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我們的年味(散文)
今天是正月初一,也是春節(jié)的第一天,當(dāng)我們?nèi)疫€在睡夢中時,窗外邊響了一夜的鞭炮聲和煙花又熱鬧起來,這是新年的第一聲開門炮,預(yù)示著新年更有力量和好運。鞭炮和煙花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巨大的響聲由遠(yuǎn)而近,把窗玻璃震得嗡嗡作響,這動靜不小于四五級地震,連樓板都轟隆隆地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塌陷下去,我盡管知道,這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但外面的開門炮沒有平靜的時候,一聲比一聲響,夾雜著燃燒的導(dǎo)火線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在空中散發(fā)開來,隨著噼啪的爆炸聲,火花成各種拋物線,猶如眾多的流星,從天空散落下來,成了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甚是壯觀。
盡管被窩里暖融融的,外面的氣溫還很低,我都怎么也睡不著,心情一陣激動,想到我家還沒放開門炮呢,便抓起床頭的新衣,往身上一件件穿起來。等一套新衣穿上身體,感覺很合身,款式也滿意,心里一陣高興,我便告訴床尾的老婆,趕緊起床做飯吧,我去屋外放開門炮了,說完,我在墻角挑出一個五十響的開門炮,點上一根煙,大步走出房間,在門前的空地上,我點燃了開門炮,隨著導(dǎo)火線的燃盡,接著是一道道火光沖向天空,在空中爆炸開來,一聲聲巨響,仿佛就在耳邊爆炸似的,特別震耳欲聾。而且,遠(yuǎn)處和近處,都充滿了火藥味,熱鬧的鞭炮聲,遍地開花,如果這種場面,放在平時,會讓人產(chǎn)生厭惡和反感,但這是個隆重的日子,是新年的第一天,也是春節(jié)的第一天,人們歡天喜地放響了開門炮,家里的各種早餐也端上了餐桌,什么餃子、湯圓、面條、稀飯,讓人胃口大開,喜氣洋洋。
正月初一,是個喜慶的日子,人們吃完早餐,就會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準(zhǔn)備出門去拜年啦,在我們南方,給親戚朋友拜年是一件隆重的儀式,必須在正月前的日子,早已把每家要送去的禮物準(zhǔn)備好。對于長輩,必須帶上香煙、美酒和各種營養(yǎng)品,一般要準(zhǔn)備四樣,寓意事事如意,另外,還得恭恭敬敬送上一個大紅包,數(shù)額不論多少,代表了晚輩的一片孝心,對于孩子們,都帶上糖果和玩具,還有必備的大紅包,孩子的紅包,也不論多少,只是給孩子們壓壓歲的一種獎賞。
我們吃完早餐,見我弟弟一家人還沒到我家,便電話聯(lián)系了弟弟,問問他們出發(fā)沒有?其實,昨天晚上,我們已商量好,正月初一,去鄉(xiāng)下大伯家拜年,我有兩個大伯,每年都準(zhǔn)備了香煙、白酒和營養(yǎng)品。而且,就在大年初一,坐上弟弟的轎車去鄉(xiāng)下,給倆位大伯拜年,通過電話聯(lián)系,弟弟已在趕往我家的路上。
給長輩拜年是一種傳統(tǒng)禮節(jié),也是晚輩對待長輩的一片孝心。禮物不須有多么貴重,而是必備的禮物,對長輩的孝敬和尊敬,我和弟在生活上,是有一些差距的,弟弟是一位國有企業(yè)的老總,收入很是可觀,所以,每年也出手大方,香煙都是一些名煙,白酒是幾百元一瓶的種類,加上營養(yǎng)品,估計也得幾千元吧,我只是一個個體戶,每年的收入比打工族多不了幾個錢,只好準(zhǔn)備一些大眾口味的禮品,以表孝心。
