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思】魂牽夢繞話故鄉(xiāng)
故鄉(xiāng)的記憶絲絲縷縷,像五彩繽紛的彩旗飄飄揚揚,在我心中蕩漾回眸,多少漫漫長夜魂牽夢繞的游覽,每當午夜夢回時,輾轉(zhuǎn)反側(cè),思緒萬千,浮想聯(lián)翩,揮毫墨箋難訴完昔日情昔日景。
故鄉(xiāng)昔日的春天景色秀麗迷人,河堤岸上的絲柳隨風搖曳,歸來的紫燕喃呢歌唱,催種的布谷鳥晝夜鳴啼,莊前屋后的杏花爭奇斗艷,潔白無瑕,晶瑩剔透,粉香四溢,形成淡淡的云煙雨露籠罩著整個村莊,使行人迷失了方向,正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有一村?!边@別樣的美只是麟角鳳毛。
到了陽春三月,那極致的美更令人陶醉,清明節(jié)前后梨樹灣雪白的梨花籠罩著整個山頭,朵朵淡雅素潔,具有靚麗含香氣,風姿綽約的擬人形態(tài),也有天下花壓盡,清香白占斷的宏偉氣勢,一枝枝帶雨的梨花隨風瀟灑飄逸漸行漸遠,桃樹澗深紅淺綠,惹人喜愛的桃花含蕾待放,綻開盈盈的笑臉,像無數(shù)個穿紅著綠的玉女浣紗嬉戲。相映在青白的李子花間,遠遠瞧望,山頂桃紅似火燃,李白如霜染,叢叢簇簇相擁在一起,色彩斑斕,深淺姿態(tài)各異,姹紫嫣紅,嬌艷峨媚的美使人留戀忘返,那清香四溢沁人心脾的甘甜引來蝶飛蜂舞,成了候鳥繁衍嬉戲玩耍的天堂,成了蝴蝶翩翩起舞炫耀美的舞臺,成了蜜蜂釀造純天然蜜的最佳選擇之地。也成了我們姊妹們兒時的樂園,每天放學回家堂姐總要帶上我們姊妹到桃樹澗去采野草藥賣錢,來購買筆墨紙硯。我們認識的野草中藥也較少,值錢的遠志,柴胡之類我們沒有勁挖,只能剜些茵陳,蒲公英,車前草之類價錢較低的中草藥,也順便采點蒲公英香苔來解饞。但堂姐每次都再三叮嚀,只許觀花不許摘花,我們那時的孩子都膽小怕事,誰也沒摘過一朵花,只是湊近聞聞,看見紅艷艷的桃花總是高興地互相叫好不停,歡快瑯瑯的笑聲驚醒了樹梢棲息的鳥兒,為我們歌唱,驚起油菜花田里的蝴蝶,翩翩起舞,喚醒了春姑姑,隨著快樂的節(jié)奏載歌載舞,把金黃色的油菜花,青油油的麥苗翻起層層彩浪,此景美不勝收,我們感嘆父輩們用勤勞的雙手把各個山頭扮裝的蒼松翠柏綠樹成蔭,給子孫后代留下了一幅美麗壯觀的山水畫。
一年四季水果不斷。聽說爺爺當年喜歡栽種果樹,莊前屋后都長滿了各種各樣的果樹,尤其是門前那一棵高大的桑葚樹,在青黃不接的春夏之際,是我們這群饑餓的孩子唯一能填飽肚囊的食物,奶奶揮起長長的木桿,打的滿地都是紫桑葚,孩子們提著籃子你爭我搶的撿拾。這棵桑葚樹給我們兒時成長提供了足夠的營養(yǎng),也給我們這一代人留下了難忘的記憶。
到了夏天收割麥子的人困乏之時,總是三五成群的來到我家門前桑樹樹蔭下歇息,采摘門前右邊那黃黃的大杏,那筆直的樹身,綠綠的葉子,黃中透紅的果子,讓人看見就垂涎欲滴。他們邊吃邊拉家常,都說杏子到處都有,只是你家的杏子最大最香甜。奶奶聽別人贊美杏甜,就更懷念栽樹的太奶奶,聽說那是太奶奶栽的一棵樹,太奶奶經(jīng)常用刀子修剪多余的樹枝,天旱時每日澆水,經(jīng)常施一點農(nóng)家肥。那棵杏樹長的很快,結的杏子肉肥厚甘甜,經(jīng)風一吹,搖掉地下就甩成兩半,濃濃的果汁非常解渴。吃著杏子的人們各自講著自已的故事,奶奶總是念叨:前人栽樹后人歇涼這話一點沒錯,可憐栽樹人沒嘗到一個果子就走了……,他們在談笑聲中漸漸離去。
