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凡】和秋天輕輕地說(散文)
一
如果說春天是萬物的春天,那么秋天就是自個兒的秋天。
一個人在鋪滿落葉的路上走著,腳下傳來細(xì)碎的聲音。那是落葉的聲音,她告訴你要輕輕。那就請你輕輕的,別把她們踩疼。樹上有葉子不停地掉落下來,像翩翩起舞的蝴蝶,有幾片正好落在你的身上,是那么的輕柔,那么的安靜。那就請你不要去抖落她們,就像一個遠(yuǎn)道而來的朋友,她為了看你,走了很遠(yuǎn)的路,已經(jīng)走累了,那就讓她歇一歇吧。
讓她歇息在你的肩上,你帶著她,繼續(xù)走著。其實你也沒有要去的地方,沒有什么目的,就像你在人世走了這么久,也并不知道哪里是個頭?現(xiàn)在你只是心情郁悶,想一個人走走,走到秋天的深處,和秋天靜靜地呆一會兒。你想感受那風(fēng)的清涼,感受空氣里那種別離的滋味?;蛟S你又想起了什么,一些久遠(yuǎn)的事,一些人和一些故事慢慢的清晰。哦!就是在這個時候,當(dāng)你想努力地回憶起它們,那些熟悉的過去,那些經(jīng)過的往事,在你心上所留戀的那些纏纏綿綿,卻突然變成了一縷傷感。
從你心上掠過的這一縷傷感,像歲月過后,想留又留不住的哀愁,在清晰、明朗、憂郁、無奈的糾結(jié)里,突然又模糊起來。就是在這些模糊里,讓你有很多話想說??上雭硐肴?,卻不知道該說哪一個?你的許多想法,不知道如何來表達(dá)?空氣在清冷中沉寂,黃昏在哀愁里降臨,整個世界安靜的就好像只剩下你一個人。一個人和這個秋天相伴,一個人在秋風(fēng)中傷感。
遠(yuǎn)處夕陽揮灑著它的光華,斑斑駁駁,呈現(xiàn)出依依不舍的樣子。哦!一切就像是你的心事,散亂而無章。你想坐下,又無處可坐。你想停下,又不知道停在哪里。你孤零零地在這個秋天里,落葉在堆積,就像你的心事越來越厚。
我們總有這么一個時候,一個人在生活里茫然若失。不知道昨天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明天又會在哪里相遇?一切都是習(xí)慣性地跟隨著腳步,漫無目的把光陰迎來,再把光陰送走。我常常就是在這個時候想起人間的事,想起那些得到的和失去的,那些還沒來得及說一聲:你好。那些還沒有來得及說一聲:再見。他們就已經(jīng)走遠(yuǎn),消失不見。他們離我而去,像光陰無可挽留。他們揮手告別,像永別的青春,再也不會重逢。
但我心里還有很多話想說。我的感情還停在那里,就像我長久以來癡癡的等待,渴望那一次回頭,渴望那一聲問候??墒菦]有。沒有人理我,也沒有人陪我。面前只有秋風(fēng),心里只有蕭瑟。
于是,你只能輕輕地說,說給這個秋天。說給凋落的花瓣,說給飄零的樹葉。說給吹拂的秋風(fēng),說給流淌的白云。說給高遠(yuǎn)的天空,說給蒼茫的大地。說給清涼的早晨,說給落日的黃昏。說給天上的月亮,說給夢里的星光。它們好像在聽,它們好像又不在聽。但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話,我都想說出來。
一個人的春,一個人的秋,一個人的光陰,一個人的一生。
二
我歌頌人間的愛,為美好的明天留下祝福。這如雨露般的感情滲入我們的生活,在這短暫的一生里,我相信真愛,一定會春暖花開。
我贊美太陽,那誕生生命的光芒,何其輝煌。我要把他比作父親,在他奉獻(xiàn)的光和熱里,給了我們無窮無盡的生命,讓繁衍生生不息。我贊美月亮,她以母愛的慈祥把黑暗的世界照亮,讓我們得到了愛,有感激涕零的一生。同時,我贊美的還有那些風(fēng)云雨雪,它們都在我的感激之列,讓我保持熱愛,保持對它們的敬意,激情澎湃。風(fēng)會帶來春天,一個美麗的夢從此誕生。雨落了下來了,一個嶄新的世界郁郁蔥蔥。綠色的葉子,讓世界更美。潔白的云彩,讓人間更純。
春夏秋冬,多么像一個人的一生。
春天是生命的開始,像種子一樣,在泥土里孕育生長。夏天是美好的青春,當(dāng)我們年紀(jì)輕輕,光陰里留下多少希望。秋天是人到中年,花兒開過,枝繁葉茂的時候,長滿了果實。冬天是垂垂暮年,飄落的雪花告訴我們,生命就是這么一個過程,有開始就會有結(jié)束。生死輪回是萬事萬物的宿命,誰也無法改變。
時光像是一臺復(fù)印機(jī),它可以留下過去,也可以設(shè)計未來。生命像是一粒種子,每一粒向陽而生的種子,都是天之驕子。讓時光的復(fù)印機(jī)去設(shè)計他,讓生命的熱量去催促他。讓他土地里發(fā)芽,讓他在太陽下開花。讓他呼吸空氣,讓他沐浴春風(fēng)。來吧!讓我們一起祝愿他吧!愿每一粒種子都能開出美麗的花朵,愿每一個生命都能收獲幸福的果實。
我常常在尋找幸福的東西,那么,幸福到底是什么?幸福到底在哪里?
