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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青春的路(小說)
(1)初遇
太陽高照,天氣悶熱,讓人喘不過氣。大街上空無一人,一個陰暗的拐角角落時不時傳來人的悶哼及肉體碰撞的聲音。
當紀澤再次把沖向自己的男生一腳踹向一邊,臉上本就放肆的笑意更加的肆無忌憚。把手里被領(lǐng)著衣領(lǐng),揍得鼻青眼腫的男生往旁邊一推。男生狼狽倒地,四周圍全是人躺在地上不停嗚咽的聲。
“窩草!紀澤,你他媽有病?。 北货叩揭慌缘哪猩鲋鴫Ρ谄D難地站起身子,吐了口血沫,不停地用手揉著自己剛才被踹的地方。
躺在地上的所有人都只覺得自己倒霉摧的,莫名其妙就遇上這么一個災星。
天知道發(fā)生什么,他們一伙人本來在走的好好的,這個人突然跳出來挑釁。他們本覺得人多勢眾,不需要多慮,誰知道竟然是個知名的,僅靠一己之力把他們所有人全打趴下。也不清楚招他還是惹他了。
見紀澤沖自己抬起拳頭,他下意識縮頭躲閃,恐懼地閉上雙眼,生怕那拳頭落在自己的腦袋上。打架絕對不能找練武的,這里躺在地上的就是最好的證明!
拳頭遲遲沒有落下,男生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見紀澤只是笑瞇瞇地看著自己,那種你是不是慫了的欠抽表情讓怒火瞬間燃盡僅剩的理智。
“紀澤,你他媽的有毛病就自己發(fā)病,把我們哥幾個打一頓是幾個意思!咱哥幾個招你還是惹你了!”
“小爺看你不順眼,怎樣?!奔o澤仰著頭,一臉的桀驁不馴。用鼻孔看人的囂張模樣讓周圍人氣得要死又不敢做什么,打不過,能么辦?。?br />
趴在地上的其中一人抬起頭,惱怒地看著他:“要打也得有個理由。這種沒有理由就把哥幾個揍一頓,信不信咱老大回頭就能把你收拾了!”
“喲呵!”一聽到他們老大的號稱紀澤瞬間興奮起來,要知道南城職高的老大在他們那個圈子里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單單說出名諱就能讓許多人望而卻步。他一直很想跟那個人會會,但在那人眼中他的存在根本就不值一提。畢竟他曾專門到城南那邊去找,想跟那傳說中的老大會上一會,結(jié)果直接吃了閉門羹。還說什么沒時間陪小孩子過家家,如此羞辱性的言語讓他險些把城南職高直接給拆了,而未見成那傳說中所謂的老大也成為他依舊的遺憾。不過要是能把南城的老大打贏,那他以后就能在南城橫著走了!
“你老大誰呀,這么牛逼?!?br />
“哼,我老大的名諱你還不配知道。”
另一個人道:“屁!他他媽的之前來找老大單挑,老大連理都沒理就把人轟走了。紀澤,你他媽要是那么能耐,你當時怎么就慫了?”
話剛說完,一個腳就直接正正地踢在那人臉上。那人躺在地上,手捂著鼻子哎喲哎喲了半天,手一摸,全是血。旁邊的人一臉你為啥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表情。
你說你沒事把這人的黑歷史說出來干嘛,還是個瘋子的黑歷史!
紀澤收回腳道:“你們這幫小啰啰太弱,我連百分之三十都沒發(fā)揮出來。叫上你們老大跟我會會??纯吹降资撬麉柡?,還是我厲害!”
