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信福人生(隨筆) ——十六歲!
當殘酷的現(xiàn)實模糊了我們的雙眼,
唯有愛,讓我們彼此守護。
為我們撥開迷霧。
壹.
去年年底時,突然接到班主任的通知,我們寢室要負責班級的跨年晚會,準備時間只有不到一周。
在室友們“你推我讓”、商業(yè)互吹下,我榮幸地被選舉成了晚會的主持人,也“理所應當”的負責起了大部分的工作。
寢室里的每一位都在認真準備著:尋求老師為同學們錄制新年祝福、制作PPT、采購晚會的物品與軟件硬件……一切都秩序井然、穩(wěn)步推進。
可在這比較匆忙的氛圍下,我卻有些悠閑,似乎我只需要準備一下主持稿,然后晚會上照著念就足矣,而這也遭到其他室友的調侃。望著室友們在寢室里討論的背影,一個念頭突然輕敲了我。
為何不能為同學們準備一些特別的禮物呢?下個學期我們即將面臨分班的問題,分別是必不可少的,我們更應珍惜這在一起的最后一段時光。不如,就為全班同學手寫一封新年祝福信吧!
原諒我那拙劣的語文水平,確實做不到每一封信的內容都是個人獨有,但是在為每一個人抄完一遍新年祝福后,我還是對每位同學表達了我個人的不同的祝福。當時預想了一下工程量,一共五十多份,除去相同的部分要寫半頁紙,個人祝福的話還要寫一百多字,并且一些同學的我還想多寫一些......搖搖頭從這估計的恐怖中清醒過來,提起筆便開始寫起第一份祝福來。
現(xiàn)在想起來我還是挺厲害的,不知如何做到晚上一兩點睡覺第二天聽課基本不打瞌睡。當然這一周的透支也導致了之后很長段時間身體虛弱。
不過值,至少我認為。
折疊,放入,封口。在重復了不知多少遍這樣的動作后,五十多份祝福信終于在活動的前一天晚上結束,看著眼前滿滿當當五顏六色的信封,還沒來得及拍照發(fā)說說賣弄,便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
終于到了晚會時間。整個晚會上全班同學都放飛自我,玩的盡興,但我卻一直在想什么時候發(fā)我的祝福信。原本打算是在播放各科老師的祝福時分發(fā)我的祝福信,發(fā)完后正好播放我提前預錄的視頻給大家一個驚喜。可不巧的是,在播放完老師的祝福后,班主任卻叫停了晚會,因時間不夠用便叫停了晚會,只留我在收拾完會場后獨自拎著那裝滿信封的袋子獨自一人慢慢挪到教室。
很可惜的是,之后并不是我親自為大家分發(fā)信封,一只小機靈鬼看到了我放在抽屜里的這袋信封,翻了翻便把它全部分發(fā)給了各位同學,以至于午休后一回到教室便看到很多同學笑嘻嘻地看著我,手里拿著我準備的信封在我眼前晃。
然后,我發(fā)現(xiàn)了一封被淹沒在在教室門口垃圾桶里還尚未拆封的一個信封。……
貳.
盼望著,盼望著,高考假也近在眼前,回初中看望翅膀和余老師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早在一周前便著手于看老師的準備。住校的我也沒有辦法出校購買比較好的禮物,又只能拿出殺手锏——為他們準備幾封信。
深夜,兀自站在寢室陽臺外,望著眼前已熟睡的校園,縱偶有鳥鳴狗吠風吹車移燈晃,如過客般離開,也喚不醒我們,更無法為我?guī)斫z毫對即將到來的再見的一絲慰藉。
想起曾經,老張與我們一起奮斗的日子,真是一段可遇不可求的日子與人們啊,只是想想便就能讓我熱血沸騰甚久。不曾想自己卻因0.5分之差錯過了我認為的最低目標的學校,落得只去了一個區(qū)重。更讓我哭笑不得的,入校前口口聲聲稱要來這里炸魚,現(xiàn)在卻與魚打起來還快打不過的窘境,成績幾乎一蹶不振。
麻木得如此讓我感到心慌與恐懼。
閉眼,眼前剛浮現(xiàn)翅膀的容貌,不知何處又猛抽一下,又變得模糊起來,只提筆寫下:
“或許,我們之間現(xiàn)在真的只成了過客罷了?!?br />
......
終是見到闊別已久的翅膀與魚老板。只是閃過翅膀頭上新冒出的白絲與魚老板那又上一層樓的發(fā)際線,吞咽一下,只得用摸信這一動作來掩蓋我的心痛與羞愧的靜默。
“好好接著吧!回家再看!”
在他們倆的陰陽怪氣中,我們一起踏進那家屢吃不爽的火鍋店,暢聊起來。聊聊翅膀新帶的這屆競賽生如何在籃球比賽中大放異彩,從上半學期的5:22進步至10:25“惜敗于”對手;聊聊我們和其他初中同學的近況與糗事。當他故作神秘地告訴我魚老板現(xiàn)在正在談戀愛時,我直接大聲“批評”魚老板男朋友何德何能,又瞄一下這紅著臉魚的老板,相較于初中待我們的“兇神惡煞”,現(xiàn)在的她更添了一份沉穩(wěn)與含羞的美麗??此Φ臉幼?,呆毛又立了起來,活脫脫一個小女娃的樣子,憨態(tài)可掬。
聽說戀愛中的人們會降智,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老張忽然在我思索的瞬間詢問?!澳憧茨?,你要是初中沒有與那誰的一檔子破事,現(xiàn)在說不定就跟她考在同一個學校了呢?!?br />
我苦笑。
“那你后悔不?”
我望著他那忽然深邃的雙眼,很堅定也很用力的搖了頭。
“不至于。說實話,要是初中沒有那一檔子破事,我可能才會后悔?!?br />
一絲驚喜閃過他的眼眸,緊接著便是不易察覺卻又意味深長的一笑。
......
吃飽喝足,在校門口拍了一張合影,我們不舍地告別?;丶衣飞陷p撫他為我準備的禮物,那本他自己整理的小說集,足足有一百篇,就又想起他講課的場景。只一笑,這些現(xiàn)在是我的學弟學妹們正享受的,過來人不必追憶。
因為明天就是過去,但又不完全是。因為明天總會給你一些東西,一些舊的,一些新的,舊的固然重要,但新的卻是我們更需要把握的。
上床前,手機傳來微信提示音,果不其然是翅膀的消息。
“信我已經看了?!?br />
“不會是過客的,永遠不會!”
叁.
都2022年了,誰還寫信?。?br />
這是一次寫信時被我同桌看到后他的評價。
可能對于別人來說,寫信就是一件浪費時間的事,為什么不能直接面對面與別人交流呢?
可能與我自身性格有關吧。很多東西,比如當我跟那位我喜歡的女生交流時,提前一天準備的話語只需剎那便忘卻了??粗途o張得說不出話。
這時候就需要寫信。相較于直接與別人交流,寫信就顯得更隨意也更輕松。不用擔心忘記說什么,因為寫之前可以打好草稿慢慢寫。不必拘謹,不必心慌,只需要慢慢地寫下你想寫的內容,用你最喜歡的方式表達出來。
我相信,他們會傾聽你的。
珍惜每一次寫信的機會,因為每一次寫信都是一次與好友暢聊的時刻,身心愉悅。也能夠更好地讓我們愛自己與愛他人。
當殘酷的現(xiàn)實模糊了我們的雙眼,
唯有愛,讓我們彼此守護。
為我們撥開迷霧。
而這,也是我想給我自己十六歲的生日禮物。
在充滿希望之后,再有更多的沖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