幸福是一個早晨,微風(fēng)在吹拂大地。幸福是一個黃昏,落日有無限的美。幸福是現(xiàn)在,你坐下來,抬頭看天。幸福是那時,你低下頭,若有所思。幸福是你辛辛苦苦忙了一天,有一個人在等你歸來。幸福是一條臂彎,幸福是一張笑臉。幸福是一次鼓勵,幸福是一個安慰。幸福是一次親吻,幸福是一個擁抱。
幸福是你回到家,有人陪你說話?;蛟S你有一個兒子,他健康茁壯,像你又不同于你,他走向自己的人生,去實現(xiàn)你沒有實現(xiàn)的夢。或許還有一個女兒,她天真可愛,像你夢里的白雪公主。她甜甜蜜蜜,讓你常常為她高興。她漂漂亮亮,讓你時時激動萬分。這是幸福的源泉,流淌幸福的甘甜。這是幸福的滋味,延續(xù)幸福的美,永永遠(yuǎn)遠(yuǎn)叫你不要忘記。
三
愛可以讓人年輕,美好的事物讓世界充滿活力。當(dāng)我們留下笑容,生命就會在祝福里長壽。我相信這一點,所以才努力過好每一天。讓笑容留在臉上,讓幸福在人間流傳。我贊美一些東西,為活著的你們送去祝福。不管是一棵樹還是一棵草,不管是一個人還是別的生物,只要是為活著去努力,都值得我們尊敬。宇宙中的萬事萬物,在我認(rèn)識你們的時候,我比你們幸福。我要唱愛的歌曲,用溫暖的感情祝福蒼生。我要贊美年輕的你,讓生命的世界生生不息。
世界待我恩重如山,我為世界剖肝瀝膽。人間對我有情有義,我為人間春風(fēng)化雨。
我愛我的世界,也愛我的人間,春夏秋冬風(fēng)云變幻,寒來暑往光陰流轉(zhuǎn)。太陽升起來了,是我們珍貴的一天。太陽落下去了,告訴我們黑暗無邊。這匆匆的時間,告訴我也告訴你,光陰是拿來珍惜的,千萬不要蹉跎。抬起頭來,看見的是你的人生。伸出雙手,擁抱的是你的今世。記住這一點,你愛別人,別人才會愛你。你把世界當(dāng)成自己的,世界就會把你當(dāng)成親人。
一天過去了,你有沒有遺憾?一年過完了,你是不是心有不甘?相信自己,美夢才會一點一點成真。相信愛情,我們才能得到無限的溫暖。
看呀!世界越來越好,也有你的功勞。人間越來越美妙,正等著你去創(chuàng)造。生命交給你,是要你去實現(xiàn)他的價值。人生在你手上,不是叫你去浪費。世界是萬物的世界,也是你的世界。生命的形式五彩斑斕,世界的樣子氣象萬千。
一個人的天,一個人的地,一個人的世界,一個人去精彩。
四
秋天,你好!
