到因為被點評作文而跳樓的女孩時,提出多角度:一是歷史的看,如果小女孩一貫這樣看待事物,不管是對《西游記》中的人和事,還是其他,如果都有這樣一種傾向性,老師正面引導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要注意尺度和分寸。二是從家庭養(yǎng)育角度看,顯然家庭社會化是不成功的。三是從小女孩最后留下的只言片語看,是作業(yè)太多,不堪重負,導致認知偏差,并不僅僅是一篇作文,那充其量就是個導火索。四是聯(lián)系的看,教育是嵌入于社會的,教育領(lǐng)域的問題并不完全由教育本身所致。
世界上有兩條隧道,一條通向人心,另一條正在仙境鋪路。
魯迅先生的那句:救救孩子?是不是也回應(yīng)著加繆的那句,我想我到死,也不會愛上讓孩子遭罪的世界。
想想小王子的世界,是一片火山的騰躍,再看看成人的世界,是半明半暗的在不置可否。好好愛孩子,善待我們的孩子吧,因為對孩子殘忍的世界,注定吸引不了聰慧的小王子常駐,人間又何談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