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呼之欲出《民法典》(雜文隨筆) ——關于寵物狗及其它
一輛小汽車在居民區(qū)內的道路上軋著了一條小狗。小狗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死了。小狗的女主人在旁邊跺著腳號啕大哭。這時的司機尷尬極了。他該做什么?他又能做什么?軋死了狗,他有責任。他應該道歉,應該賠款,甚至應該受到懲罰??晒肥潜黄嚭筝嗆埶赖?。司機顯然沒看見那條狗。那狗沒栓狗鏈,肯定是在地上亂跑,見汽車來了驚慌逃竄撞上了車輪。果真如此,那狗和它的主人也負有一定責任??墒怯烧l來判定呢?如果雙方不能和解,報警也許是最好的選擇。相信警察會有辦法解決,總不至于鬧到法庭上去。
現在養(yǎng)狗的人越來越多,隨之而來的問題也越來越多。養(yǎng)狗的問題說大也不大,最嚴重的不過就是惡狗傷人,打幾次藥針也就過去了。但如果不加管束,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居民之間的和諧。例如,在小區(qū)里面或外面的路上走著,時不時地就會看見一堆狗屎,有的屎被人踩過了,弄得幾步之內都不干凈。有的狗遇到人會突然狂叫幾聲,嚇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有的狗喜歡在人的腳背上聞。孩子被聞會嚇得大哭。這時狗主人會說一句:“它不咬人?!笨晒樊吘故枪?,誰能保證它總不咬人?還有,園中的長凳或長椅是給人坐著休息的??捎械娜司谷蛔屪约罕旆鼠w壯的大狗趴在那上面給它梳毛。這些事說起來都是小事??蛇@些小事正影響著人們的正常生活。而要禁絕這些小事,又不能不下真功夫。
若干年前,為了杜絕此類現象的發(fā)生,某市政府曾就養(yǎng)狗的問題作過明確規(guī)定。例如:哪些種類的狗可以養(yǎng),除此之外其它種類的狗不準養(yǎng)。狗的身高有限制,超高的不準養(yǎng)。飼養(yǎng)的狗要登記注冊,要注射疫苗。帶狗外出有固定的時間,在固定時間之外不準出門。公共場所不準帶狗進入。帶狗出們要栓狗鏈。狗鏈的長度有規(guī)定,不能超長。牽狗鏈的一定得是成年人,未成年人不能牽狗。狗在外邊的糞便要由主人隨時收拾干凈,等等。這些規(guī)定由市人大常委會通過,在全市發(fā)布??蓪嶋H上這些規(guī)定沒過多久便銷聲匿跡了,并未見認真執(zhí)行。之所以沒有認真執(zhí)行,顯然是執(zhí)行起來有難度。表面上看,規(guī)定是為管狗的,可狗的行為都與人有關。管狗其實也就是管人。而要管人就沒這么簡單。深層的原因還有,飼養(yǎng)動物并非個別城市個別地方的事,而是全國普遍的問題。既是全國的問題,就應有全國統(tǒng)一的法律。沒有全國統(tǒng)一的法律,任何一個地方自己制定的法律,因為沒有國法支撐,力度就小,底氣不足,所以執(zhí)行有困難,隨時隨地都會遇到阻力。
與此相類似的問題還有人們在公園廣場的活動。公園廣場都是公共場所。這里聚集的人多,作一些嚴格的規(guī)定是必要的,例如不準帶車輛和動物入內等。規(guī)定不可能作得很細致,不可能面面俱到??墒遣蛔饕?guī)定不等于沒有規(guī)矩。如果不守規(guī)矩,隨心所欲,就會影響到別人。例如跳廣場舞。跳廣場舞是一項很好的集體活動??墒翘臅r間太長太晚,或者音響開得太大,影響了周圍居民的休息,那就不妥了。還有的人在廣場練聲。練聲你可以引亢高歌,甚至大喊大叫??墒悄闳绻偌觽€麥克風音箱,音量放得很大,恨不得讓全廣場的人都聽到,那就超出練聲的本意了。
類似的問題還有很多。不可能都像對待養(yǎng)狗那樣作出明細的規(guī)定。而且既便有了規(guī)定,也難保都能執(zhí)行。歸根到底還得依靠自覺,依靠全民文明素質的提高。
西方有一句諺語:一個人的自由以他人的自由為限度。就是說,人人都享有自由。但你的自由是有限度的。當你的行為影響到別人自由的時候,你的自由行為就應當停止。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自覺。
事實是,并不是每個人都能作到自覺。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下,要保證每個人都能不被干擾地享有自由,還須有法律保證。2020年5月28日全國人大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為這一切提供了法律保證。例如:民法典中有規(guī)定:“飼養(yǎng)動物應當遵守法律法規(guī),尊重社會公德,不得妨礙他人生活?!边€有規(guī)定:“從事民事活動,不得違反法律,不得違背公序良俗?!鼻懊嬲f到擾民的幾件事應當怎樣對待,在這里都找到了法律依據,意義明確,道理分明。這里不但包涵了法律法規(guī)、社會公德,還包涵了公共秩序和良好習俗。如此看來,某市之前所作的關于養(yǎng)狗的規(guī)定是附和民法典的,可以理直氣壯地執(zhí)行。而只要認真執(zhí)行了,即如前面所說被汽車軋死的小狗,它是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出來的,它是栓了狗鏈的,它是由主人牽著的沒有亂跑,那么悲劇就不會發(fā)生。
一部民法典,共分七編八十四章一千二百六十條,涵蓋了民事活動的各個方面,從生老病死、婚喪嫁娶、鄰里糾紛直至高樓墜物傷人賠償等等應有盡有一應俱全??雌饋矶际侨粘I钪械男∈?。可這一切卻是建設和諧社會所必不可少的。在我們全民的文明素質還沒有提高到能夠依靠自覺來解決一切問題的時侯,法律約束是必要的。而這又是進入自覺境界的必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