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養(yǎng)貓的那些事兒(散文)
那是五年前,女兒上班的工廠里,養(yǎng)了一只波斯貓。老板夫婦喜歡養(yǎng)一些狗貓,就在廠里焊上狗籠子,搭了貓窩。女兒是工廠的會計,平時不是很忙,照顧這只波斯貓,就成了她的任務(wù)。
半年后,波斯貓生了一窩小貓仔,女兒就抱了一只小貓回來。一家人甚是喜愛。小貓除了白脖子白爪子,渾身黑色,眼睛是寶石一樣的藍色。由于才離開媽媽,看到陌生人非常害怕。它蜷縮著身子,有些驚慌失措地瞅著我們,尾巴被我們撫摸時,慢慢搖動,一副的楚楚可憐。
小貓成了我們家的成員。由于它太小了,只比我的手掌大一些,怕傷害到它,我不允許調(diào)皮的兒子抱它。妻子買來一個奶瓶,一袋奶粉,小心翼翼地喂食。開始它非常害怕,不吃不喝,等女兒下班回來,它才在女兒的手中進食??吹剿赡鄣男∽欤舌舌誓套欤覀兘辜钡哪樕隙悸冻隽诵θ?。
幾天后,它與我們不再陌生,自己跑來跑去,也讓我們喂食。只是它太小,我們生怕一不小心踩到它,一家人都走路小心翼翼,躡手躡腳走路。為了不讓它夜里孤獨害怕,我晚上就住在店里陪伴它。它怕冷,也膽小,夜里就鉆進我的被窩里睡覺。平時一粘枕頭就進入夢鄉(xiāng)的我,從此再也不敢睡熟,先怕自己睡得太死,翻身壓到它。幾天后,我實在熬不住,就給它做了一個非常柔軟暖和的窩,以后它幾次三番地要鉆我的被窩,我都把它往窩里趕。后來它終于習(xí)慣,并且喜歡上了自己的窩。
女兒給它買了貓糧,讓它逐漸學(xué)會自己進食。買的貓砂,讓它逐漸認識自己的廁所,并買了一些玩具,供它玩耍。這只波斯貓長得很快,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長到成了半大貓。它非常能吃,也很能拉,要每天給它換貓砂,還要給它洗澡,雖然麻煩,可是我們都非常喜歡,拿它當(dāng)成一個孩子對待。
它活潑好動,非常調(diào)皮,在我的貨架上上躥下跳,或者躲進貨物中,喵喵叫,讓我們尋找到,它又躲到了別處,和我們玩起躲貓貓。經(jīng)常把物品碰倒,氣得妻子大喊大叫。小貓非常怕妻子,尤其是妻子的高嗓門,只要她一喊,小貓就嚇得躲進暗處,或者跑到我的跟前,可憐地蹲在我的腳下,眼睛望著我,聲音輕輕地喵喵叫。我看到這樣子就心疼,趕緊抱起它,撫摸它的頭。躲進我懷里的小貓,閉上眼睛,打起呼嚕,樣子可愛極了。
小貓給我們家?guī)砹藷o比的快樂,可也給我們帶來很多麻煩。它喜歡溫暖的地方,有時候會鉆進我們的被窩里,把我們嚇一跳,但它會打呼嚕,讓人覺得可愛又可笑。它也會搞破壞,把家里所有能夠到的小東西都會玩一遍,看到那些毛娃娃玩具,就會上躥下跳的逗,樂此不疲。
它非常聰明,我們生氣的時候,它就趴到自己的窩里,蜷縮著身子,搖著尾巴看著我們。我們開心的時候,它就活躍起來,跑來跑去,上躥下跳,并不時喵喵直叫。我們抱著它的時候,它總是舔我們的手,弄得癢癢的,酥酥的。大大咧咧的妻子,還會脫掉拖鞋,任它舔自己的臭腳,我和孩子看不慣,經(jīng)常說她,也訓(xùn)斥小貓,可是妻子不改,小貓也樂此不疲。
自從小貓適應(yīng)了店里的環(huán)境后,我就不在店里睡,一家人都回小區(qū)的樓上,把小貓舍在店里。每天開門的時候,它就會歡快地迎接我們,甚至蹦到我的懷里,一邊打呼嚕,一邊用頭蹭著我的衣服。讓我忍不住的撫摸它。它也很少出去,總是在店里跑來跑去,滿屋的貨架和貨物,都是它的玩具。
它第一次出去,竟然逮回一只老鼠。那是我去后邊丟垃圾,把后門打開了,它偷跑了出去,我沒有注意。忙活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沒有見到小貓,我和妻子連喊帶叫,在店里尋找小貓。最后妻子聽到了小貓在后門的叫聲,才知道它跑到了后邊。打開門,它叼著老鼠箭一般的竄進來,把老鼠放在面前,左看右看,欣賞自己的戰(zhàn)利品。老鼠此時已經(jīng)奄奄一息,估計它知道自己命運,已經(jīng)無法改變,就任由小貓擺布。我和妻子怕老鼠身上有寄生蟲,就打算把老鼠丟出去??尚∝堃娢覀兛拷?,立刻護住了老鼠,那尖利的牙齒,死死咬住老鼠,嘴里發(fā)出呼呼的聲音。我們再想去搶奪,小貓嗖地一聲,鉆進了床下,咋叫也不出來。我們無法,只能干著急。
