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懷念岳母(散文)
近幾日,每天滿腦子都是回想著我的岳母,眼前不時閃現(xiàn)出她老人家那無比熟悉的身影——岳母一生吃苦耐勞、為人熱情、個性堅強、通情達理、講究面子,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強人,不論是在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中,還是自家親戚里,威望都很高,很受晚輩們的敬重和愛戴。
一日,上午九時許接到妻子美云從老家來的電話,她說:“軍恩——,媽媽走了!”然后便失聲痛哭起來……當時,我茫然不知所措,想不到岳母這么快就走了。我清楚地記著,那天晚上妻子還和我說,媽媽就是口腔潰瘍,潰爛了很多口子,吃不下飯,呼吸困難,撥掉氧氣喝一起水就喘不過氣來,不至于突然就走了。我聽后心里十分悲傷,美云只是嚎啕大哭,再沒有說話,當時外甥劉建鋒在她旁邊,我聽建鋒勸慰她不要哭了,之后就掛斷了電話。當時,我正在外面做完核酸檢測,等我剛走回到家里,氣還沒喘息過來,就又接到了兒子業(yè)輝的電話,他帶著哭腔和我說:“爸爸,姥姥不在了!”然后就泣不成聲……我和孩子的心情一樣,心里都十分難過,也哭出了聲……因疫情的原因,各地管控都很嚴格,我們暫時還不能回去吊唁老人。
回想過去,一幕幕如同放電影一樣:自我與妻子美云結(jié)婚,轉(zhuǎn)眼已過三十幾個春秋,這么多年來,雖然稱呼為岳母,但在我心里與自己的親生母親是一樣的,恩情似海!我年輕的時候在部隊當兵,每年回鄉(xiāng)探親,一直住在岳母家里,岳父岳母對我很好,關(guān)愛有加,好吃的總是留著等我回來一起吃,重體力活從來不讓我做,既怕我吃不好,又怕我受勞累。有一次,隔壁的郝大娘還專門到岳母家里問,你大女婿每年回來住挺長時間,你每天給女婿做啥飯了?郝大娘對我家每天做飯的這件事情上感到很好奇,估計是因為她家的光景不如岳母家,可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原故吧?然而,岳母總是很謙虛地說,家里做啥他就吃啥,女婿也不挑食。其實,岳母雖是這么說,但每天做飯時總還是變著花樣,只要我順口,老人家從不嫌麻煩,有時看我吃飯少,還私下問我妻子:“你女婿平時愛吃什么飯?”我妻子只能是淡淡的一笑了之。尤其到了過年的時節(jié),岳母家總要宰殺一頭豬或是一只羊,每餐都是滿桌的肉菜,滿盆的肉骨頭,在那個年代確實是富足人家了,一家人生活的很美滿幸福。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那一年,我還未轉(zhuǎn)業(yè)到地方,岳父就因病去世了,留下了患病在身的岳母,還有一個未出嫁的老妹妹。那時,岳母得的是肝內(nèi)膽管結(jié)石,已經(jīng)發(fā)生幾年了,這種病很棘手,醫(yī)生說手術(shù)無法根治,只有依照傳統(tǒng)療法,吃藥物排除體內(nèi)結(jié)石。為了減輕病痛,岳母不知喝下多少又苦又澀的中藥湯,光藥渣就能裝幾袋子。我記得,我和妻子每年從太原回老家時,總要給岳母帶(按藥方購買)一提包的中藥,盼望老人家早日康復,但治療效果一直不佳,此病成了一種頑癥,我們很苦惱。后來,老妹美霞出嫁沒幾年,岳母在家無依無靠,就去了錫林浩特,至此離開了康保老家。那時候,我已從部隊轉(zhuǎn)業(yè)到地方,留在太原,因工作忙碌,就很少有時間回鄉(xiāng)了??墒?,岳母還是象往年一樣牽掛著我們,不管我在哪里工作,老人家總是盼望著我和妻子帶著兒子去與她們一起過年。
光銀似箭,歲月荏苒。轉(zhuǎn)眼間,幾十年一晃就過去了,一家人聚少離多,我們的孩子早已長成大人了,可慈愛的岳母仍像當年那樣關(guān)心著我們,事無俱細,然而她老人家的身體卻遠不如從前了,疾病纏身。這些年,岳母除原發(fā)性疾病未根治外,卻又新增添了幾種疾病,這些主要源于血脂稠、血糖高,帶來的一系列綜合病癥。諸如:血栓堵塞、神經(jīng)系統(tǒng)、腿部抽筋、肺心病……全身的不舒服,又經(jīng)常感冒,后來住院看病成了家常便飯,幾乎每年都要住一兩次醫(yī)院,病痛的折磨使岳母經(jīng)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苦難。此次,岳母又因肺心病呼吸困難住進了張家口市醫(yī)院,我還盼望著疫情過后回去看望她老人家,可等來的消息竟然是如此突如其來的噩耗,如晴天霹靂,把我和孩子都震驚了,哽咽的一時連話也說不出來,我們淚流滿面、萬分難過!
岳母辛勞一生,經(jīng)歷了人生的坎坷與歲月的滄桑,嘗盡了生活的酸甜苦辣。這次,岳母病重期間,我本來計劃回去看望她老人家,可巧趕上太原疫情來襲,出入不便,因而未能見岳母最后一面,給我留下了終生遺憾。而今,岳母雖然已經(jīng)離開了我們,但她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
敬愛的岳母,我們永遠懷念您!愿您一路走好,九泉之下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