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春曲(散文)
春天,剛剛露了個頭,又縮了回去……
春三月,天氣最是變化無常:幾天艷陽高照,幾天雪花紛飛,又或幾天細雨綿綿。
眼瞅著春天的衣服明艷亮麗,街上的人流多了,大大的太陽照耀著憋悶一冬的人們。大家滿懷著喜悅,相遇了不再躲冷,開始嘰嘰喳喳地聊天。跳操的走出家門,排上整齊的隊伍,音樂聲聲悅耳,“走起來,走起來,走出快樂的節(jié)拍。走起來走起來,我們的隊伍多么豪邁”,一群熱愛健身的老年朋友開心地舞起來……
春天的風(fēng),像個小孩子的脾性,有時溫柔拂面,偶爾還會掀飛地上的雜物碎屑,甚至還會卷起黃沙……
春天還是給人愉悅的時候多,天氣越來越暖,冰雪消融,大地復(fù)蘇。它仿佛沉睡了一冬,伸了個懶腰,然后又要小睡一會兒。于是,在白雪化過一大半后,又悻悻地飄起了雪。那雪,還夾帶著風(fēng)。雪和風(fēng)一起舞動,讓人睜不開眼睛。這樣的天氣是打麻將喝酒的好日子,幾個人約起來,在溫暖的房間里慢慢度過不能出門的快樂時光。
我不喝酒也不打麻將,我喜歡趴在窗戶那看雪花。這一個個的小精靈,從天空飄來的么,卻更像是被風(fēng)刮過來的,讓你不知道這雪究竟來自何方。地面上越來越白了,那些白雪化干凈了的地方“刷刷刷”地鋪展開來……
乍暖還寒,春天邁起矯健的步伐走來,奏響了美妙悠揚的春之序曲。城市里的人們還沒能感覺到什么的時候,而于郊外,在山坡上,杜鵑花已經(jīng)開始含苞了。此刻,它只是在孕育著自己的驚艷,也鼓足了花開的力氣。只待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就會迎著風(fēng),站在雪地里昂首怒放了。這風(fēng)雪是在給它們潤澤、施肥,和注入活力吧。
你見過雪地里的杜鵑花嗎,它又叫“達達香”。待到下個月份,如果你上山游玩,就會看見那些粉粉的嫩嫩的達達香花了??窗?,它們一點點,一丟丟,一簇簇的,佇立在山坡上,石道旁,招惹迎候著愛花的人……
只看花是不夠的,還有那些路邊的毛毛狗,它們現(xiàn)在也含苞待放著哪。這時,倘或你有幸來到山上,采上一捧達達香,也決不會忽視旁邊不遠處那吸人眼球的毛毛狗,且忍不住地要摘下。你將它拿回家里,插入玻璃瓶里,屋里會飄起淡淡的清香味道,不需要上肥,也不必總換水,沒有幾天就開花了?;ㄊ欠凵模肥前咨拿?,他們給房間里增添了無限春色。
在生活條件還不是很好的年月,沒有賣花市場,家里的擺設(shè)十分的單調(diào)。但是在窗臺上擺上一瓶達達香,或插上一株毛毛狗,就感覺房間里春色滿園了,而且顯得特別富于情調(diào),和幾分奢侈。現(xiàn)在人們保護大自然的意識很強,幾乎沒人去采摘了。但是回想起當(dāng)初那份盼春的心情,總是會想起那些十分惹人喜愛的達達香和毛毛狗。
呼倫貝爾的冬天比較漫長,春天很短暫,幾乎嗅不到多少春天的氣息,但是春天有時是存在人的心里的。每到這個時節(jié),雖然有些兒寒氣襲人,但偶爾的雪會加快融化的步伐,風(fēng)也漸顯溫柔,天氣一天天變暖起來。當(dāng)你每日查看天氣預(yù)報,慢慢地,零上的溫度總是非常顯眼。于是,讓人感覺春天真的是逐步在向我們走來了。
走起來,走起來,唱起春天的小樂曲;走起來,走起來,我們的心情很愉快。
是的,春天來了。貂毛大衣可以整理進衣柜了,厚重的棉褲也規(guī)整地擺放起來了。每次看見零上幾度,都會尋摸著今天穿什么衣服,不敢脫的快,但是也要跟著溫度進行更換。有話道秋凍春捂,早晚的溫度依然出入很大,一旦不在意就會感冒流涕。
我們這里,每年這個時候戶外活動比冬天還要冷,因為春寒料峭風(fēng)兒也刺骨??墒悄切┨烊坏谋笆遣豢梢苑胚^的,因為此時的大地上的冰雪是最美麗的。踏著雪,也踩著冰,去野外,去河邊,去野外那些沒有腳印人跡罕至的地方??窗?,張開我們的雙臂,遠眺雙眸,去欣賞去擁抱去體會和感受大自然的美。藍天下,太陽大大的,鳥兒們不時的嘰嘰喳喳在林里頭頂飛過,高大的白樺樹散發(fā)著淡淡的清新味兒。小河邊,河床里,那些開化了的沒開化的冰和雪,閃爍著晶瑩的光茫。這里的音樂是鳥鳴,這里的美味是松香。
向遠處望去,一個美麗的大自然斷面吸引了我。那是一處河面冰層,呈現(xiàn)出千姿百態(tài)的絢麗圖畫。細看,像是松林,也像是霜花;再看,就是大樹葉子,也像一朵朵潔白的云。順著斷面看下去,有的如美人凝眸、仙女散花,也有的適似英雄解腕、壯士托天……反正是隨便想象了吧,你怎么想象都行。
來到雪地上,躺著、坐著、蹲著,各種姿勢來個拍照,把歡樂帶回家。如果你一直被面前的美景陶醉而流連忘返,待到傍晚時分,就會看見夕陽落山的壯觀景色。夕陽大大的,亮亮的,紅紅的,它盡情的把光散射在雪地上,河面上,我們的臉上,讓我們把美麗攝入手機里,把好看的景色定格。每當(dāng)回家篩選照片,才感覺手機不爭氣,相片好的能留下來的太少。因為手機拍不出夕陽寥廓雄渾的美,這好看的景色只能是永留腦海、心頭、胸中……
春天來了,老年隊開始組織跳操了。音樂聲聲,曳曳舞步,老年人的臉上散發(fā)著春天的喜悅。他們熱愛生活,熱愛健身,迎著朝陽,在雪地上,在廣場上,歡快的舞起來了。跳起來吧,舞起來吧,我們踏著快樂的節(jié)拍。這是春天的奏鳴曲,張揚著春天的風(fēng)采。
春天,這乍暖還寒的季節(jié)。在反反復(fù)復(fù)的冷暖之間穿行,漸漸的天氣暖和了,河冰開裂,雪水化成縷縷青煙,裊裊地不見蹤影。
春天,真的如朱自清先賢所說的像是個小伙子,走起路來意氣風(fēng)發(fā)矯健昂揚;春天像是小姑娘,美美的,蹦蹦跳跳快快樂樂的;春天從沉睡了的冬天醒來,帶著希望,攜美好憧憬,邁開大步向我們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