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詩意龍泉鋪(散文)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溫新階老師的散文,看到是他的文章,便會不自覺地點個收藏,方便有空的時候閱讀。而每每讀完,我常常感嘆,文字真是世界上最奇妙的東西,它能把亙古拉近現(xiàn)實,把世間一切美丑善惡呈現(xiàn),把我們思想中的混沌驚醒。而這些文字的呈現(xiàn),源于寫文字的人有一雙善于發(fā)現(xiàn)的眼睛和一顆豐盈的心靈。
那是一個大清早,我從睡夢中醒來,打開手機,一下看到了溫老師寫的《龍泉鋪》。讀完,一種驚喜、愉悅、感動、感慨之情,一股腦兒在心里頭翻騰。我的龍泉鋪啊,在作家的筆下,如此美麗、詩意、多情、充滿活力。怎不讓人為之神往,又陡生自豪之感。
不禁有些慚愧,久居龍泉,對它的美有點莫不在意了?;蛟S在我的心中,它的美不著痕跡,不事張揚,一切都那么理所應(yīng)當(dāng),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
我的筆墨也曾為它留駐過,柏臨河的蓮多次寫入我的小文。時常漫步于柏臨河邊,河水靜靜流淌,讓我遐想出許多柏臨河的故事。我又頓悟,在我的心中,龍泉鋪也是詩一樣的存在。誰能不愛自己的家鄉(xiāng)呢?只是溫老師的《龍泉鋪》把我心底的那種愛呼之出來,繼而彌漫于五臟六腑。
細(xì)讀此文,溫老師的《龍泉鋪》選了柏臨河、鳥鳴、古鎮(zhèn)三個入口,入口通幽,心曠神怡。
沒有水的地方是缺乏靈動的。柏臨河是龍泉鋪的血脈。柏臨河全長44公里,它發(fā)源于龍泉上游背馬山俞家老屋。作家說“柏臨河流到龍泉鋪的時候,已經(jīng)是個少年,藏不住的朝氣。”此話甚為貼切,也深感親切。
我是喝著柏臨河的水長大的,見識過夏天的柏臨河迅猛的樣子,見過春天的柏臨河溫柔的樣子,還見識過秋天的柏臨河寧靜的樣子,冬天的柏臨河枯水的容顏。而今,經(jīng)過河道治理,柏臨河變得越來越漂亮,它也誠如作家在文章中所寫:“我喜歡從山里流來的小河,沿著田塍游走,一邊走一邊變得豐腴,但還沒有挨到浩渺的邊緣,漣漪疊疊,河底的卵石在漣漪中擺動,水草的清香彌散在空氣中?!?br />
我的柏臨河呀,就這么流淌了許多年,流淌著龍泉鋪的古往今來,流淌著一代又一代龍泉鋪人的傳說。
柏臨河邊,幾乎每天都有喜愛垂釣之人在河中釣魚,他們釣的不僅是魚,更是一種樂趣。他們是柏臨河或靜止或流動的風(fēng)景。
柏臨河的蓮呢,則是它躍動的音符,是河流心尖上的浪花。蓮花,無論何時都是美的,荷葉田田如碧波是美的,小荷尖尖暗含羞是讓人垂憐的,映日荷花是多情的,而殘荷聽雨又是一番別樣的清韻。柏臨河的蓮,用盡它的一生,裝扮著滋養(yǎng)它的河流,愛戀著這條河流。
作家寫,“猶可以想見初夏的柏臨河,荷葉田田,荷花擎著青春的笑靨,微風(fēng)吹過,清香裊裊,荷葉的顫動,由遠(yuǎn)及近,一河詩意的流動?!?br />
多么好的語言啊,“一河詩意的流動”。心中默念著這句話,我心生柔軟,不禁赤腳走向窗邊,拉開窗簾,望著春日里的柏臨河。河水微漾,堤岸兩旁的垂柳又著上淺綠的外衣,植被一派生機勃勃的樣子。水車兀自不動,它靜靜地等待著夏日的水流把它喚醒,那時,它會唱響整條河流上最為歡快的歌謠。上班的、早起散步的人,或快或慢地走著。我深吸一口氣,空氣那么新鮮,一切顯得那么祥和。美好的意義其實很簡單。繼而我又抿嘴一笑,以后我看這條河流,看的怕不僅僅是河中景了,我看的是一河詩意。
作家住在龍泉鋪有名的滴翠山莊,聽聞鳥鳴真的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滴翠山莊距熱鬧的龍泉街不遠(yuǎn),開車四五分鐘就到了。步行也就二十來分鐘的事兒,很有鬧市中一方靜幽之地的感覺。
