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籮筐】屯溪依舊(散文)
屯溪,我是故地重游,第二次光臨此地。
2013年公司開會齊聚屯溪,距今有10個春夏秋冬,記憶中的屯溪我已模糊不清了,只記得老街有名氣。這次出行我和閨蜜打算前往景德鎮(zhèn)的,突然想起屯溪還有個舊日相好的同事,臨時改變了行程,為約會同事追隨而來。
同事知道我要到來也很熱情,雖多年未見,感情依舊熾熱。在屯溪開有四家果業(yè)超市,但不加思索放下手頭的日常抽身伴我,讓其員工都很驚訝。到達目的地后,我們簡單地吃了午飯,同事下午帶我們?nèi)ス麍@基地享受采摘的樂趣。
果園基地地處浙皖交界的淳安縣,90公里的車程,山高路陡地勢逍遙,居民分布在新安江兩岸。今年新安江畔新建了一座橋梁——街口大橋,兩岸居民結(jié)束了來往過輪渡的日子。這邊盛產(chǎn)柑橘,這個季節(jié)果園里漫山遍野都是金燦燦的橘子,但采摘非常困難,都是人工采摘,果子卻是不一樣的甘甜。車載我們來到基地山下,同事聯(lián)系了她這邊好友帶我們上山采摘橘子。一下車這里的地勢著實嚇到我了,我是云貴高原的女兒,出門就爬山,但也沒見過如此陡峭的山坡。居民住宅都是依山而建,錯落有致,山坡平坦地方估計也有60度吧,陡峭得都需要手腳并用往上爬。
果園的阿姨告訴我們今年橘子大豐收,自己上山去采摘能搬多少是多少。我們幾個人興致勃勃的往山里跑,爬一半的時候就累得氣喘吁吁,阿姨說你們這些姑娘,還沒開始采摘就累成這樣,等會還要背橘子下山呢。聽著阿姨這么說,瞬間就像泄氣的皮球,想想上山氣喘下山腿軟,恨不得就此掉頭回去??墒翘а弁?,滿山遍野黃澄澄的果實那么誘人,瞬間又激起了我們上山采摘的欲望。我們稍作休憩,開始繼續(xù)前行…… 一進入果園就聞到了碩果飄香,不經(jīng)意間小手伸過去準備摘下一個橘子嘗嘗,阿姨連忙制止我們說:那顆樹果子成熟度還不夠,果子口感不佳。阿姨給我一一介紹了各種果樹和品種,我們開始帶著目的性去挑選果子,我心想著不就摘果子嗎,還有這么多學問,不過聽阿姨的講解我們采摘起來更有興致。阿姨告訴我們雖然橘子大豐收,果子才1塊3一斤,一天摘下來的果子根本賣不完,偏遠的地方不方便采摘就舍棄了,因為果子賣的錢還不夠支付人工成本的,這讓我不由得感慨山區(qū)果農(nóng)的不易。
采摘完畢,一筐60斤的果子我們根本背不動,本想為了阿姨要多摘一點的。阿姨說她們每天要背幾十筐,我好奇地問她為什么不用雙肩背簍呢,在云貴川都是用這種背簍背東西,60斤也很輕松的。阿姨說那種背簍她們用不慣,背著采摘也不方便,這邊習慣用這種單肩的背簍。我想著也是,每個地方都適用不同的工具,久而久之便成為了習慣。
果子背下山后,阿姨熱情大方挽留我們吃晚飯,采摘的果子非要送給我們,裝滿了整整一后備箱。我們和同事都已準備好了,不可能留下來吃飯,偷偷掃碼付款便走了。
回城路上我們又在街口大橋轉(zhuǎn)了一圈,國家的鄉(xiāng)村振興項目做得非常好。這里屬于新安江源頭,水質(zhì)保護的很到位,國家把這里開發(fā)為旅游基地。由于口罩事件,明顯旅游的人少了不少,但是依然沒有影響居民熱愛生活,熱愛鄉(xiāng)土的情懷。同事告訴我之所以選擇疫情期間回來創(chuàng)業(yè),也是想為自己以后有份事業(yè),為家鄉(xiāng)貢獻一份力量。
同事的話題深深地觸動了我,我也是疫情的時候回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的。2008年第一次創(chuàng)業(yè)兩年就失敗了,后來我選擇遠走他鄉(xiāng),四處磨煉學習。這次回鄉(xiāng)也是第四次創(chuàng)業(yè)了,我非常懂得創(chuàng)業(yè)的艱辛與艱難。人們都說同事情是最淺薄的感情,人走茶涼都是常態(tài),其實在我的認知范籌里,同事之間的感情是一種真摯的情感,雖然當年“君子之交淡如水”,工作中時有分歧,但是只要大家目標一致,幫理不幫親,公私分明,也一樣有別樣的感情和情懷。想長久擁有良好的同事關(guān)系其實是人格的魅力,心系同等的情懷,無拘無束地共事,我們的感情也會在日常工作中持續(xù)升溫的。我記得有一次我媽媽從貴州來看我,那會品牌連瑣店里人員緊缺,領(lǐng)導沒給我批假,同事跟我說“你去陪吧,我來替你頂工作”。我是店長比她高一級,我跟領(lǐng)導報備以后,簡單給她交代了重要的工作,有事給我打電話。休假期間她也是偶爾打了兩個電話。
還記得那次我婆家老奶奶突然走了,不是直系親屬公司沒有喪假,又值年關(guān)工作很忙,領(lǐng)導根本沒給我批假,叫我把工作安排好,假是沒有但是不能出現(xiàn)問題。同事說這種事情是意外,誰家還沒有點事,公司制度沒有人情味很正常的,工作她來頂吧,有問題處理不了,我再及時回來吧。那次多虧了同事的幫助,讓我有機會送老奶奶最后一程。可能是日常工作中我和同事相互理解、相互扶持才建立了深厚的情感,所以一直以來哪怕我們各奔東西,但感情依舊。非常榮幸,我的生活中出現(xiàn)她這樣的人,我和她一起共同努力共同進步,一道成長。
我們在一起時,同事曾打趣過“茍富貴勿相忘”,現(xiàn)在我倆手臂挽在一起漫步在街口大橋上,回想舊日情景還淚打眼眶。同行的閨蜜從車上拿來三個柑橘,我們?nèi)耸忠粋€,吃在嘴里竟然異口同聲喊出“還是那樣甜”。
回到屯溪,來到同事精心安排的晚宴上,我專注的不是屯溪的佳肴,也不是黃山的美酒,我只想擁著同事,就在此時此地深情地吟唱“多年以后,屯溪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