小貓已經(jīng)打過幾次疫苗,也經(jīng)常給它驅(qū)蟲,但這次吃了老鼠后,女兒還是帶它去了寵物醫(yī)院,又是打針又是抹藥,先怕它被傳染上病毒。我和妻子都看不慣她這樣,貓?zhí)焐褪谴鲜蟮模@樣喂一只不逮老鼠的貓,還有什么意義?說歸說,卻拗不過女兒的執(zhí)著。從此她不允許我們再放小貓去后邊。
其實我以前也養(yǎng)過幾次貓,都是為了讓它們逮老鼠。以前的環(huán)境臟亂差,老鼠成災(zāi),蒼蠅蚊子亂飛,我們非常頭疼。想了很多滅鼠的辦法,藥物藥,夾子夾,都收效不大。只能養(yǎng)貓。那時候養(yǎng)貓的也多,隨便要一只,放家里,老鼠就會少很多。那貓也潑實,不用打預(yù)防針,不用驅(qū)蟲,好歹喂一口就能活。到長大了,甚至不用喂,它自己逮老鼠就吃飽。
期間養(yǎng)過兩只橘貓,是一窩的兄妹貓。從小抱來,慢慢養(yǎng)大,最后都長得肥肥胖胖,圓圓滾滾,非??蓯?。那時候孩子還小,橘貓成了她們最好的伙伴。兩只貓互相打斗,前跑后追,噗噗騰騰,弄得雞犬不寧??伤鼈儏s非常忠于職守,盡職盡責(zé),把周圍的鼠患徹底根治,鄰居也都夸它們,它們成了我家的英雄。
它們在我家四年多,給我們帶來祥和快樂的一段時光。期間橘貓媽媽生養(yǎng)了幾窩幼崽,長大后雖然被孩子苦苦相求,可還是都被別人抱走。我覺得兩只大貓就夠操心的了,再養(yǎng)小貓,實在受不了它們鬧騰,只能忍痛割愛。有時候橘貓媽媽看著自己的孩子被抱走,小貓那撕心裂肺的鳴叫,它眼里透露著無限的悲傷,我心里也是非常糾結(jié)和無奈。
那次,最后一只小貓被抱走后,兩只橘貓突然變得無精打采,很少外出,吃飯也很少。為了彌補我的愧疚,我給它們買了雞翅雞腿,這可是它們最喜歡的食物。可橘貓媽媽聞聞,叼起一根雞翅,慢慢走到墻角,吃了幾口后就不再進食。只有那只公貓吃了一些。我和妻子有點心疼,孩子們更是拿著雞腿遞到橘貓媽媽的嘴邊,可是它卻扭轉(zhuǎn)了頭,不再看我們。孩子開始哭訴我的狠心,讓我也感到了后悔。
橘貓媽媽死了,自從它吃了一口那根雞翅后,再也沒有進食,身體越來越弱,瘦骨嶙峋。那只公橘貓叼來幾只老鼠,放在橘貓媽媽身邊,但它看都不看一眼,蜷縮著身體,無神的眼睛似睡非睡。公貓挨著它趴著不時發(fā)出喵喵的叫聲。幾天后橘貓媽媽死了,我把它埋在一顆棗樹下邊。心情非常難過,橘貓媽媽也許是因為和孩子骨肉分離,悲傷絕望吧。它的死讓我心痛不已,非常自責(zé)。
幾天后那只公橘貓也不見了,不知道它去了哪里,以后再也沒有見到。孩子放暑假回來后,找不到橘貓,問我們。我和妻子早就商量好,不能告訴孩子真相,就騙孩子說橘貓帶著一群小貓走丟了,等小貓長大了,肯定一起回來的。盡管孩子們不相信,可是也問不出什么,只能耐心等待。時間長了,雖然還是問,可總算是放下了,心情逐漸平靜。
從那次后,我和妻子再也不養(yǎng)貓,怕再次傷心??膳畠簬Щ亓诉@只波斯貓,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再次負起養(yǎng)貓的重任。這只聰明可愛的小貓,也確實給我們帶來無比的快樂。我們已經(jīng)把它當(dāng)成家庭不可或缺的一員。有了小貓的存在,讓單調(diào)無趣的生活不再枯燥,它的頑皮好動,它的聰明靈活,讓我們的生活充滿了陽光和笑聲。
隨著波斯貓越來越大,我們也偶爾讓它在店門口曬曬太陽,呼吸一下外邊的新鮮空氣。它喜歡上了外邊的世界,有時候會跑到對面的公園里,但很快就會回來。時間長了,我們不再擔(dān)心丟失它。盡管孩子們非常反對,可我們卻經(jīng)常忘記,把它放了出去。
悲劇再一次上演,波斯貓一次去公園,遇到了惡狗,它迅速往回跑,沒有看到飛馳而來的汽車,被活活壓死。我和妻子趕緊跑過去,看著血泊中的貓,心痛不已,妻子已經(jīng)泣不成聲。這只波斯貓給我們帶來太多的歡樂,早已成為我們生活的一部分,現(xiàn)在突然失去,讓我們無法接受。兩個孩子知道后,痛哭失聲,他們更是無法承受這個事實。波斯貓的離去,讓他們的心碎了。
養(yǎng)貓能讓給我們帶來太多的歡樂,但失去它們后,又會讓我們無比的痛苦。從此后,我們家再也不養(yǎng)貓。
作品結(jié)構(gòu)清晰明了,語言流暢精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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