說罷驕傲轉(zhuǎn)身,一個女孩的身影直徑地撞入他的視線里。
女孩打扮的樣貌讓紀澤下意識就覺得丑,而且還非常非常土,就是又丑又土,讓人難以直視的打扮。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莫名其妙地來到他媽媽年輕時候的年代。女孩兩股麻花辮擺在身前,因為頭發(fā)不長也就勉強到了胸。長長的齊劉海幾乎要蓋住她的上半張臉。一個粗大的黑框眼鏡以及一身正規(guī)的校服。而那個校服還是他學校的校服。就代表這個女生跟自己同一個學校。只是目前為止,在他的記憶中,當真是沒有什么女生會把校服穿成這個樣子。很多女生為了以穿校服為基礎(chǔ)的情況下讓自己變得更加好看,紛紛選擇依靠改裝校服來體現(xiàn)自己獨特的風格。有的人直接還在里面配上露臍裝,以至于到后來校長都直接站在講臺上講話希望能得到學生們的重視。
紀澤走過去,隨意地手指挑起自然垂放在前方的其中一條麻花辮,嫌棄道:“哎,你哪個年代的人?這種打扮早就不流行,太俗了。你班上的人不欺負你嗎?挺給你面子。”
女孩明顯沒想到紀澤來跟自己講話,她低著頭,因為比紀澤矮的原因,紀澤根本看不到女孩臉上是怎樣的表情。她往后退了一步,搖了搖頭。
紀澤這時候注意到她身上穿的校服,笑了一聲:“還是我們學校的。喂,小妞,你是腦袋犯病了?像你這么俗的人不是應該上那些能說的上名的高中,看不起我們這些上職高的嗎?怎么想不開來我們職高?”
回想起因為自己上職高就被別人看不起甚至被輕蔑的場景紀澤就恨得牙癢癢。他是學習不好,又不是死了!學習嘛玩意個屁都沒用,他媽的讓老子來弄那么沒用的東西。人生就應該用暴力說話,用暴力讓自己成為主宰世界的神!
女孩沒有說話,被劉海遮住的臉上盡是厭煩和嫌棄。紀澤因為看不到女孩臉上的表情,以為是因為自己剛才打架把對方嚇到,嚇得連話都不敢講。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喜歡打架,可這點就僅限于男生,女孩子他還真下不去這個手。
松開女孩辮子,不知所措地撓撓頭。這該怎么搞呀,他不知道呀!
有什么打一頓就好,打架打習慣了,他還真不知道不讓別人害怕的方法是什么。他看著女孩,“嘖”了一聲,然后把手放在女孩肩膀上。本想著緩解女孩女孩害怕情緒說一些安慰對方的話,結(jié)果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整個視野產(chǎn)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在他一臉懵逼的表情下,他的后背與地面來了個極大的親密接觸。
那巨大的疼痛感直接把他疼蒙了,躺在地上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原來女孩直接給他一個過肩摔。那力道和果斷就連他自己作為一個男生多少都感到有些自嘆不如。畢竟剛才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只是肉眼估量就覺女生比自己矮一頭的樣子。然而這個小巧的女生居然能給比自己高一頭的男生直接來個過肩摔,并且毫不費力。那果斷,那力度,或許倆人互打都不一定能比上個高低。
他躺在地面,看著女孩,滿眼震驚。
女孩低著頭,鏡框后面的雙眼冷冷地凝望他,臉上沒有絲毫的神情,沒有他想象內(nèi)的恐懼,更沒有他打完人后的喜悅和鄙夷。就是那么安靜地看著他,仿佛什么都沒有想,只是簡單地完成一個動作。
“你……你……”紀澤張半天的嘴,硬是沒說出一句話。
女孩聽著他的聲音,神情里透露著一絲不耐,淡淡道:“嘮燥?!?br />
然后就轉(zhuǎn)身離開,獨留紀澤一個人躺在地方接著發(fā)懵。呆呆地望著女孩遠去的身影,或許打擊太大,完全忘記剛才那一伙人的存在。在小巷子口目睹所有過程的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沒想過那么土的女孩竟然會有那么強的身手。見紀澤沒有絲毫的反應,那伙人站起身,你搭著我,我搭著你,心里暗道倒霉,一瘸一拐地向?qū)W校走去。等紀澤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群人早就跑的沒了人影。
紀澤坐起身子,往地上吐了口痰,一臉懊惱:“真是倒霉!”
