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萬州烤魚(散文)
如果蘇東坡到萬州,一定要作詩——萬州烤魚一大盤,不辭長作萬州人。萬州魚多,據(jù)說萬州人喜歡吃魚,幾乎沒有一條魚能活著出萬州。其中,尤其以做萬州烤魚為最好的草魚,更讓萬州人見之眼紅嘴饞。
一
古老而又年輕的萬州城,猶如一顆璀璨的夜明珠,閃耀在山谷之間。蜿蜒的長江,猶如一條絲帶,飄城而過,蜿蜒穿起一串夜明珠,與其它臨近的珠寶玉器相連,珠寶玉器是那些散落于山谷的城市魔影。說古老,那是因為,萬州城曾在三國時期,就是商賈云聚之地,上可以至川府,下可以通江達海;說年輕,那是因為,修建三峽工程時,整個城市被攔腰切斷,下部分城區(qū),被水淹沒,萬州城不得不重建,注入新鮮的血液。
萬州烤魚就在這時候,抓住庫區(qū)扶持的機遇,如雨后春筍般,蓬勃發(fā)展壯大起來。憑其獨特的麻辣鮮香,色香味俱全的優(yōu)勢,成為萬州幾大美食之一。逐漸延伸到全國各地,并沖出國門,走向世界。食客可以大飽口福,無不翹起大拇指夸贊不已。因此,萬州烤魚,成為萬州的一張名片。
到三峽庫區(qū)旅游,路過萬州城。若不下馬頓腳,品賞一番萬州烤魚,如同旅游北京,不登上長城一覽風(fēng)光一樣,沒到過此處,會留下終身的遺憾。萬州烤魚,以其自身的特色,深度觸及視覺、嗅覺、味覺等,使人渾身都酥軟、沉醉,拔不開腿,勿言離開。
告訴你個故事吧。我們朋友聚會,本該可以去鄰縣,但他們就是舉手表決,最終就要安排在萬州,為何?為了那道萬州烤魚啊。別處沒有?有啊,就是不正宗,吃魚不在萬州,那吃什么魚。
二
或者,有人會問,萬州烤魚,哪家店里的味道最為正宗呢?其實,哪家店里的味道都正宗。因為,其制作工藝,大致都差不多——腌、烤、燉,工藝一樣不少。只是每個店里的調(diào)料秘方不同,所呈現(xiàn)出來的味道,稍有差別而已。
萬州烤魚的制作工藝,看似簡單,但做到精致,極其不易。首先,魚的挑選,就是一個難點,令人頭痛。必須選擇水質(zhì)優(yōu)良水域的草魚,做出來的味道,口感才鮮嫩焦香。尤其江河里的野生草魚,品質(zhì)為最佳。為啥選草魚呢?草魚的營養(yǎng)豐富,含有蛋白質(zhì)、鈣、磷、鐵、維生素b1、卵磷脂等,再加上口感又好,屬于溫中補虛之養(yǎng)生食物,具有滋補開胃、護發(fā)養(yǎng)顏、保護眼睛之功效。另外,草魚身形勻稱,便于造型裝盤,美觀好看。當(dāng)然,沒有現(xiàn)成的草魚,其它的魚種,如鯰魚、鯉魚等,也是可以代替的,只是味道稍稍遜色一點而已。
魚的腌制,雖說簡單,但必須細心。不然,做出來的烤魚,魚腥味濃厚,影響食欲。魚宰殺之后,去除鱗片,從魚背或腹部開刀,最好從背部開刀,腹部相連,保持魚的形狀完整,木炭燒烤時,受熱均勻,魚才容易熟透,且保持魚形不變。掏干內(nèi)臟、腮幫、牙齒、黑膜等,沖洗干凈,打一字花刀?;ǖ抖嗌俨欢?,根據(jù)魚的大小,均勻分布就行。再用料酒、鹽、味精均勻腌制10分鐘。或用姜汁、白酒、鹽等腌制也可以。值得注意的是,整個魚身都要腌制到位,不然,味道不均勻,木炭燒烤時,魚還會褪皮,影響美觀。最好是用手按摩魚身一番,讓魚肉充分入味。