起風(fēng)了,是秋天的風(fēng)。我能分辨出這風(fēng)的溫度與柔情,就像我能分辨出春天的風(fēng)和秋天的風(fēng)有什么不同?當(dāng)身體里的溫暖和空氣里的溫暖相遇,就像久別重逢的人,一定要激情相擁。那些久遠(yuǎn)的日子,一定需要傾訴。那些愛需要你說出來,才能天長地久。
當(dāng)秋天來臨,一種肅殺,一種絕情,一種沉默,一種落魄,五味雜陳里,千滋百味中。所有的感情都在這里,像秋收一樣等你。所有的希望都在這里,像果實一樣成熟。來吧!當(dāng)秋風(fēng)吹起,當(dāng)落葉飄零,你想說什么你就說吧,你想做什么你就做吧。說給秋風(fēng),讓盤旋的葉子聽一聽你的心聲。做給世界,讓繁華的今生得到你最后的激情。
下雨了,是秋天的雨。我能感覺到那淅淅瀝瀝像是一個人的哭泣。多少次濕潤的季節(jié),花姿招展也有這雨水的侵潤。在我喜歡的綠色里,有一個濕漉漉的早晨。雨,一滴一滴的落下,像是一個人的親吻。我從雨里走過,是那樣的快樂。我把頭發(fā)淋濕,讓雨絲從臉頰滑落。我的肌膚濕潤,跟雨是那樣的般配。我的柔情蜜意,跟雨是如此的接近。一份感激,一份相遇,一份留戀,一份纏綿,這些都是我在雨里得到的。在春天的雨里得到的,現(xiàn)在就要還回去。還給秋風(fēng),還給秋雨,在飄零的痛徹心扉里,還給秋天的還有我自己,那份執(zhí)著與甜蜜。
看見一片云,那是秋天的云。她不再潔白,也不再天真。她飄飄蕩蕩,像一個人不知所措??墒?,我能想到的美都在那里,頭上的天空,那是云彩升起的地方。清晨,空氣是那樣的溫馨。中午,陽光是那樣的和煦。你看見了嗎?天空干凈如洗,云彩飄逸美麗。好像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只等你去贊美。好像那時神采飛揚,這日子也永遠(yuǎn)也不會消失。
但是起風(fēng)了。但是下雨了。但是秋天來了。那云朵飄來,也是為了送你一程。那雨滴落下,也是陪你一起傷心。所以愁眉苦臉。所以沉默寡言。所以失魂落魄,只剩下你一個人,正躲在秋天里黯然傷神。
五
秋就這樣隆重了,風(fēng)就這樣凄冷了。天淡了,云散了,殘月如鉤,她還想鉤住什么呢?鉤住你的歡樂,鉤住你的笑聲。可她能鉤的住嗎?
天高云淡,月明星稀,什么人還在路上行走?在秋夜清冷的空氣里,掉落了一地的心事。枯枝在風(fēng)里響著,寒鴉在空中唱著,流水在夜里流著,月光在水上灑著。我還能走多久,才能走到這夜的盡頭?我還有多少時候跟這清風(fēng)明月,跟這寒夜流星再來說一說?我的情,我的癡,我的愛,我的夢。我的酸甜苦辣的一生,我的悲歡離合的感情,我還沒有嘗夠?
沒有嘗夠啊!我的滾燙的生命還在強(qiáng)烈的愿望里,我還沒有心想事成。
我希望,做自己喜歡的事,愛自己想愛的人。我希望,汗水里的幸福,寂寞中的成功,我希望得到一些,讓這些安慰心靈的東西,鼓勵我活得頑強(qiáng)??墒巧锌傆幸恍┎粚儆谧约旱臇|西,就算付出再多,也只是兩手空空的結(jié)果。所以遠(yuǎn)離他們,道不同志不合,那就擦肩而過,把他們留在告別里。
告別過去,也告別現(xiàn)在。告別你,也告別我。這一生,我們都在告別之中。
春天,告別了綠色,郁郁蔥蔥的世界里,又告別的新生。夏天,告別了青春,光彩奪目的世界,又告別了繁榮。秋天,告別了生命,滿目蕭瑟的世界,又告別了激情。冬天,告別了一切,白雪皚皚的世界,又告別了今生??窗?!生命精彩紛呈,卻又孤苦伶仃。秋天美麗無比,卻又無情無義。他們?nèi)绱讼嗨?,生命里的秋天,秋天里的生命,都在依依不舍的告別里。
走了,遠(yuǎn)了,消失了。秋天是我的一個疑問,也是我的一個回答。秋天是我的一個知音,也是我的一個仇人。秋天是我全力以赴的人生,也是我兩手空空的最后。秋天,你好!我用什么樣的語言才能和你說清楚?你好!秋天,我用什么樣的故事才能讓你感激涕零?
我有滾燙的生命,卻又為何在這冷若冰霜里面無表情?我想遠(yuǎn)離你,卻不能如愿以償。我想靠近你,又似乎無枝可依。我想逃避你,命里的光陰卻把我緊緊拽住。我想詛咒你,這苦澀的嘴卻發(fā)不出一句聲音。我不能自已,在這絕望里。我身不由己,在秋天的蕭瑟里。我無處可藏,無處可躲。我??!我?。≈荒芎颓锾煲黄?,在飄零的秋風(fēng)中一起消失。
但是,美好的事物還留在這里,一朵花兒,一彎明月,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刻。一段愛情,跟某一個人靜靜地度過。
我常常在想,生命是什么?當(dāng)我走到了秋天,眼看著一切走遠(yuǎn)。當(dāng)我和我經(jīng)過的永遠(yuǎn)不再相見,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絕望第一次嘗到了永恒。但是,我還想著明天的日子,想著那接下來的時光。我明明知道什么都沒有了,但我還是念念不忘。為什么?
因為生活。因為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