(2)遇見
“哎,老大,據(jù)說你昨天替二哥報仇了,是不是真的?”一大早來上學的趙輝看到同樣背著書包來上學的紀澤。小跑過去,一個巴掌打在他的后背?!芭尽币宦暎o接著就是紀澤的驚呼聲,揚起手就想要打回去。昨天被砸的地方到現(xiàn)在還是疼的,這一個巴掌下去,他險些上天。
“你小子活膩了!”紀澤怒瞪趙輝一眼,就用手開始揉搓剛才被打的地方。他昨晚上照鏡子,后背似乎青了一片。因為又不敢告訴自己爸媽自己打架的事,怕自己沒在外面打架打死反而在家被他爸媽揍死,那得多冤吶。只能可憐兮兮地自己那么照,只可惜他只能隱約用余光看,脖子都差點扭到。
“你這小子活膩了敢打他?”同樣從后面趕過來的周奇瑞一個巴掌落在趙輝的腦袋上。
趙輝哎喲一聲緊忙捂住腦袋,癟嘴道:“我不是找老大證實問問是不是真的,你打我干嘛。再說要不是你玩了他們誰的女人,至于老找你麻煩嗎。”
“怎么,他為我出頭,你嫉妒?”
“那倒也不是,就是想跟老大說再有這種好事可千萬帶我一塊。一天到晚上學我都快無聊死了。哎,老大,咱啥時候再搞一手?”說到搞一手,趙輝就開始兩眼發(fā)光,整個人異常的興奮。
唉呀媽呀,能把人打倒在地的動作,老帥了!
紀澤整個注意力還在那個昨天給自己一個過肩摔的女孩的身上。那冷淡的神情仿佛是吃個飯那么簡單,沒有任何難處的感覺。本以為是個黃銅,沒想到竟是個天霸!真是看走眼了。
“你怎么了?”
“老大,你咋不說話?”
紀澤沉默不語的樣子讓趙輝和周奇瑞紛紛感到異常。畢竟按照以往而言,但凡說到有關(guān)打架的事情,紀澤說話的語氣以及興奮的程度基本上是沒他倆的說話勁的,這也是周奇瑞會跟紀澤走進的原因。他畢竟愛玩,熱鬧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有一個能替他出頭的人,他自然是樂意的。
紀澤低頭沉思,道:“你們倆知不知道咱學校一個女生,有倆麻花辮,戴著很丑的眼鏡,然后打架特厲害的那種?”
面對這個問題,趙輝和周奇瑞皆是一愣,相互看一眼,搖搖頭。
“不清楚?!?br />
“不知道,老大,你找她干啥呀?咋了,惹到咱老大了?”趙輝只覺得奇怪,在平時,老大對于有關(guān)女生方面的話題是連理都不想搭理的。今天是怎么,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算惹到嗎?算吧,畢竟挨了個過肩摔。生氣嗎?好像也沒那么氣。
紀澤想了半天,自己也不知道是算還是不算:“不算吧……”
但那過肩摔的力道與果斷還是他感到敬佩。真的很想問問那個女生是從哪里學來的,甚至出現(xiàn)了想要認識她的沖動。這還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除了當老大以外最想干的事情。如果條件允許,他想跟那個女生拜個把子。
趙輝和周奇瑞面面相覷,不知其中原有。只當有什么女生引起了紀澤的注意力。三個人就這么往教室走。當正在上樓梯,看到班級門口時,趙輝眼睜睜地看到一個梳著兩股麻花辮的女生從走廊的另外一邊走過來,剛好裝入他的視線。那冰冷的表情霎時就把紀澤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他呆呆地望著女孩走進自己的班級,連走路都忘得一干二凈。趙輝和周奇瑞從紀澤停下腳步的時候多少感受到有些異常,順著紀澤的視線望去,也是不由地一愣。
“老,老,老,老大!”趙輝激動得險些連話都不會說,要不是老大今天早上的提問,他到現(xiàn)在或許都不清楚班上有這樣的一個人物的存在。
紀澤看著女孩走進教室,邁腳往教室走去。然而因為趙輝擋在自己面前,激動得不知所措,根本沒辦法走。煩躁道:“老什么老,老子跟你同年級,還沒到老的時候!”