配菜的選擇,比較隨意,自個喜歡吃啥,就可以配制啥樣食材。一般有洋蔥、豆芽、藕片、金針菇、土豆片、豆皮、芹菜、魔芋豆腐等。喜歡哪樣食材,就可以多加一點。鍋里放清水,加入適量的鹽,大火燒開水,汆煮配菜食材,大致七成熟撈出來,放入不銹鋼盤里備用。值得注意的是,每種配菜食材,最好是單獨汆煮,口感要好些;洋蔥不用汆煮,直接放在盤里的底層,鋪滿盤底即可,燉煮時,可防止粘鍋底。
萬州烤魚,納味,包容性強,和什么菜品搭配,都出彩。所以,根據(jù)一條魚,就可以創(chuàng)造太多口味的“萬州烤魚”來。
木炭燒烤魚,這也是一項技術(shù)活兒。將腌制好的魚,用特制的燒烤夾,定型固定好,放在木炭火上燒烤?;鸷虻恼莆?,至關(guān)重要,這直接影響到烤魚的純正性。需要不停地翻動,文火慢烤,以防魚被烤焦。大致五成熟,刷一層老油,九成熟時,再刷一層老油,使油味充分進入魚肉里。隨后,撒上孜然粉、胡椒粉,稍微燒烤一下即可,放入配菜的盤里。
一條魚,讓人們付出了這么大的熱情,可能是很多人前所未見的。熱愛生活的萬州人,不會輕易煮熟一條草魚。這是萬州人的話。如此,我們就理解了萬州人為何不怕這么繁瑣的做魚過程了。
三
或許,有人會問,沒有木炭燒烤條件,想吃烤魚,又該怎么辦呢?其實,廚藝高超的廚師們,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稍稍靈活變通一下,用食用油煎魚即可。也是人們常說的,家庭版烤魚。將腌制好的魚,全身涂抹一層面粉,或紅薯粉等,反復(fù)搓揉魚身一番,以便使粉漿均勻地浸入魚表層里。這樣做的目的,就是防止油煎時,魚會褪皮,影響美觀。熱鍋冷油,鍋被潤滑以后,再根據(jù)魚的大小,放入適量的食用油,大概10克即可。食用油不能太多,不然,就變成了油炸魚,味道大打折扣。油溫七成熱,魚背面先放入油鍋里煎。若是鍋小魚大,先煎頭部,待定型后,再移動位置繼續(xù)油煎尾部。煎好背部,再翻過來,繼續(xù)煎魚腹部位,直至魚皮金黃色為止。切記火候,細火慢煎,魚不能褪皮,又不能煎焦。煎好魚之后,撒上孜然粉,胡椒粉,放入配菜盤里。
我就特別喜歡“家庭版”的萬州烤魚,做魚的過程本身就是一種享受,那些材料,在一方天地里有著蝶變的可能,飯食,一旦有了自己的情感加入,有了家庭的味道,就顯出個性來了。
炒底料,這是最為關(guān)鍵的一項技術(shù)活兒,直接關(guān)系到制作烤魚的成敗。調(diào)料秘方不同,炒出來的味道也不同。即使同樣的調(diào)料秘方,不同的人,炒出來的味道,也不盡相同。這就是為啥萬州烤魚有多種稍微差異的口味。當(dāng)然,風(fēng)味類型,基本都是一致的。如麻辣、鮮香醬、水豆豉、黑椒醬等風(fēng)味。以麻辣味為例,簡單述說一下炒底料。鍋里放少許食物油,油溫四成,放姜蒜、豆瓣醬、紅油、牛油(火鍋底料也行)、耗油等翻炒,再加入高湯。若沒有高湯,加入清水也可以。然后放雞精白糖調(diào)味,熬煮出香味以后,再淋入盤里的烤魚及配菜上。為了使烤魚更入味,也可以將燒烤好的魚(或油煎好的魚)放入底料之中,燉煮入味撈出,再放在配菜之上,淋入底料。