到了秋天,是農(nóng)人最忙的季節(jié),田里金燦燦的稻谷需要及時收割打碾,唯恐陰雨綿綿 地里的糧食長出胚芽,所以需要抓緊時間收割涼曬。滿山黃澄澄的水梨和冬梨也需要采摘儲存在窯洞,大人在樹上小心翼翼的去摘,最怕掉下來弄傷沒法存放,小孩子們常常把摘下的果子一個個裝進框里,一擔,二擔,二十多擔的往家里挑,成了冬天購買油鹽醬醋茶唯一的涇濟來源,我們村子的梨最受顧客青瞇,因為它個大皮黃,肉脆汁多,酸甜可口,所以對梨采摘儲存非常重示。梨還沒來得及摘完,棗園紅彤彤的大棗已經(jīng)掛滿了枝頭,好似一串串紅光發(fā)亮的瑪瑙,使人看上去喜氣洋洋,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人們把棗打下挑撿色澤最好的拿到集市上去鮮賣出售。剩下的要用土炕來烘干,待到了春節(jié)前后,父輩們便挑上一筐梨,一筐干紅棗或一筐核桃去集市上變賣,收入的款項便又用來置辦年貨,給孩子們買新衣新帽,筆墨紙張。在那困難時期,水果是我們家鄉(xiāng)農(nóng)戶唯一的土特產(chǎn)經(jīng)濟收入。感謝父輩們用勤勞的雙手給后代栽下了滿山遍野的果樹,是我們度過了缺吃少穿的艱難歲月,是我們有享受不完的純天然水果。那時的果樹從不噴灑農(nóng)藥,也從來沒有人修剪整枝,每棵果樹長的枝繁葉茂,碩果累累,整個樹冠整齊形圓,結出的果子很少有蟲眼。因為那時沒有任何污染。
近年來隨著農(nóng)村經(jīng)濟的高速發(fā)展,人們亂挖亂伐,把當年潺潺流水清澈見底的家鄉(xiāng)茹河挖砂開采的面目全非,河灘到處都是深坑土堆,渾濁的污水似流非流,破壞的一片狼藉,臟亂不堪,滿目蒼夷,雜草叢生,目不忍睹。已經(jīng)難覓回昔日那美麗的風景。遙想當年那條母親河在興旺時的盛景,不由人感到十分婉惜留戀。每年夏天勞作者被汗水泥土浸濕了衣背,急忙歸來奔向哪清澈見底的家鄉(xiāng)茹河,脫下沾滿汗泥的臟衣服撲通一聲跳進河水,洗浴游泳,緩解一天來的疲勞,享受上蒼賜予的天然瑤池涼快的愜意,俯仰水面觀看兩岸啃食青草的牛羊歡奔亂跳,聆聽牧羊人高一聲低一聲的民間小調(diào),抬頭張望柳梢的黃鸝鳴啼歌唱。細心分辯那個孩子撿來的奇石最精致最美觀,笑夸那個孩子追逐彩蝶的動作最輕快最敏捷,兩岸的人們時時發(fā)出盈盈地歡笑,是人一天過度的疲勞盡快得到了緩解,感到了從未有的輕松愉快,可惜這樣的美景只留在我們兒時的記憶里?,F(xiàn)在的茹河被開發(fā)商當成自己取之不完用之不盡的聚寶盆。填飽了自己的私囊,毀掉了別人安逸棲息的家園。
前些年故鄉(xiāng)山荒凄涼,沒有了昔日鳥語花香,沒有了金黃的油菜花飄香。沒有了牧羊人動聽的民間小調(diào)。只有荒蕪的糧田,荊棘塞途難以逾越的小道,只有高蒿凌亂,枯枝敗葉的臟亂環(huán)境。因為青壯年憑著自己吃苦耐勞的實力,已經(jīng)在向往已久的繁華城市安家創(chuàng)業(yè),留下了老幼病殘,也無能為力在繼續(xù)耕作。只能靠國家低保來維持生計。昔日歡樂美麗的花園村莊,只能留在魂牽夢繞的記憶里。
現(xiàn)在,黨和國家非常重視環(huán)保工作,整治環(huán)境亂像,重建美麗鄉(xiāng)村已經(jīng)成為黨和國家在農(nóng)村工作的重中之重。我們深信,會在不遠的將來定會有藍天白云,青山綠水,請遠方的游子你快快回家,別忘了家鄉(xiāng)柔柔的水,別忘了茹河堤岸上輕輕的風兒還在吹,別忘了天空燕子悠悠的飛翔。家鄉(xiāng)美,家鄉(xiāng)親,家鄉(xiāng)的人兒天天在歌唱,家鄉(xiāng)的人兒年年都欣慰,一方水土,一方情,那是生在我們心里難忘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