這二十來分鐘的路程,我走過數(shù)次,似乎,我是從繁華走向清幽,從快生活走進(jìn)慢節(jié)奏,心靈的浮躁變得沉靜。許多人為減緩生活的壓力,選擇回歸大自然,空氣、土壤、陽光、雨露、鳥鳴及大自然的植物,讓身心得以放松。
鳥是大自然聘請的音樂家。鳥的知識我懂得甚少,能叫出名字的鳥不多。喜鵲、布谷鳥、麻雀、烏鴉、斑鳩,這些鳥是知道的。
“聽百鳥鳴轉(zhuǎn),是清晨最美的詩篇。”作家的這句話,讓我忽然想到了山西作家趙樹義的散文集《折疊的時空》,這部散文集我是聽完的。在朗誦者親切自然的誦讀聲中,我著實感到了作家筆下的沁源美麗的風(fēng)貌。綠色生態(tài)是我們向往的居住環(huán)境,作家趙樹義愛沁源的一切,愛它的綠,它那里的人,愛它的鳥。我記得一個情景,作家一行人開車在山路上行進(jìn),路遇一群鳥,被驚后飛起,作家說像凌空綻放的花兒。多么美的鳥兒,多么美的語言啊。作家們心中有愛,文字才變得有溫度。在沁源,鳥叫聲一路相隨,而溫老師在滴翠山莊,也是如此。鳥兒們的歌唱,在那樣的環(huán)境與心境下,是世間最美的音符吧。
我不知道沁源的鳥叫的是什么,龍泉鋪的鳥又叫的是什么?但我相信,在龍泉鋪聽鳥鳴,是一件讓人幸福的事情。
古鎮(zhèn),龍泉人對它有說不清的情愫。建古鎮(zhèn)時,建設(shè)者的愿景是這里會商賈云集,是龍泉鎮(zhèn)又一個繁華的商貿(mào)游玩中心。可是現(xiàn)實卻沒有如設(shè)想的一般,除了幾家飯店的生意不錯,其他入駐的商家漸漸都搬走了。
古鎮(zhèn)也熱鬧過,菊花展、龍舟賽、元宵燈會、年會大促銷,但大都喧嘩不了幾日,便又沉寂下來。
冬天的古鎮(zhèn)尤為蕭索。我曾在冬日一個九點多鐘的夜晚,從店里走到古鎮(zhèn),偌大的古鎮(zhèn)空蕩蕩的,除了酒店里偶有聲響,沒有碰見一個人。
但是夏天卻是人們納涼散步的好去處。柏臨河河風(fēng)吹著,古鎮(zhèn)五彩的燈光亮著,走累了,隨處都可坐一坐,歇一歇,欣賞古鎮(zhèn)仿古建筑風(fēng)格,看著古鎮(zhèn)栽種的各種樹木,樹葉隨風(fēng)跳躍搖擺,聞聞若有若無的花香,與散步的人打個招呼,閑聊上幾句。任思緒飛揚,靈魂出竅。
作家在古鎮(zhèn)里不就任思緒恣意飛揚了嗎?稻花香酒的香氣在空氣中飄散,微醺。馬車、趕車人、穿長衫的酒倌兒、孔子、牛郎織女,他穿越回了過去,甚至飛到了國外,叔本華、普羅米修斯……在恍然中,作家是否與這些人有過一番亙古與現(xiàn)實的對話?或是思想上的對接?他們說了些什么?我很想知道,又不想知道。但我明白,古鎮(zhèn)讓作家遐想連篇,也是不錯。
“古鎮(zhèn)是慢生活的溫床,把迅疾和快捷阻攔在公路另一邊。”是啊,一條公路,這邊是清幽的古鎮(zhèn),那邊是繁忙的工廠,仿若兩個世界。我們是喜歡繁華?清幽?還是兼而有之?是隨心境年齡而變的,人的一生中總要繁華些時日,讓生命之花痛快地綻放,哪怕最終返璞歸真,過簡單平靜的生活。
龍泉鋪的人是希望古鎮(zhèn)繁華熱鬧起來的,隨著北站的新建,不久的將來,這里定會多出市井氣息,三教九流的腳步會熱鬧的。那時作家再來,我依然相信“文學(xué),碎步而來?!弊骷以賹扆埲仯廊皇窃娨饷利?,但定然又有另一番風(fēng)韻。
寫至于此,我似乎意猶未盡,被作家的文采折服,沉浸于他所描繪的詩意之中。
作家從美學(xué)的角度關(guān)照龍泉這座小鎮(zhèn),有宏觀,有微觀,有愿景,目光所及,一花一草,一樹一木,都經(jīng)過他思想的浸潤,再訴諸于筆墨,龍泉鋪的詩意就這樣被烙上印記。
秭歸作家周凌云主席的《詩意村莊》樂平里,它的詩意是厚重的,那是文化的詩意;龍泉鋪的詩意是輕靈的,是小鎮(zhèn)風(fēng)貌改變中的詩情。若干年后,誰能否定,龍泉鋪也會是詩情詩意并貌的古鎮(zhèn)呢?
又聯(lián)想到龍泉鋪附近還有許多詩意的美景,比如青龍的梅花,香煙寺的園林,雷家畈的民俗等等,我不禁飄飄然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