最后的點睛之筆也是關(guān)鍵。在燒烤好或油煎好的魚身上,根據(jù)自己喜歡的口味,鋪上干辣椒段、濕辣椒段、麻椒(花椒),再將大約30克滾燙的熱油淋上。聽見“呲呲”的聲響,味蕾是否大開,唾液直流不止???別著急,再點綴上香蔥絲,或者香菜段等,端到酒精固體爐子上,加熱燉煮一會兒,就可以動筷子開吃了。若沒有酒精固體爐子,把配菜直接煮熟即可。拿起筷子吧,品賞一下,味道是否回味無窮???按照以上方法做,不管你覺得好吃與否,反正上次我去重慶,做了一次家庭版的烤魚,剛端上桌,就被搶吃一空了。
四
萬州烤魚,最初發(fā)源于巫溪,發(fā)揚光大于萬州,故稱萬州烤魚,并注冊商標。隨著一代又一代人不斷地創(chuàng)新與開發(fā),研制出不同魚類的做法,相應(yīng)的調(diào)料秘方,增強了萬州烤魚的品牌效應(yīng)?,F(xiàn)在,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之下,從優(yōu)良魚種的養(yǎng)殖、調(diào)料秘方的研制、烤魚制作工藝的更新、廚師技能的培養(yǎng)、店鋪經(jīng)營管理、再到科研隊伍的建設(shè)等,加大投入力度,逐漸形成產(chǎn)業(yè)鏈發(fā)展,為人類美食的發(fā)展做出了貢獻。
萬州烤魚,為啥飄香在各個城市的角落,受人追捧與愛戴?現(xiàn)在想想,這是萬州人的智慧,更是萬州烤魚的企業(yè)文化與經(jīng)營理念的杰作。俗話說,好吃的東西,就得與人分享。萬州烤魚,不斷創(chuàng)新,敞開胸懷,每年都免費為市民培訓(xùn)烤魚的技能。不怕別人學(xué)到技術(shù)之后,搶走飯碗,而是逆向而行,要讓更多的人,掌握萬州烤魚的技能,更多的餐桌,飄香萬州烤魚的芬芳,深刻了解萬州美食文化的真諦,不在于封閉,而是不斷推陳出新。或許,這就是萬州烤魚的永久魅力吧。
萬州烤魚,不斷完善產(chǎn)業(yè)鏈的建設(shè),并與許多外地企業(yè)強強合作,協(xié)同發(fā)展。去年,與微山湖漁業(yè)簽約。微山湖的魚,與萬州的烤魚技術(shù),彼此珠聯(lián)璧合,造福兩地百姓的生活?;蛟S哪天,我們的餐桌上,萬州烤魚,述說微山湖的故事,不足為奇。
或許,有人會問,現(xiàn)在工作繁忙,又不會下廚,特別想吃到萬州烤魚,那該怎么辦呢?其實,這是一個有關(guān)萬州烤魚是否邁入快餐文化的問題。我相信,經(jīng)過科研人員的努力,不會令你失望的。也許哪一天,萬州烤魚,也像方便面一樣,開啟快餐時代。在世界各個角落,撕開包裝袋,簡單操作一下,就會即刻品嘗到心儀的美食——萬州烤魚。
不過,若想吃到正宗的萬州烤魚。我建議,你親臨到萬州烤魚城,體驗一番萬州烤魚的真諦。吃著烤魚,舉杯瞭望,長江之濱的夜景,聆聽萬州故事,那是多么詩意的篇章!
開放的萬州,敞開胸懷,歡迎你前來!最美的萬州烤魚,始終氤氳著芳香,是無聲的廣告,來聞魚香,吃烤魚吧,美食不會辜負你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