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母親的眼淚(隨筆)
曾經(jīng)在刷短視頻時,看到過這樣一句話:母親有多愛你,就有多愛你誕下的小生命。看到這句話,我瞬間淚目……
不久前年過而立的我,終于在全家人期盼的目光中生下了一名女嬰,這意味著,仍然不怎么懂事的我,當了媽媽。
經(jīng)過剖宮產(chǎn)手術后的我,因為對麻藥可能更敏感些,從在手術臺上縫針開始就突然覺得頭疼胃酸,不多久不斷嘔吐,又黃又苦的酸水湮沒了我看到新生兒時的喜悅,到了病房依舊不時嘔吐不止,加上全身癱軟,當時只覺得自顧不暇,沒有一絲氣力去仔細欣賞我經(jīng)過懷胎十月孕育的新希望。
在這段時間里,一直在病房沉著指揮全局,尤其每個難眠之夜看護我女兒又照料我的,是我的母親。
我清楚記得,女兒降生的第一個夜晚,由于對新環(huán)境的不適應加上缺乏安全感,小家伙一直哭鬧個不停。母親為了不打擾同病房的產(chǎn)婦休息,只得抱起剛出生數(shù)小時的外孫女安撫她,直到她能夠短暫地酣然入睡。
恰好那時我的胃好受些了,雖是凌晨三點,我卻困意全無。當我扭頭看著嬰兒車里襁褓之中的閨女時,發(fā)現(xiàn)我的母親也在凝視著她,同時眼角驀地滑下幾行淚。
我猜想,母親那時是想到了剛剛出生的我,感慨光陰的稍縱即逝?還是望著這個幼小的新生命,默默送上了自己祝福的同時不禁熱淚盈眶,奪目而出?于是,我的眼睛也有些濕潤。但我不想母親一直沉浸在悲傷或是激動中,就故意問到:“媽,你哭什么?”母親這才扭頭看向我,沒好氣地催促到:“快睡你的吧!”
結婚后就聽周圍親朋說過,不當一回母親,算不上一個完整的女人。私以為,做母親這件事,也不需要經(jīng)過任何崗前培訓,自打小生命來臨的那一刻,一個女人的身體里就自發(fā)性地擁有了保護欲,擁有了母性的光輝。自打孩子出生,我就再也沒有一覺到天亮了,即使母親替我看她一晚,到了該喂奶的時間我也會被生物鐘叫醒。奇怪的是,每晚的疲憊跟困意都會在我看到閨女那酣睡的模樣時消散而去,隨之而來的一股暖意升騰而出,讓我更暗自下決心要盡我所能護她一生周全。
我是一個從小就讓母親操心更多的孩子——不論是身體上的缺失,還是學業(yè)上的不盡人意,甚至成人后還依舊犯過低級錯誤……在我的印象中,母親除了對我微小進步的肯定,更多的是管束與擔心:小時候怕我不能學會走路,盡管摔倒了還要嚴厲呵斥我不小心,然后靠墻罰站;長大些怕我做事朝三暮四,深更半夜也要把被窩里的我叫起來練鋼琴;青春期知道我有從小貪吃的毛病,每頓飯剛開始就規(guī)定我只許吃多少。以至于后來離開了母親的監(jiān)督,我的體積迅速膨脹……長大了知道減肥的難處,才會想,要是母親一直在身邊管著我多好,那樣的話,我就既能吃到母親做的美食,還有一副讓旁人夸贊的模樣。
在未做母親以前,我只曉得小嬰兒可愛,隨便幾個動作都很有趣,卻萬萬沒想到會為不大點的小家伙操心那么多……她的父親,更是為女兒每天的小變化而歡呼雀躍——今天發(fā)現(xiàn)女兒不經(jīng)意咧嘴一笑,隔天她自己會仰著頭,再一次偶然發(fā)現(xiàn)二十幾天的她會扭動著上半身類似翻身……
為人父母,真的是很神圣,也很神奇。
一個咿咿呀呀的小生命充滿了靈氣,看起來不諳世事的她能感知到你的情緒變化,甚至閉著眼睛睡著的時候,她也能清楚地知道你是否將她擁入懷中;雖然還不能用言語同父母交流,也不妨礙她用微笑表達對親人的喜愛,用緊緊抓衣領的小手表達對至親的依賴;三番幾次都不能將熟睡的她放在她的專屬床位時,將孩子攬入懷中,即便她沒有馬上入睡也會停止哭鬧,靜靜看著母親,面帶笑意地沉沉睡去……
為人母,讓一個女人開始變得善于觀察,也更加容易滿足。通過跟孩子的朝夕相處,能發(fā)現(xiàn)孩子身上每一個可喜的小進步:從夜晚頻繁哭鬧到睡整覺,從第一次開始抬頭鼻子還在床上摩擦到小胸脯挺得高高的能持續(xù)抬頭數(shù)分鐘,從無意識的嘴角輕輕一咧到高興得發(fā)出動聽的笑聲,還有每次得知孩子又長高了……原來,為人母的快樂可以這么簡單。
生命美好而脆弱,當我們無法預知未來時,只能盡可能地將今天盡量過得不留遺憾。我的女兒,希望你懂事后的每一天都能認真地生活,不需要才高八斗或者穿金戴銀,只求你若安好,我便無恙,衷心希望你比媽媽活得更精彩紛呈,無怨無悔。
此刻我的眼角不覺間也充盈了幸福的淚水。我似乎懂得,做一個母親,是世間最難的事情之一,但這也是對愛最幸福的傳承方式。感謝我的女兒選擇我成為她的母親,這讓我理解了母親眼淚中有濃濃的愛,還有心疼,有祝福,有期待。我的女兒,謝謝你豐富了媽媽的生命,讓我更有了好好生活的不竭動力。
衷心希望,我是能跟孩子做朋友的母親,在她需要時及時給予幫助和建議,但更期待早日看到她擁有獨立面對生活跟處理問題的能力;我期待,我是一個擁有女兒之后不喪失自我的母親,除了相夫教子之外,我有自己的愛好,對外貌依然保有追求,還有能時常約出來侃大山的閨蜜;我向往著,自己能與女兒一同成長,看著她從咿呀學語不斷地進步,我也能克服自身的一些弱點,做一個讓她引以為傲的媽媽。
但愿,我的孩子能在我的教育下健康茁壯地成長。這既是對我前半生成長中遺憾的彌補,也是為了鋪好女兒未來幸福生活的基石而努力。親愛的孩子,你人生中的第一個一百天即將到來了。未來還有很多重要時刻等待你去體驗,還有很多未知等待你去親手描繪。勇敢快樂向前吧,媽媽愿意永遠守護著你,一同走向幸福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