當(dāng)?shù)艿馨衍囬_到我家時,我和老婆已等候多時,要拜年的禮物也放在門外,母親也穿上了弟弟給她買羽絨服,母親一直住在鄉(xiāng)下,和我們住在一起生活,前幾年,父親突然生病去逝了,母親就和弟弟們住了一些日子。然而,弟弟工作特別繁忙,弟媳也是個上班族,白天基本不在家,晚上天黑了,才下班回家,考慮到母親一人住在弟弟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肯定孤單寂寞。于是,我和弟弟商量,把母親接到鄉(xiāng)下,讓母親和我們一起生活,母親聽完我們的決定,顯得格外高興,便一口答應(yīng)去鄉(xiāng)下,和我們一塊生活。我和老婆在鄉(xiāng)下集鎮(zhèn)上開了家小飯店,生意還不錯,基本上解決生活開支外,還有一絲余款,把母親接回家后,我便把小房間留給了母親,母親白天在集鎮(zhèn)上,走走看看,有時還跑進我家飯店,給我們幫幫忙,我們盡量不讓母親干體力活,只讓她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自從母親在飯店里幫上了忙,看看門,或打掃衛(wèi)生,我和老婆的工作覺得輕松了很多,這時,母親也消除了孤單和寂寞,覺得生活有了盼頭和意義。其實,弟弟是個大孝子,盡管母親住在我們家了,但每個星期都會開車來鄉(xiāng)下看望母親,每次都不會空手而來,都會帶上水果和營養(yǎng)品。面對面和母親聊聊天,問問身體狀況,我看到弟弟還經(jīng)常給母親一些生活費,每次都好幾千呢,并叮囑母親,讓母親別在乎鈔票,買些好吃的和衣服,好好享受晚年生活。
談到生活費,弟弟對老婆特別愧疚,弟弟總感到自己對不住母親,而作為大嫂,老婆盡心盡力,噓寒問暖,對母親的照顧細(xì)心而周到,弟弟為了彌補對母親的孝道,每個月都會給我們幾千元生活費,我和老婆死活不肯接收,說,孝敬是晚輩必須的一種義務(wù),再說,我們也不差錢,弟弟卻真誠地說道,母親一直住在我們身邊,給母親帶來了安逸的晚年生活,由于老婆對母親十分孝敬,母親也常在弟弟面前,說大嫂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弟弟聽后很感激我們,便讓我們必須收下這些生活費,也讓弟弟的心踏實些。
就在除夕前幾天,弟弟把母親接到縣城,給母親購買了幾件貴重衣服,說要讓母親穿上一套新衣來過年,就像我們兒時,母親讓我們穿新衣服過年一樣,要體體面面、漂漂亮亮過個大年。弟弟把車停在門口,并打開了轎車后備箱,讓我把拜年的禮物放進后備箱。母親穿了一身新衣服,顯得格外精神,弟弟打開車門,用手掌護住母親的頭部,生怕母親的額頭撞上車門,并對母親說笑著:“媽,今天你坐在我身邊,我要好好享受母愛呀!”母親見弟弟和她撒嬌,便輕聲細(xì)語著,媽媽有你們倆個好兒子,媽媽太幸福了。
弟弟一邊和母親談笑著,一邊掌握著方向盤,在窗外的風(fēng)景格外誘人,途中經(jīng)過的每個村莊,環(huán)境格外干凈美麗,寬敞的柏油馬路一直通往村口,每家每戶都白墻紅瓦,在陽光下,耀眼生輝。此時,已過立春,有些樹枝上開放著鮮花,有紅的、黃的、白的,各種顏色,交相輝映,我忍不住欣賞窗外的風(fēng)景,便打開半個車窗,那些五顏六色的花朵,頓時香氣撲鼻,春意盎然。
不知不覺,我們的轎車已進村口,弟弟找了個停車位,把車停好,我們便紛紛下車,把后備箱里的拜年禮物取了出來。我們一大家人,向村東的大伯家走去,這時,堂兄聽到狗叫聲,從家里走出來,一看是我們到了,就急忙迎上來,抽出香煙遞給我和弟弟,我們兄弟見面,心情格外高興,互相問候著,聽到我們的談話聲,大伯也從屋里跑出來了,看到大伯身體硬朗,聲音洪亮,我們露出滿意的微笑,都親切地叫喊著大伯。一進屋,我和弟弟把禮物各自放到墻角,大伯大媽看著我們一大家人,手上還提著拜年的禮物,便心花怒放,讓我們坐上餐桌,端上好吃的堅果和糖茶,糖茶是我們拜年必須喝下的茶水,寓意著來年豐收喜慶,甜蜜美滿。
我們不約而同喝下糖茶,內(nèi)心頓感溫暖和甜蜜。這時,大伯把最好的香煙遞給我和弟弟,大伯雖然年紀(jì)大了,不怎么抽煙了,但為了歡迎和親近我們,也抽上了一根煙,大伯看看一臉帥氣的侄兒說:“你都是一個大帥哥了,找到對象了嗎?”盡管是一個老話題,但也是長輩對晚輩的關(guān)心和愛護,我急忙接過話題:“現(xiàn)在的年青人,都是帥哥靚妹,早就談戀愛了,不用大人操心的。”說完,我們都哈哈大笑著,氣氛特別祥和。
剛談?wù)搸讉€話題,就到了吃午飯時間,大伯大媽、堂兄堂嫂,把烹飪好的美味佳肴都端上了桌,大伯把準(zhǔn)備好的美酒倒?jié)M,讓我和弟弟坐上堂前,等大家吃著美食,喝著美酒時,各種風(fēng)趣話題也層出不窮,飯桌上,誰都可以說笑或談?wù)?,只要是吉祥的、美好的話題,都是拜年餐桌上必不可少的言論,更能顯出春節(jié)喜慶和豐盛的年味。