“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剛才的那個女的?!?br />
“我知道?!奔o澤不耐煩地回答。
女孩的打扮如同昨天一樣,又土又俗!
周奇瑞詫異地看了紀澤一眼,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F(xiàn)在哪個男的目光能那么的奇葩。一個巴掌打在趙輝身上:“這么丑一女的,能進的了這位的法眼?對吧?!?br />
紀澤沒有回復周奇瑞,而是略過了趙輝和周奇瑞走進教室。
“她跟我們一個班的?!”趙輝大呼一聲,引得走廊里的其他人紛紛回過頭看他。
周奇瑞也多少覺得跟這樣一個傻缺一起走會拉低自己的格調(diào),快步地跟上趙輝的步伐,走進教室。
一進教室門紀澤的視線就不斷地在教室里掃蕩,看著比自己前一腳進來的女生最終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的最后一個的女生身上。
所有女生里,就她一個人的穿著極為獨特。她周邊的其他課桌都離得遠遠的,像是專門跟她保持一定意義上的距離。她整個人看起來跟這個班級的其他女生格格不入。其他的女孩臉上多少帶有妝容,配著現(xiàn)在最流行的發(fā)型。而她兩股簡單麻花辮,長長的劉海多少蓋住眼睛部分,土里土氣的黑框眼鏡讓人下意識就覺得這個女生的審美大概是俗不可耐的。她頭盡可能地往下低,幾乎沒什么人能看到她面容的神情是怎樣的。但是他有看到,在女孩走路的時候她多少抬頭挺胸,有著難以讓人忽視的威力感,而在快要走進教室的時候,她就把自己仰著的頭低下。
她不斷地把課本從書包里拿出來,把鉛筆盒放在桌子上。在周邊人熙攘大鬧有說有笑的時候,她直接拿起教科書看起來。手里拿著筆,時不時地在課本上寫些什么,然后又看起來。
在職高學校里,紀澤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努力學習的人。和他不一樣,他就覺得什么事都沒有打人來的跟快。
趙輝和周奇瑞直接看愣了。
“臥槽,這么努力?”趙輝睜大雙眼,有些難以置信。這女孩可以算得上是校園里最獨特,難得一見的風景。
周奇瑞也是看了女生半天,略微有些嫌棄。畢竟他看中的女生沒有一個是這種類型的。有些不確定地看向紀澤問道:“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女生遇到的太少?還是你受到什么打擊?”
現(xiàn)在的男生要是還有喜歡這一類型的可千萬別讓人知道,他是會被毀三觀的。
紀澤沒說話,走了過去?!班亍钡囊宦暟炎约旱臅旁谂⒌淖雷由稀?br />
趙琦本來悶頭看書,沒有關(guān)注周圍狀況,更沒想到自己的無意之舉就引起了別人的關(guān)注。雖然能感覺到四周原本嘈雜聲變得小了許多,而她并不認為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也就沒再多管。而當一個書包莫名其妙地“啪”地一聲出現(xiàn)在自己桌子上時,原本全神貫注地看著書的她被嚇一哆嗦,身體不由地驚了一下。眉頭一皺,怒氣瞬間涌上心頭?;叵肫鹨郧鞍l(fā)生過的事情,強行地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不滿地看向那個把書包放在自己課桌上的那個人。雖然一句未講,紀澤依舊在趙琦的臉上看到你是不是有毛病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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